此时的雪宜瘫坐在地上。她笑着,但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那股难过的气息:“哈哈哈,这样还真是不该啊,你用生命去守护的百姓。”
笑着哭,是比哭更难受的。
——————
“小姐小姐,不好了。”文月从门外跑了进来,大声说道,显得十分焦急。
雪宜从顾青煜离开后还是一直坐在桌前,想着该如何处理好与顾青煜的关系。是要放弃,还是……
突然听到文月的话,雪宜感觉不太对,便站了起来,看向跑来的文月。
“文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雪宜也是焦急地问道。
文月皱眉说:“小姐,是顾将军的事,从昨日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挡在将军府,说要讨个公道。”
“讨公道?”雪宜带着疑惑,这她十分不解。
文月接着说:“不知如何传出顾将军只顾着建功,几年间,便为圣上亲封,说顾将军不把百姓的命当命。”
文月不赞成地摇摇头,接着道:“而且城中的说书人也开始说这事,也是关于顾将军不好的。”
“文月觉得顾将军很好,一是他救了小姐,二是他上了战场,打了胜仗,他配得上守护神的名号。”文月对雪宜说,她虽是对顾青煜有些偏见,但那些人也太无理取闹了些。
文月看雪宜什么话也没有回,便问:“小姐,你有什么看法吗?”
雪宜挤出一抹微笑:“我自然是不信那些人的,小侍卫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不知。”
但是她衣袖下紧紧握住的手,透露了雪宜的心情。
“文月,你先出去吧,我有些饿了。”雪宜笑着对文月说。
文月看着雪宜,她能感觉雪宜的情绪不对,但是还是答道:“是,小姐。”
雪宜在文月走后,支撑不住身体就瘫坐在地上。
“这就开始了吗?”雪宜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
文月回来后看见雪宜坐在地上,急忙跑了过来:“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快些起来,会着凉的。”
雪宜随着文月把自己扶起来,转头对文月说:“文月,我想在京城施粥,你帮我准备准备,一会儿我还要出府一趟。”
“小姐,我去准备施粥的事,但是你出府很危险的,末路之徒,不知会做什么事。”文月不赞成雪宜出府。
雪宜摸了摸文月的头,笑着说:“我会有什么事?放心吧。”
文月担心道:“那,小姐要注意安全哦。”
“嗯嗯,我保证。”
在文月去准备施粥的事时,雪宜走到书馆,想知道那说书人怎么说顾青煜的。
他说:“那位将军本就是乞丐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还妄图那相府千金。”
他说:“那位将军生性凉薄,曾逼死过一名妇人。”
他说:“那位将军,只为名利,而淡薄人命。”
雪宜在下面听着难受,她没有想到过这事已经影响这么大了。也没想到那些人有这些胆量,如此编造谗言,来诬陷他。
但是雪宜想不通,他明明那么好,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真的是自己的缘故吗?
台下有人附和那说书人,道:“既然能传出来,那必然也是有些事实的是吧!”
“对呀对呀。”一些百姓连声附和说道。
雪宜看着这一切,良久,雪宜拿出准备好的蒙纱帽。
雪宜上前,看向说书人道:“你此言不实,还是不要胡说。”
“你说他的身世,但身份不是谁能决定的了的,他少年参军,战功赫赫,容不得谁诋毁。而且你又怎知他配不上那相府叶淑呢?”
“你说他曾逼死一妇人,那你可知他因为这事,内疚难当,他只愿,他当时不救他,而他的妻子也不用殉情。”
“你说他只为功名利禄,淡薄人命,战争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他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战争离不开的就是死亡,而战争的死亡不是他造成的。现如今的平定却有他的努力。”
雪宜难过地看着众人,道:“你们真的感受不到他的真诚吗?”
说罢又转向台上的说书人:“你是不是觉得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感觉,说那么多来诬陷他的名誉,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完之后,雪宜便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一群讨论的百姓。
——————
雪宜走到一处小巷,支撑她的力气好似用尽,瘫坐在地上。
雪宜靠着墙,看向来人。
“你来了。”雪宜对着来人挤出一个笑容。
顾青煜带着担心的目光冲着雪宜笑:“小姐,谢谢你,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顾青煜走到雪宜的身边,他伸出手想把雪宜拉起来,但是雪宜拒绝了。于是顾青煜也就在雪宜身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