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皇宫的路上,我也有看到不少学子正在涌入京城。
虽然我没有办法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和才能,但他们至少有些才学。
我对之前的县、郡、州试都不是很在意,只要不把事情闹得太大。
就是因为春闱由我亲自主持,官员们也是值得信任,能让春闱做到九成九的公平。
没敢说满,是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不管之前科举的一些“草包”是怎么混到这里,这一次都要看自身的实力。
……
二月十五,春闱正式开始。
二月二十五,春闱正式结束。
二月二十七,公布排名,诞生会元。
三月初二,殿试开始。
这一次共有三百一十六人,我见到所谓的“惊喜”。
其中一名学子,是我的熟人——赵妙言。
她在咽喉处“贴”了一个假咽喉,女扮男装来参加科举,所幸,她的排名不是很靠前。
最终,最后的排名出来了,
状元:郑清远。
榜眼:全有换。
探花:董虞。
赵妙言则是第七,没有人在意第七是谁,连第四都没有让在意。
有趣的是,郑清远,是奎州人。
奎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且道路崎岖,因此前来参加春闱的人寥寥无几。
奎州不是遭受了灾,就是被贼人洗劫,甚至连道路都塌陷了,种种原因导致能够抵达京城的学子少之又少。
更令人惊讶的是,奎州参加春闱的人数竟然不足百分之一!
这显然是受到了人为的阻碍,而这幕后黑手只能是三皇子。
而他是一个寒门子弟,能在三皇子的重重拦截下,还能赶来京城。
这不是对伊国绝对的忠诚,就是三皇子有意安排。
但不重要,状元很厉害吗?状元就立刻得到重用和赏识吗?等到我重用他的时候,恐怕三皇子已经化为白骨。
……
进京参加春闱的世家子弟与寒门学子的比例是七十比一,然而到了春闱放榜之时,这个比例却变成了十比一。
这其中的门道,自不必多说。
实际上,郑清远和董虞的实力相差并不大,如果没有意外,官员和我还要苦恼很久。
但董虞在京城期间,曾涉足青楼。虽然并未“失身”,但从这一点便可窥见一些端倪。
当官偶尔去一趟也不是不行,但你没当官,连一个功名都没有就去青楼。当了官是不是得天天泡在里面,别人对你使用美人计是不是一用一个准?
能让他继续科举已经是我网开一面,那些考前去青楼的人,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上榜。
除了前三名和赵妙言,其他学子全被我外放到地方做县令或者县丞。
早在二月中旬的时候,我便已经下令让各地的将领们去缉拿那些证据确凿的官员了。
而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他们可以选择在三月初五到初九这几天离开京城,前往地方去就任新的职务。
越早离开京城的人,就越能够得到我的信任和重用。
这并不是因为我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偏爱,而是因为我相信,那些能够迅速响应我的命令、积极前往地方任职的人,不留恋京城的繁华,应该是有着强烈的责任心和使命感的。
当然,这一招对世家子弟没用。
对于那些上榜的世家子弟,我会特意将他们安排到远离他们籍贯所在州的地方去任职。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防止他们借助家族的势力在当地胡作非为。
毕竟,这些世家子弟往往有着深厚的背景和人脉,如果让他们在自己的家乡任职,很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对于那些寒门子弟,我则会尽可能地将他们安排在他们的籍贯县或者临近的县份任职。
俗话说:“富贵不返乡,如锦衣夜行。”
我希望这些寒门子弟在功成名就之后,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为乡亲们谋一些福利,为百姓们做一些好事。
他们从那里出来,又常年生活在那里,明白地方上问题的根源,或许能根治地方腐败贪污。
……
圣居殿内,只有我和赵妙言两人相对而立。我并未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是以平和的语气开口问道:
“议主为何会亲自前来参加科举呢?”
赵妙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反问道:“你竟然知晓我的身份?”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猛地一震,心中暗道“不好”。
我之所以知道她的身份,还是因为圣女通过柳枝枝告诉我的。如今想来,恐怕赵妙言自己都还蒙在鼓里呢。
见我没有回答,她立即说道:
“自是为了证明女子并非不如男,事实证明,哪怕我号称伊国第一才女,也确实比不上那些才子们。”
我问道:“那你之后打算干什么?真的要为官?”
这显然是不可能,她处理伊国境内澜部的事恐怕不比我少,她没那么闲。
“圣女说,让我留在京城,澜部的重心可以放到京城,并让我听从你的命令。”
我的头有些疼,实在不能理解。
如果柳枝枝说的话是真的,我能理解议主赵妙言为了“爱”而一直帮助我,让我在众生教的地位蹭蹭往上升。
可紫虹雅完全没有动机让赵妙言来为我效力,或者说,把她送到我身边。
紫虹雅是唐皇的女儿,唐国的公主,从立场上来看,她不是应该以唐国的利益为主吗?
她再怎么追求“平等”,真的有一点私心吗?圣人也没有这样的。
以紫虹雅的身份,加上她的为人,以及对百姓的关心。
虽然说公主称帝很离谱,但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可能。
我还是决定和赵妙言坦白,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等我把柳枝枝说过的话转述完,她的小脸羞愤地变红了,也没有在看我一眼。
我继续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告辞,我要去核实一些消息。”
赵妙言没有回答我,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