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李鸾樱用宁远征的斗篷将赤裸的莫荆澜仔细裹好,维持其最后的体面,最后自己起身时一阵头晕,再次抬头看向身旁的宁远征呆呆的看着远方,李鸾樱不禁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却看到了正向着此处奔来的李芜。
李鸾樱瞬间明了,原来阿爹在等着母后啊,李鸾樱苍白的小脸不禁十分动容,她轻轻抬起颤抖的手臂感受着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我的爹娘,终于又能重逢了。
李芜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宁远征眸子颤动的伸开双臂等待迎接他思念已久的妻子。
二人的怀抱在一瞬间被对方占满,我和你分享着我的呼吸,让你感受着我的心意,你可知,我爱你已久,至今未变。
两人感受着隔了太久太久才重逢的拥抱,传导着属于对方独一无二的体温,只有在这一刻,才会觉得对方是真真切切的属于自己。
李芜从宁远征怀中抬起头,颤抖着伸出双手描绘其好看的五官:“我的将军,终于回来了嘛?”
宁远征将李芜的掌心握在手里凑近嘴边轻吻着回复:“嗯,回来了。”
任世人谁瞧着这幅画面都会觉得一片暖心,李鸾樱不忍心上前打断父母时隔多年的相逢,可自己已经没了力气,一阵眩晕后没了意识,只听见朦胧见温兆温润的声音不停在脑中回荡响起,好像让自己千万别忘了对方一样,占据自己的世界。
不知过了许久,李鸾樱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看向周围,只有一个椅子面对着自己,而旁边的暖桌之上,还放着一本古书。
李鸾樱想撑着手够向那本古书,却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疼的嘶了一声,却还是把书拿到手上了。
李鸾樱看着古书简朴的封皮,念出了上面的几个字:“莫殇。”
好悲苦的名字,谁在看这样的书?难道…是温兆,下一刻,梦中的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到拿着自己书的李鸾樱微微动容的走上前来攀谈:“醒了?可曾有哪里不舒服。”
李鸾樱定定的看着温兆,仿佛有种被偷看别人东西被抓包的手足无措,可是…二人身边不断萦绕着一种独特的氛围。
温兆见李鸾樱并不回话以为她还没有原谅自己,也就只得知趣的坐了下去来,空气中的宁静不断令两人感到窒息,直到李鸾樱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睡了多久?”
温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七天了,医师说你心脉受损,筋脉错乱,需要养一段日子。”
李鸾樱轻轻哦了一声点点头,另一只手在温兆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握住手中的被子,却又觉得止不住的心酸。
是啊,她们二人什么时候,变成了无法正常谈话的关系呢?李鸾樱不知道能怪谁,或许换做自己是温兆在当时也会做出那般的选择,去怀疑自己的的清白。
可她就是无法原谅温兆,哪怕知道这样是蛮不讲理,她也要这样固执下去,只是想让一个人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李鸾樱或许清楚这样的自己有些不正常,可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爱上了一个这辈子都和自己没有可能的男人。
二人就这般安静的待着,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可以进来嘛?”
李鸾樱听清了是李芜的声音急忙大声回复:“请进。”起码此刻的她不想面对温兆。
李芜和宁远征携手进来,看到李鸾樱清醒的时候欣喜异常:”鸾樱已经醒了啊,身子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李鸾樱看着容光焕发的李芜心情也好了不少的回复:“好多了,多谢母后的照顾。”
李芜轻轻摇头,下巴点向旁边的温兆:“倒是多亏了温先生日以继夜的照顾你,我这个当阿娘的连个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鸾樱闻言无声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李芜早就看出二人之间出了问题,现如今看自己女儿为爱所困的样子也很是心疼,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对了,莫荆澜怎么样了?”李鸾樱抬起眸子焦急的看向宁远征二人,宁远征安抚道:“放心吧,我们已经将所有遇难的人都安葬了:整个月凉都得知她是个怎样的英雄。”
李鸾樱点点头,应当是这样的,宁远征和李芜对视一眼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火狼部落在阿图纳弑母篡位后又回去接连处理了几个效忠于莫苏的近卫,随即成了新的狼主,虽说一部分火狼女离开部落重新生活,但阿图纳还是凭着手腕组织剩下的士兵企图再次攻打月凉。”
李鸾樱神色凛然思索着给出回复:“母后,阿爹,我想…亲自出征解决此次战争,火狼部落一直视我们月凉为敌,此时事件过后,阿图纳又是上位,我怕她会更加针对我们月凉,为了国民着想,我必须解决这个隐患。”
李鸾樱坚定的话语和信念让李芜和宁远征二人一愣,尚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温兆也帮腔说了起来:“是啊,国主,宁将军,火狼终究在暗,而月凉始终在明,不得不防啊。”
李芜思索许久感受到宁远征将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轻拍着表示同意也只得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在你的伤养好之前,要跟着你阿爹学习如何带兵打仗,待你一切都准备完毕,才能去亲征!”
李鸾樱激动的点着脑袋答应:“我会努力的!”宁远征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也只得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李鸾樱像只小猫一般在他手心里拱来拱去。
温兆看着眼前这一幕倒也觉得温馨,却看女子英美的脸庞内心感到无限惆怅。
鸾樱,我该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