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照耀着这个小小的东南渔村,勤劳的渔民们已经早早的开始准备一天的渔猎。
“阿生!起了吗?我今天熬了一锅鲜虾粥,想着给你送过来一碗。”陆婶背后依旧挂着每日去赶潮的木桶,显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陆婶走近了刘渔生的小木屋,却隐隐约约看见屋外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人,陆婶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睡在外面呢,虽是盛夏,但温差也不是可以轻易忽视的。
陆婶叹了一口气,满眼无奈的将手中盛着热粥的罐子放到一旁有些歪斜的小桌子上。
刘渔生扯着身上的被子,眉宇间微微皱起的神情显示出他睡的并不舒服,又为何非要在此呢?
正在陆婶把被子给刘渔生盖好后,不免继续看了两眼,心中暗暗可怜这么个孩子没有个人能照顾帮衬着,当真是辛苦得很啊。
对了,陆婶脑中闪现一道灵光,隔壁碧霞村的谢家姑娘还没有定亲,看起来对刘渔生印象还不错,不如自己改天去试着给阿生这孩子说个媒吧。
陆婶越想越发觉得这想法靠谱,随即拍板就暗自决定以后下来,晚上回来问问阿生的意见,若是答应,自己何尝不是促进了一桩好姻缘呢。
正当陆婶想着的时候,木屋的门开了,一只穿着云绣珊瑚鞋的脚从屋内踏出,陆婶十分震惊的看着屋内出来的绝美女子。
女子一身粉色衣裙勾勒出纤瘦却又拥有着力量美感的腰肢,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一汪秋水眸正视着来人,向上挑着的眸子叫旁人望而生畏,偏偏不敢直视去亵渎。
这是怎么回事?阿生的屋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位姑娘!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子。
陆婶头脑风暴不知所以间刘渔生听见了二人之间的动静,随即揉着眼皮朦胧的看向眼前正处于凌乱之中的陆婶。
“……陆婶?您怎么来了。”刘渔生急急从躺椅上起身,一个侧身,瞧见了与自家小木屋极其不符的出尘女子。
……
这该如何解释才好?
三个人各想各的,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那天仙似的女子出声打破这沉默。
“我睡的很好,谢谢了。”
姜浣清轻轻点头向昨晚主动让出床位给自己休息的刘渔生,自己本字并非如此,只是耐不住刘渔生再三要求,只得休息在了里间,而自己也略微动了一点手脚,让昨夜的风不会吹到刘渔生…
陆婶神色慌张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刘渔生知道陆婶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后急忙红着耳朵解释。
“不是的陆婶,不是你想的那样,误会了误会了…”
陆婶逐渐平定下来情绪,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渔生苦口婆心:“阿生啊,陆婶知道你和这位姑娘之间没什么,我相信你的人品,可村里的人不一定啊…”
“唉,这位姑娘这般出尘绝艳,是陆婶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女子,可这般的女子,注定和我们这种人不是一个世界的,听陆婶一句话,或许…恢复原状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婶说完这句话后指了指桌子上的粥。
“早点喝了吧,姑娘你也来点,对身子好。”陆婶甚是不习惯与姜浣清这般大家小姐交谈,但骨子里善良淳朴的本性还是让她忍不住关心这个孤身一人来到渔溪村的女子。
姜浣清能感知到陆婶的善意,轻笑间点点头表示感谢,陆婶也是被这抹笑意晃得怔了一下,随即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的走了。
“奇了怪了,怎么心中总觉着这姑娘与众不同呢……”
陆婶走后,姜浣清看向一旁还在因为陆婶的话而暗自神伤的刘渔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琼鼻轻耸间嗅到了虾仁粥的清香味。
于是姜浣清莲步轻移走到刘渔生身边,对方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袭来,将刘渔生的思绪逐渐唤回。
“嗯,啊?你说什么。”刘渔生看着面前女子莹白的侧脸,心头不免泛起一阵悸动,随即姜浣清见他没反应又说了一遍。
她抬起头来看着刘渔生指着桌上的虾仁粥:“我说,我可以尝尝这个嘛?”
刘渔生见状轻笑一声,原来是饿了呀,他点点头:“当然可以,请吧,姜姑娘。”
姜浣清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心情很好,随即雀跃的拿起碗来品尝起手中香甜的粥来,虾仁的咸味和米粒的香甜很好的融为一体,让人食欲大增,十分美味可口。
姜浣清一汪眸子因为品尝到了美食不免弯成了月牙,看起来俏皮可爱,让人忍不住注视,就连刘渔生自己都未曾察觉到,那时的自己,正在悄然发生改变,甚至想将这一刻,永久的铭刻在心头。
……
“唉,听说了嘛?刘渔生不知道从哪捡回来一个姑娘,哎呦,那姑娘漂亮的,和天仙下凡似的,真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儿。”
“谁说不是呢,我方才隔着老远瞧了一眼,哎呦,那皮肤白皙细嫩的,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为什么会和刘渔生那个孤儿在一起呢。”
两个抱着渔具的渔妇低声讨论着,尽管陆婶保守的再好,可这渔溪村就这么大,总会传到旁人耳中令他人知晓。
就在一旁收拾木桶的陆婶听到这话后不免抬头看了两眼二人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长气呢喃道。
“这般美丽的女子,注定会引来诸多妒忌和觊觎,也就会产生许多麻烦,更重要的是,阿生啊,现在的你…绝对无法承受这种麻烦带来的后果。”
木屋边,刘渔生正在收拾晾干的渔品,姜浣清则端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他劳作,迎面吹拂着微凉的海风,她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并不比自己先前在海底时的生活更差。
“姜姑娘,你是不是很无聊啊?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们这里的生活每日都是如此,日复一日,已经好几百年了。”刘渔生有些羞涩的说着。
姜浣清摇摇头:“并不,万物皆有运行的轨迹,在我看来,几代人一直坚守着一件事情,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东西。”
“只不过…你每次捕捞到的东西,似乎品类不全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