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是想让自己帮忙重修祠堂,想得美。
宋舒茜笑着说,“既如此,怕是没办法完成老爷子的遗言了。我们在村里随便逛逛就会离开。”
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宋舒茜就带着丈夫和孩子去村里参观。
走的非常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她们一走,屋里就热闹了,几个老人聚在一起商量。
“二爷爷,你说她回来做什么?我不信只是为了祭拜,老家主都离开多少年了,想祭拜,早回来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族里留下的东西,想回来抢?”
“门都没有,那些都是咱们一起藏下来的,就是咱们的。”
“赶走她。”
年轻人到底没有老人沉得住气。
“浑说什么,她说是回来祭祀的就是回来祭祀的。
你看看他们一家人那通身的气势,和周围保护他们的人,哪里能看上咱们那点东西。”
另一个老人开口了,“她这些年几乎没受到影响。
当年老家主去世,她就嫁了个军人,去随军了。
我最后一次打听得知,她男人才三十几岁,就已经是师长了。又过去这么多年,不知道爬到了怎样的高度。
他们身边跟着的人,都是部队里出来的。
还有她的几个孩子,各个优秀。我不怕他们有所图,就怕他们是单纯的祭祖。
能攀上他们,对村里有莫大的好处。”
听到这话,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她居然嫁的这么好。
“她这些年一点没受到影响?”
有人不信,她可是真正的资本家后代。
“或多或少也有影响,不然也不会嫁个军人。听说还是村里出来的穷小子。
但那又如何,她自己不差钱,咱们那位族长夫人,年轻时就是个不好惹的。
这位是族长夫人一手养大的,怎么会没有手段。
早些年,咱们派出去打听她的人,折了多少?
今天来的就是她男人,看那气势,你们敢做什么。”
“我看她似乎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要不就顺了她的意?”
“那不行,你没听说吗,她如今过的很好,只要她肯帮我们一把,村里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点。”
有明白人问,“她为什么要帮我们?”
“她是嫡脉!”
“你看她在意吗?
别忘了,现在已经不存在宗族了。县里都出面打压我们,一直想办法迁外来户过来,分化我们。”
“但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问问你家儿子孙子,有谁会把宗族当回事儿,现在这些孩子根本不知道曾经的宗族代表着什么。”
被问到的人,沉默了,是呀,现在的孩子们只想着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什么,他们根本不懂。
商量了好一阵子,众人才同意,再试探一次,如果宋舒茜不愿意和他们有什么牵扯,那就没有牵扯。
实在是那十年,把他们折腾怕了。
他们什么都不敢和孩子们说,就怕孩子们年龄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给家里招来祸事。
后来,孩子们大了,他们敢说了,但孩子们不愿意听了。
这些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认为老一辈人说的那些,不过是些陈旧过时的观念,与当下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格格不入。
在孩子们眼中,老一辈人总是循规蹈矩,太过保守,总是拿过去的经验来束缚他们的手脚。
他们这些老人,能怎么办,都是自己的孩子,舍不得打,骂了又不管用。
另一边,宋舒茜一家人在村里闲逛,她也是第一次来,看哪儿都觉得新鲜。
还特意带着孩子们,爬上后山,俯瞰整个村子。
“看来祖上真的很有能力,这村子位置选的极好。
你们看,这村子四面环山,山峦走势如巨龙蜿蜒,形成天然的屏障,藏风聚气,让福气财气不外泄。
那条溪流自西向东穿村而过,水在风水中象征财富,这种潺潺流水寓意着源源不断的财路。
站在村子中央,极目远眺,视野开阔,前方地势平坦,预示着村民们的生活一帆风顺,未来的日子充满希望。”
妻奴卫建国的夸夸从不迟到,“媳妇儿,你还懂风水,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宋舒茜不好意思,“只懂一点皮毛,能看出人家建好的地方,风水好不好,其他的就不会了。
学校里一个老师很懂易经,我觉得有趣,跟着学了点,又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
四个孩子也立刻送上自己的夸夸。
实在是自己妈太厉害了,这东西也是随便看看就能懂的?这份学习能力,比他们四个都要厉害。
看完村里,宋舒茜问安安,“有什么想法?”
“目前看是我把他们想的太厉害了。我错估了那十年对村里的打压,想来他们以前挺嚣张的,那十年没少被人当业绩。
不来找您,也不是您想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东西,而是没有能力找。
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宋舒茜也是这么想的,“确实是我想多了。这次来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不过你还是可以选一些靠谱的人用起来。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村里的很多老人都是很有文化的,他们教出来的子孙,应该有可用之辈。
如果是那些宗族观念很强的人,会天然对你有好感,忠诚度也很高。当然这些需要你自己去判断,也有可能被反噬。
至于祠堂,妈妈希望你来修,这样村里人就得承你的情。
但不白帮忙,他们手里的族谱,我很感兴趣。”
安安问,“您想看看族谱是怎么写的?”
“对, 我是女子,自古女子不入族谱。
早些年,女子都没资格进入祠堂。族谱被神话了,我挺想看看的。”
听宋舒茜这么一说,乐乐、阳阳和悦悦也来了兴趣,他们也没见过。
就连卫建国都有点好奇。
宋舒茜继续说,“我爷爷当年就说,我爸被除族了。这在他们那时候,是非常严重的惩罚,比打几十棍还要严重。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除的。”
自己的身世,宋舒茜从没瞒着孩子们,因此他们也是知道自己外公的。
又聊了一会儿,一行人才回到刚才见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