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记酒厂有一个很大的酒窖,在酒窖里除了有粮食,还有美酒。
而我对酒窖里的几尊泥像很有兴趣。
泥像有四尊,全是侧卧着的,都在喝酒。
第一个就是被奉为酿酒始祖的杜康,据说他是夏朝的国君。
第二个是降龙罗汉,也就是济公李修缘。
第三个就是诗仙李白,杜甫说他是: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第四个是醉候刘伶,这个家伙是个酒蒙子,是个把自己喝死的文学家和哲学家。
但是在书生看来,酒精就是毒药,人喝下去之后,会被毒得迷迷糊糊。这就是酒精和人的关系,他也不觉得酒文化是个正经文化,但是他不反对少喝一点,毕竟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能痛痛快快吹牛而不尴尬。
朱泉说:“这个吴老三,看来对酒很有理解啊!”
我说:“是啊,你看这四尊泥像,往这里一躺,就把这里的氛围给烘托起来了。这是不是叫文化底蕴?”
书生说:“先别管酒文化了,我们来这里找的是尸仙。”
书生一说尸仙,我就看向了李白的泥像。
酒窖里的酒全是用酒缸装着的,一缸有一百斤,两个人一抬就能走。
酒窖旁边就是粮仓,里面全是高粱。看得出来,这吴老三酿造的是醇正的高粱酒。
现在就有兔子在里面吃高粱呢,这些兔子把麻袋给拽的乱七八糟,高粱也撒了一地。要不怎么说是一群畜生呢,你吃高粱也行,你一口袋吃完了,再打开另外一口袋啊,你何必这一口袋没吃完,就去拽别的呢?难道它觉得别的口袋里的比这一口袋更好吃?
要是人,肯定不这么干,这就是人和畜生的区别。
我们在酒窖里走了一遭,并没有发现尸仙。
朱泉说:“师父,你确定没搞错?”
我说:“你放心,不会错。”
虽然我没发现尸仙,但是我这时候似乎闻到了尸仙的气味。这种感觉说不好,接近玄学。
出来酒窖,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展馆,这更像是一个祠堂,里面有大量的人物画像,全是吴老三的祖先,这祠堂证明,吴家从隋朝的时候就开始酿酒了,而且一直酿造的就是高粱酒。
不仅有画像,还有木雕,吴老三把自己的祖先都用木头雕刻了出来,然后穿上了衣服,这地方看起来挺诡异的。
不得不说,雕刻的师父还可以,只不过上颜色的画师技术太差了,我甚至怀疑是从纸扎店请来的师父,搞得和纸扎人差不多。
我们从祠堂出来,再往后走是一条通道,再往后应该就是吴老三住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卧房。
这里以前住着很多人。
朱泉小声说:“师父,吴老三有十三个老婆,都住在这里。”
我顿时惊呼:“真的假的?”
朱泉说:“你喊啥?吴老三非常有钱,有十三个老婆有啥奇怪的?”
萧安在旁边问:“泉儿,你打算要几个老婆?”
朱泉说:“自然是多多益善。师娘,我可不是好色之徒,老婆多了,就能生很多孩子,我完全是想替我们老朱家开枝散叶。”
萧安点头说:“能理解,守仁,你呢?”
我说:“我和泉儿想的不一样,我就要一个老婆,多了我嫌累。”
朱泉顿时呵呵笑了起来,我心说你笑个锤子。
书生却说:“其实从生物学和医学的角度分析,一夫多妻制才是最科学的。”
萧安质疑地哦了一声:“书生,看来你想多娶几个老婆呀!”
书生倒是很淡然地说:“我只是在说科学,和主观思想无关。”
朱泉笑着说:“但凡是男人,都想多娶几个老婆,师父,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啊!”
我说:“你不要小人之心,我真的没想娶那么多。”
“那你想娶几个?”
我坚定地说:“一个,我觉得一个就足够了。”
朱泉说:“一个女人,能给你生三个孩子就不错了,要是娶三个,就能生九个。”
“要那么多孩子做啥?能不能不要说这个话题了?我们不是来这里娶老婆的好不好。”
猴哥这时候拎着棍子往前走,很快,我们发现了一个兵器室,在这里供奉着很多的战甲,最奇葩的是,我们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吴三桂的一套战甲。
我大声说:“这个汉奸难道是吴老三的祖先?”
书生说:“也不是不可能啊!不然这里怎么会有吴三桂的战甲呢?”
这套战甲被高高挂起,下面还有香炉,香炉下面有蒲团,我还能闻到香的气味。
香炉里的香灰是满的,看来这吴老三经常带着家人来这里跪拜吴三桂啊!
战甲后面就是吴三桂的画像,很大,高有三米左右,这画像是画在一张布料上的,布料做过防腐处理,看起来结实得很。
在吴三桂画像下面,摆了不少酒,全是小瓷瓶装的,一瓶一瓶,上面还写着日期,从清朝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有。太多了,数都数不清。大概这是吴老三家里的仪式吧。只要出了新酒,就要来供奉吴三桂。
朱泉拿起来一瓶瓶的酒,然后打开塞子去闻,他说:“都差不多。”
书生说:“酒就是酒,没啥大区别。你还是不要研究这些酒了。”
朱泉这时候摔碎了一瓶酒在墙上,顿时墙面湿了一片。
他试图用打火机点燃,却怎么也点不着。
书生说:“古时候的酒度数很低,你想做啥子嘛!”
朱泉说:“现在的酒度数很高吗?”
书生说:“解放前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还是喝低度米酒为主,也就是最近,大家才逐渐接受了高度白酒。这里的酒,最近这几年的应该全是高度酒,是可以点燃的。解放前的,大概还是低度酒。”
朱泉找了一瓶最近的酒,打开瓶塞,把酒倒在了供桌上,用打火机一点,忽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冒着蓝火。
朱泉说:“还真的是。”
书生说:“难不成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我说:“我们走吧,接着找。”
我们四个往外走,但是出来之后,却发现猴哥没出来,我转身喊了句:“猴哥,走了。”
猴哥拎着他的棍子,直着眼看着画像。它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就像是雕像。
我回去看看猴哥,再看看画像。再看看猴哥,这时候,我看到猴哥的嘴咧开了,露出来满口的獠牙。
我这时候盯着画像,这画像挂在墙上,并无不妥。
书生和萧安也都回来了。
我说:“猴哥好像不太对。”
朱泉说:“也许是和吴三桂有仇?”
猴哥这时候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这幅画,而我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说:“这幅画后面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