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书生的时候,刚好艳香在。
其实书生现在已经基本痊愈了,我们刚到屋门口,就听到他和艳香嘻嘻哈哈,聊得颇为投机。
要说艳香不喜欢书生,打死我都不信,啥姐姐弟弟的,还不是为了睡在一起嘛!扯这些有啥用。
进门之前,我先想了想,我打算直接摊牌。既然书生觉得艳香值得信任,我就不瞒着她了。反正还要找人办事呢,这么直接说出来,还会让艳香觉得我们当她是自己人了。
我刚进屋,书生就问:“前面问题解决了?”
我说:“几下就解决了,一群小兔崽子,不过这里面有黄九的人。也不知道是黄九故意让我们知道的,还是他觉得我们不认识那几个混蛋。”
书生想了想说:“黄九肯定能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也不一定是黄九指使的,很可能是费老大指使的。我们在神禾窑的名声越来越好,她迫不及待要抹黑我们。刚好这次提高了挂号费,他们觉得这是一次抹黑我们的机会罢了。”
艳香说:“两块钱一点都不贵,嫌贵去找赤脚医生啊,那边还不收挂号费呢。但是药费贵啊,打一个吊瓶,最少也要五块钱。”
我摆着手说:“我们得查清楚是谁指使的,我们也好有的放矢。”
书生说:“你打算怎么查?”
“黄九这人啥德行我清楚的很,很难下手。倒是他的副手唐团副,这人据说在追求小红楼的梦梦。”
艳香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别做梦了。梦梦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人家以前是大家闺秀。要不是因为打仗,人家也不至于沦落红尘。”
书生说:“艳香,让梦梦接近一下这个唐团副,让她约一下唐团副,就说我们要请他喝酒。”
艳香想了想说:“这可就委屈梦梦了,梦梦根本看都不想看唐团副一眼,那家伙长得和猪似的,太丑了。”
书生这时候从床下拽出来一个匣子,打开,里面全是钱。拿出来厚厚一沓子,交给了艳香说:“这个给梦梦。”
艳香说:“这么多啊!”
书生又拿出一沓子,举着说:“这个是你的。”
一沓子就是一千块,两沓子是两千,全是十元一张的大团结啊!这可是一笔巨款。
艳香摆着手说:“我不要,我不要,我咋能要你的钱呢,我拿你是当弟弟的。”
书生塞到了艳香的手里,他说:“弟弟给姐姐钱,有啥不应该的?你拿着就是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艳香看看我说:“这多不好意思啊!”
我说:“艳香,你和罗汉堂是朋友,拿着吧,这也是我们罗汉堂的一番心意。”
说心里话,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开一座庙,更没想过庙会这么赚钱。
书生他也没想过开医馆,我们更没想过开饭馆。
我的天,我们都干了些啥啊!稀里糊涂就搞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最关键的是,我们本来不想赚钱的,但钱却月赚越多了。
在饭馆工作的人,工钱是别处的三倍甚至五倍,现在全神禾窑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来罗汉堂做工。
于是,崔大同精挑细选,来我们这里做工的人,都是精明能干的人,办事效率自然提升了不少。
崔大同最近还收了一个弟子,这小子跑来这里本来就是想试试运气,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三百块钱,想靠着这三百块钱赌一把。
要是运气好,直接起飞,然后就拿着钱出去讨老婆。输了就输了,就当没有这三百块钱。
在神禾窑里有很多这种故事,很多人一夜暴富。他的想法也不是不现实,只不过一夜暴富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这需要持续的运气。毕竟在赌场赌钱,输赢是有概率的。庄家赢的概率在六成,闲家赢的概率只有四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同样点数,庄家赢。
如果是那种压大小的,庄家虽然也是一赔一,但要是出了豹子,庄家是通吃的。除非你这一手就买了豹子。
你要是买对了豹子,会一赔二十。
但是出豹子的概率为三十六分之一。不管怎么算,都是庄家赢。
也就是说,每三十六次就会出一次豹子,不管你是押大还是押小,庄家都是通吃。庄家靠着这一次通吃,就能把钱给赢了。当然也会有比较倔强的人,每一次都押豹子,一次押一百元,要是赶巧的话,会连续出两次豹子,要是连续出两次,他就能得到四千。
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不过这种人永远赢不到钱,太倔了。赢了钱还会一点点输回去的。
针对某个人来说,只要运气好,只玩押大小完全是能赢钱的,顺利的话,一晚上能赢两三千不成问题。但是对于赌场来说,运气再不好,也不至于数钱,因为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运气好的,就有运气不好的倒霉蛋。
这里还有麻将室,很多人喜欢在这里打麻将,打麻将纯抽水,一桌一局抽五块钱,赌场提供麻将桌,提供麻将牌,提供筹码,提供茶水。五块钱看起来很多,这么算下来,还是不算多。尤其是这里提供的麻将牌,全是象牙的。
这东西要仿制都难,要用无数的象牙才能配出这些麻将牌,毕竟麻将牌这东西大小一致好解决,只要工艺好就可以了,但是色泽这东西不好控制,需要从一大堆做好的麻将牌里选。
所以,这里的麻将牌只能保证每一桌上的一样,这一桌和另一桌上的都不一样了。
他们玩的比较大,一天有千八百的输赢,自然不会在乎这五块钱了。
最关键的是,赌场也不靠赌场挣钱,赌场的盈利能用来支撑赌场运作就好了,这里最挣钱的买卖,其实是小红楼。
那些赌徒要是赢钱了,出手大方的很,看上哪个姑娘了,随随便便就打赏个千八百的,就为了能得到姑娘的芳心,成为入幕之宾。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姑娘大多数都有妇科病,说心里话,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艳香拿了钱之后,开开心心离开了。
朱泉摸着脑袋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为啥这个婆娘和书生姐姐弟弟说不清了,她有这么一个弟弟,对她有好处噻!”
书生说:“你放心,我不会无聊到试图劝窑子里的姑娘从良的,我是个成熟的男人。”
我说:“苗耗儿的事情打听的咋样了?”
书生说:“快了,苗耗儿这人很好问,他长得很有特点,而且出去必带着自己的佛鼠。一人一鼠从来不分开的。”
我说:“这次为啥分开了呢?”
“所以他出事了。”书生耸耸肩,然后一笑说:“佛鼠是苗耗儿的保家仙,离开了保家仙,不出事才怪。”
为啥来长安没带着佛鼠,而是把佛鼠留在了安南呢?这件事,我还有必要去问问月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