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洞里藏了一天,也没吃饭,无精打采的回到家的时候,李秋雨给我们准备了一些蜂蜜水喝,喝了之后,书生给了我两片安眠药。
吃了药我就回屋躺着去了,拉上了窗帘,我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我发现,我成了一个懒鬼。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好歹是睡着了,不过还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开汽车,方向盘不好用,座椅变成了硬板凳,找不到档杆,没有刹车,这一晚上把我急得啊!
醒来的时候,就觉得眼睛睁不开,眼睛被糊上了。用中医说法,我这是上火了啊!
最后还是李秋雨用毛巾粘水,一点点帮我把眼睛擦开的。
书生和朱泉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三个就这样病倒了。
和你们,很明显,我们三个是吃了齐大夫的助眠药才变成这样的,崔大同和李秋雨很生气,要去找齐大夫要个说法。
李秋雨说:“找他要个解药也是好的啊!”
书生摆着手说:“没有解药,相信我,接下来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虽然这天晚上还是没睡好,不过第二天我们三个都吃了点东西,派出所也没有什么好的伙食,吃的米饭和炒腊肉。其实这已经是不错的伙食了,普通人家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次肉。
接下来我就觉得浑身无力,经常性的大喘气。我的力气好像是被抽走了似的。
书生说:“几天没吃东西,需要缓一缓。”
又过了一天,我吃了两片安眠药,足足睡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起了满嘴的泡,半边脸疼,带着一只耳朵疼,半个头疼。吃了头疼片也没怎么管用,这不是神经痛,应该是发炎了。
干脆书生又给我们吃了布洛芬,这下好些了。但我的一只眼睛通红,整个右边半个头都有问题。
书生说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连锁反应。也没什么好办法,多喝水,吃布洛芬。
就这样熬了三天,总算是熬到了头,我说:“都说醉酒一次像是在渡劫,我们这个比醉酒一次要严重的多吧。”
书生说:“差不多。”
崔大同笑着说:“不一样,醉酒一次要比这个严重的多,醉后就像是大病一场。”
李秋雨说:“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乱试药了,这下好了,差点要了你们的命吧。”
书生这时候笑笑,说:“谁说就不敢试了,我还要试试才行。”
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一摸,又摸出来一个大药丸子。他说:“我觉得这东西的副作用,身体能逐渐适应,下次应该比这次短。”
我说:“千万不要再试了,这东西不伤肝就伤肾,我这几天撒尿都觉得没力气。”
书生说:“我要确认一下这东西到底有多邪!我也是想知道大雷管到底是怎么死的。和这个药有多大关系。”
我说:“你还是怀疑大雷管吃了齐大夫的安眠药?”
书生点头说:“要是大雷管吃的是齐大夫给他的药,那么,那个乞丐大概率就和齐大夫有关了!”
我点头说:“既然这样,我陪你。”
书生说:“没有了,就这一颗了。”
我说:“一共十颗,你骗谁啊?”
“其它的都烧了。”
我伸着手说:“拿来吧,别废话了。”
书生皱皱眉,从口袋里又摸出来一颗。
朱泉摆着手说:“我不行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试药了,这个几乎让我崩溃。大雷管的死,多半和这个安眠药有关。”
我和书生每个人吃了一颗,吃完了之后也就是半小时,我又觉得自己成仙了。我无比平静,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淡定。
这天晚上睡得真香啊,一晚上没做梦,第二天醒来,精神百倍。
前几天我就连握拳都握不紧了,今天我一醒来,这拳头抓的紧紧的,像是两个铁疙瘩。
我起来就去找书生了,书生说:“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不过今晚要是不吃,估计明天人就不行了。”
书生说:“我就是想看看,这次副作用能维持多久,这副作用是稳定发挥,还是随着身体逐渐适应而衰减。”
我说:“大概率会衰减,身体会逐渐适应这种感觉吧。”
现实是和我们分析的完全相反,副作用不仅没有减轻,而是变大了。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个炸药桶,随时要爆炸一样。
不喜欢光,不喜欢人,我甚至不喜欢自己。
所有的症状都像是精神病一样,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让书生给我打麻药,我想晕过去。
书生拒绝了,书生说这样的身体状况,打麻药要是起了叠加作用,搞不好会猝死。
我和书生的精神越来越差,脾气越来越大,干脆我门一关,不出去了。
李秋雨很担心我,敲门,我没有开,我就躺在黑暗的屋子里,等着副作用过去。这样对大家好,对自己也好。
屋子里有蜂蜜水,我渴了就喝点,蜂蜜里有足够的能量,这样我不至于渴死,也不至于饿死。
熬了七天,才算是把这个过程熬了过去,期间,我几次都想到了吃药丸子,也想到死了算了,还好,熬过来了,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
这七天我瘦了十几斤,精神变得很差,我和书生相视一笑,我说:“看来大雷管就是给这种药给害死的,我就纳闷了,这齐大夫为啥要害大雷管呢?”
崔大同说:“师父,你想过没有,这齐大夫为啥要害你们呢?”
我说:“要不把齐大夫叫来问问清楚?这药他肯定是不能再卖了。”
崔大同说:“我这就和张所长把人请来。”
齐大夫被请来之后,我们直接就把他安排在了安全椅里,他被上了手铐。
齐大夫看着自己的双手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崔大同说:“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吗?我问你,你那安眠药是什么做的啊?”
“这是祖传秘方,你想要吗?”
“有曼陀罗吗?”
“当然有,不然我为啥要人用曼陀罗的种子换呢。”
“你为啥不自己上山采?”
“我嫌麻烦,我有那么多病人呢,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有问题,我吃你这个药,第一天睡觉很好,第二天不吃,晚上就睡不着了,接下来连续折磨我了几天,这怎么解释?”
“确实有一部分人对这药不耐受,大多数人对这个药的副作用是免疫的,还有一部分人连续吃三天之后,这副作用自己就消失了,你们这种情况,可以连续吃三天,要是还难受,来找我。我开一副清热解毒的方子,吃一天就没事了,你们就因为对这药的副作用不耐受就把我抓来,不合适吧!”
书生从外面进来,笑着说:“要是你这么说,似乎这药是非常安全的。”
“我这是祖传秘方,安全性毋庸置疑。”
书生问:“镇上有人用过你这个药吗?”
“当然用,很多人都用过我这个药,一致好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嘛!”
书生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药不太对啊,长期吃怕是会伤肝伤肾吧。”
“我不会给任何人开大量的药,吃上几天,睡眠调整过来了,也就可以停药了。”齐大夫说,“每个人不能连续服药超过十天。”
书生这时候一笑,对朱泉说:“泉儿,把齐大夫家里的存货都拿来,我得仔细研究研究了。”
齐大夫大声说:“这可不行。”
书生说:“你放心,我给你钱。”
朱泉领命而去,很快就回来了,拿回来了一个大木箱子,打开,里面全是这种药,每一颗都用油纸包着,但花香还是渗透出来,充满了整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