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带着孩子们开始往山下走,他们把破被子找了一个山洞塞了进去,原本计划去镇上,玉白改主意了,她要去县城,毕竟县城村里人去的少,不容易碰见。
一家四口走了很久才下了山,这时小山和秋莲已经很累了,去县城肯定是不行了,她们只能去镇上。
玉白有些不想去镇上,她怕遇见吴家人,石头觉得去镇上应该是安全的,毕竟从村里到镇上没多远,如果吴家人离开村子应该在县城落脚,玉白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镇上租辆驴车去县城。
等到玉她们走到镇上,就直接租了一辆驴车就往县城走,玉白算了算时间,估计到了下午她们就能到县城了!
路上很顺利,玉白让赶车的车夫把她们送到牙行,玉白付了车费,就带着孩子们进了牙行。
牙行的伙计见玉白她们穿的破烂以为是来卖孩子的,就上下打量石头和小山,见秋莲年纪太小,就没有多看。
玉白问牙行伙计有没有房屋出售,牙行伙计以为他听错了,就掏掏耳朵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玉白再次表明她想买处宅子,伙计听后,有些怀疑的问玉白想买哪里的宅子。
玉白说想买私塾附近的宅子,那伙计拿了一本册子出来,翻了翻册子,最后对玉白说,“私塾附近的宅子倒是有,就是房价不便宜,需要五十两!”
玉白就拿出五十两银子让伙计看了看,表示她想先看看院子,如果合适她就买了。
伙计是真没想到玉白母子四人穿的如此破烂还能拿出五十两银子,就赶紧拿了钥匙,赶着牙行的马车带玉白她们去看宅子。
宅子不是很大,是个两进院,看着还挺干净。这宅子离私塾不远,顺着路口走不了多远就到了。
玉白和石头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下来,但是问题出现了,玉白没有伙计说的户籍。玉白瞬间想了许多借口,感觉没有一个合适的,就愁的不行。
这时伙计说,“大嫂,你是来投奔亲戚的吗?”
玉白叹口气说,“都死了!全家都死了,没人了!”
“你出门的时候没带着户籍吗?”
“带了,后来被偷了!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玉白苦着脸说。
那伙计见玉白是真想买宅子,就说,“大嫂,我县衙有人,可以补办户籍,但是得需要银子!”
“需要多少?”玉白问,
那伙计看了看玉白和三个孩子说,“这样,大嫂,你出六十五两银子,我把这宅子和户籍的事给你办的妥妥的!”
玉白一听,就看了石头一眼,石头对着玉白点头,玉白就对伙计说,“行,那让我儿子和你去办手续吧,我收拾一下宅院!”
那伙计看看石头,点头说行。玉白让石头和小山一块去办手续。她则留下来收拾屋子。
石头带着小山和牙行伙计走了,玉白就找了扫把开始打扫院子,从今以后她们就在这里居住了,也算是安全!
秋莲见玉白扫院子,她就把院里散落的东西都捡了起来,归置到了一边。
这院里的房间里都有床铺,但是没有被褥,玉白找了一块麻布,从井里打了水,开始擦拭屋里的家具。
秋莲看见玉白在擦家具就说,“娘,我们是不是该先把房间扫一下啊,不然擦完了再落了灰,就白擦了!”
玉白听到秋莲这样说,就对秋莲说,“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擦了一张床了!”
秋莲看着玉白笑了笑说,“我刚想起来!”
玉白把扫地的笤帚在屋外好好打了打,把笤帚上的灰摔了下去,然后那些笤帚开始扫房间,把房间里的蜘蛛网之类的都扫了下去。
等到玉白把房间扫完,家具擦完,石头和小山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石头买的被褥和新衣服新鞋。
玉白就知道石头办事稳妥,看着布庄伙计把被褥一趟一趟抱进房间,玉白很高兴,终于能睡上新被褥了!
等到布庄伙计走后,石头把房契拿了出来递给玉白,玉白看到房契上的名字是崔桃就说,“石头,怎么地契上的名字是崔桃?”
“娘,我不敢改你的名字,我就去了一个字,现在娘的户籍名字就是崔桃!”石头说完,把户籍递给了玉白。
玉白接过户籍一看,果然,崔桃花的名字改为崔桃了,石头的名字改了,改成了崔知言,小山的名字改为了崔知礼,秋莲的名字也改了,改成了崔莲。
看着户籍上的名字,玉白念出了声,“崔桃,崔知言,崔知礼,崔莲!”当玉白把她们的名字读完,玉白就感觉崔桃花的身体就是一震,玉白想了想,明白了,她这算是改变了崔桃花的命运,随着新的名字的诞生,崔桃花一家四口的命运都改变了!曾经发生在崔桃花身上的苦难都过去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好!这真是太好了!玉白很高兴,她现在更有信心完成崔桃花的心愿了!
玉白把房契和户籍都收了起来,一家四口开始忙碌了,她们把被褥铺上,又把厨房拾掇了一下,就是剩包子对付了一顿。
晚上,一家四口躺在床上,玉白闭着眼说,“知言,明天重新安排你和知礼的房间,莲儿我觉得她得有自己的房间,你说,我们要不要买个做饭婆子啊,我做饭真不行!”玉白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没有人接玉白的话,因为,玉白说话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玉白起床,穿上了新衣服,这时,崔知言和崔知礼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他们熬了一锅粥。
玉白再次说了买婆子的事,崔知言想了想说,“行,咱们就买一个婆子,让她做饭做些杂活,毕竟娘你既不会做饭又不会针线活。”
玉白见崔知言答应,就很高兴,她又说,“知言,我是这样想的,你和知礼去读书吧,男孩子总要识字的好,以后做事不识字会吃大亏的!”
“娘,家里哪有那么多银子啊!家里处处要银子,这里不像在村里,柴都是要买的!”崔知言有些担心的说。
玉白看着崔知言说,“担心什么,等咱们的生活稳定了,我们就坐车去山里,好好找找,没准就有银子了呢!”
崔知言一听,对哦,他可以和娘去挖药材啊!
崔知言不担心银子了,他就去了牙行花了八两银子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做饭婆子,这婆子姓王,自己孤身一人,说是会做饭。
等到玉白见到王婆子,玉白随口问道,“王婆子,你出来做活,你家儿女愿意吗?”
“愿意,愿意的!我那媳妇才生了孩子,家里花销大,我出来做活就是为了帮补贴家用的!”王婆子笑着说。
玉白看向崔知言摇摇头,表示这个人不能用,崔知言明白了玉白是什么意思,这有家人的他们是不要的,毕竟他们家就一个大人三个孩子,太容易被算计了,他立即就把王婆子退回了牙行,然后又带回来一个四十多岁婆子。
那婆子姓刘,也说是一个人,玉白就问,“你出来卖身做工,你孩子们能愿意?”
“愿意!他也不会有意见的!我儿子和相公都不在了,婆家嫌弃我克夫又克子,把我赶出来了!我也不要工钱,我只要您能给我一口饭一个容身之处就行了!”说着说着,刘婆子掉下泪来。
玉白听了看了看崔知言,点点头,就她吧!
这样,崔家有了第一个佣人,负责做饭,洗衣,收拾屋子,凡是玉白不想做的事都归刘婆子。
崔知言带着崔知礼去私塾报名了,俩人的束修一共四两银子,因为俩人同时读书,夫子就让他们买了一套书,但是笔墨纸砚买了两套,崔知言算了算,他和知礼上私塾就花了八两银子。
家里是崔知言管账,玉白不管,崔知言告诉玉白,他们现在手里还有六十两银子,玉白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娘,这银子放你那吧!”崔知言说,
“啊?我管啊!行,你给我吧,我正想着再买两匹布做衣服呢,正好,你把银子给我,我去买!”玉白正发愁怎么跟崔知言要银子呢,这银子就送上门了。
崔知言一听就立即改口说,“娘,我想过了,要不还是我管吧,这管钱的事太费心了,我舍不得娘辛苦!”
玉白瞪了崔知言一眼,说,“衣服可以不买,但是浴桶得买,我洗澡不方便!”
崔知言叹气,唉,又要花银子了!
刘婆子在崔家住了两天,也发现家里管账的不是太太而是崔知言,她就觉得奇了,这别人家都是主母管账,这崔家倒好,主母啥都不管,都是大少爷管家。
不过,这崔家人真的很好,无论是吃住都没有苛待她,虽然事多了点,但是干着舒心,只要把事做完了,其他的就不会多问。这点,刘婆子非常满意。
玉白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带着崔莲去买菜,把菜买回来,她就没事了,剩下的都是崔莲和刘婆子忙着,她就回屋歇着。
刘婆子问崔莲,太太都会做什么,崔莲想了想说,“会吃!会打兔子!”
刘婆子听了就想笑,又问,“那以前家里事都是谁做?”
崔莲叹口气说,“以前家里的事是我娘做,后来是我们做。她不会做饭,总不能逼她做吧,她不会做衣服,也不能逼她吧!以前家里穷只能吃野菜,现在虽然日子好过了,大哥说娘受苦了,得让娘享福,我和我二哥能怎么办,我大哥顺着我娘我们也只能顺着,谁让我们只有一个娘呢!唉,没办法!”
崔莲的一番话让刘婆子目瞪口呆,自古以来都是父母宠孩子,她是第一次见孩子宠娘的,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玉白在家待着无聊,就想去山里看看,她和崔知言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崔知言不同意,一定让玉白等他休沐的时候一块去,他不放心。
刘婆子见玉白不高兴了,把嘴一撅,饭都不吃了,然后大少爷无奈放下碗对太太说,毕竟是进山,他陪着还安全一点。然后还端起碗哄太太吃饭,刘婆子没想到太太这么任性,还得让儿子哄!
玉白接过崔知言手里的碗说,“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喂!我自己进山怎么了,你刚进私塾,读书要紧,我又是当天去当天回,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当天去当天回?可能吗?你不许私自进山,必须等我休沐了陪你去,你既然知道我现在读书要紧,就不要让我分心了!”
看到这里,刘婆子紧紧闭着嘴,生怕自己嘴里的饭喷出来,然后她就见玉白对崔知言说,“让我听话也行,等从山里回来,给我买身新衣服!”
“行!只要你不私自进山,我就答应你!”崔知言咬咬牙说,这个娘是真不让人省心。
刘婆子受不了,她端着碗去一边吃了,崔莲一见,也端着碗凑到刘婆子旁边说,“看到了吧,我大哥啥事都顺着我娘!”
刘婆子一听,一口饭被呛住了,止不住的开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