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靴踩在内脏铺成的地毯上,刺出滋啦的声响。
书恩杰和何文友不敢吱声,呆立在999号包间门口,看我拽着两只伪人,往走廊深处走去。
有一名服务生迎面而来,被我用眼神警告,识相地赶紧侧开畸形的身子,让开一条道路......
身后不断传来令人烦躁的嘶吼:
“伊言,要带我们去哪?轻点,弄疼我了......”
“闭嘴。跟我走。”
我甚至懒得编理由糊弄它们。将它们生拉硬拽到洗手间,闯进男厕,用力踹开第一个隔间。
插销应声断裂,把正在如厕的家伙吓了一跳:
“谁!干什么!”
“没事。”
在我看来,所有人都是一丝不挂的怪物,穿不穿裤子都一样。
我又踢开第二个隔间,暴露出无人的血肉马桶。
陈大立和郑晓玲一左一右,依旧在发出刺耳的噪音:
“伊言,我们会自己上厕所......”
回答它们的,却是我手上的杀猪刀。
刀尖划出寒芒,同时穿过两只伪人的脖颈。
它们连悲鸣都没能发出,就被我顺手堵上嘴,押到了马桶前。
如厕的男子大概是穿好了裤子,从隔间出来,发出怒吼:
“你们三个流氓!不知道这是侵犯人隐私吗?必须给我一个解......”
然而,他刚探出头,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出一声惊叫。
两只伪人还没死透,身体不停抽搐,被我一手一个拽着头部,押在马桶边上放血。
而我感受着献祭的快感,对那名男性咧起嘴角:
“当做没看见,明白吗?”
“......明......明、明白......”男人瑟瑟发抖,呼吸急促。
“乖,你走吧。”
听闻,他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厕所。
很快,伪人放血完毕。
我拿起杀猪刀切割它们的尸体,一块块地扔进马桶,慢慢溶解。
“......伊言先生?”
书恩杰和何文友听到洗手间里没了动静,才敢慢慢跟上来。
但他们刚探出头,就和之前的陌生男人一般,发出刺耳的惊叫声。
“你们小声点。”
我对两人做出提醒,手上动作不停,,把尸体的一部分抛进马桶,发出“扑通”的落水声。
书恩杰和何文友对视一眼,脸色惨白,连我都可以通过肤色看出来。
“伊言先生......您、您这是干什么......”
“处理伪人的尸体。放着不管很快就会变成一滩石油的,到时候更不好清理了。”
但两人的反应让我心中多了层疑虑。
为确认自己没杀错人,我继续问道:
“你们看到的血是黑色的吧?”
“是、是的......”
“那就好。”
我继续埋头干活。
“但是......”
“——但是什么?”
我再次抬头,语气不善。
“但是......伊言先生,这处理方式也太吓人了,就不能直接埋了吗......”
“呵。我还以为你想说啥呢,吓我一跳。”
我嗤笑一声。
书恩杰两人不敢再多说。
不过几分钟,两只伪人就被我全部塞进马桶,溶解后冲入下水道。
伪人在现实中死亡,溶解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好在我刀法娴熟,及时在伪人溶解之前搞定了切割工作,让酒店清洁工们少了点工作量。
如果马桶堵了,就不关我事了......
而且,我发现了有趣的规律。
只要我把伪人分割成小块,那些肉块就有五分之四的概率变回原样。
就像那些,在我眼里不会变化的小物件一样......
这一发现让我有些想笑。
以后我要是不想看到某些血肉覆盖的东西,是不是只要切开它们就行了......
“完事了,走吧。”
我对书恩杰两人露出微笑,来到洗手盆前清洗身上的血渍。让他们讲讲在999号包间看到了什么。
两人下意识离我远了一点,缓缓开口。
他们说,999号包间的陈大立和郑晓玲,除了身材和衣服近似,其他地方就没有一处是正常的。
表情像僵硬的蜡像,嗓音像二胡一般尖锐又婉转。餐桌上摆的也根本不是食物,而是一盘盘不知从哪捞来的泔水,恶臭无比。
然而,这么明显的差别,我居然完全看不出来......
“伊言先生,这么明显的伪人,你为什么要叫我们帮你看呢......也太坏心眼了吧。”
书恩杰低声对我埋怨着,以为我像个小孩似的,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之前的作为。
我懒得进行说明,随口糊弄过去。叫来服务生把999号的泔水处理掉,又回到了888号,叫上真正的陈大立和郑晓玲,准备离开。
“伊言,刚刚是发生啥了?你倒是说一下啊。”
陈大立打包好剩下的餐品,用大肠提着袋子,来到走廊。
“小事。有两只低级伪人在隔壁包间,已经被我搞定了。”
“那你多吃点东西再走不?”
“不吃了,先去接吕记者。”
至于赐福的事,我已经没心情说明了。只想赶紧做完眼前的事情,等到晚上和小红见面。
郑晓玲沉默不语,只是跟在我身旁,悄悄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
啪!啪!
我毫无征兆地出手,两张九霄雷符拍在陈大立和郑晓玲头上。
“啊——!”
“呀——!”
耳边传来两声怪叫。
陈大立和郑晓玲捂着额头,蹲在地上不停发出嘤嘤声。
“嗯。是真的就好。”
我收回符咒,继续往酒店外走去。
“——诶!伊言。我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你怎么连个吐槽都没有的?”
陈大立早就不疼了,凑过来对我撇撇嘴。
“抱歉,结巴,我暂时听不出来。以后大概率也没机会和你做相声搭档了。”
“......”
陈大立短暂陷入沉默。
他快速跟上来,凑到我耳边低语。
但在我听来,他的嗓音也不过是变成了音量较小的闷吼,除了语义本身,听不出其他任何情绪。
“伊言?你老实说,是不是杜教授把你脑子打伤了?”
“这个锅不用杜教授背。之后我会跟你们详细说的。至少现在,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吧......”
我拍拍陈大立的肩膀,把他轻轻推开。
他身上渗出的组织液和气味,实在是让我有感到厌烦。
得亏我杀猪好几年。
但凡我做的是其他工作,恐怕早就吐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