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昌,作为元吉与白姝雨的长子,自幼便沐浴在无尽的宠爱之中,锦衣玉食,从未体验过生活的艰辛。他那出众的外表与气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元家次子的存在显得黯然失色。
或许正是兄长的光辉太过耀眼,元亨逐渐塑造出了一副深沉而细腻的性格。正是因此,元亨在白嫦青与孩子的问题上有明确的认知,明白自己对兄长有所亏欠。
元亨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大哥的委托,立即动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着手调查翡丽医院生殖中心那个可疑的“人造子宫”项目。
电话挂断后,元昌心中的不安仍未平息,他再次拨通黑君昊的电话,再三嘱咐对方,绝不能向元亨透露有关他女儿的任何信息。
在早些年间,他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黑君昊早就知道元昌、元亨两兄弟性格迥异,难以融洽相处。如今,元家的声势日隆,元吉老爷子开始筹划培养家族的接班人,两兄弟间的明争暗斗自然不可避免。
黑君昊本能地认为元昌的这番举动是出于对孩子安全的担忧,怕元亨得知孩子的存在,会对孩子构成威胁。
元昌将事情安排妥当后,眼皮开始打架,却发现自己成了帐篷里的独行侠。原本应该在角落里打盹的北极狐不见了,掀开被子,只有他那光溜溜的大腿和一条狐狸尾巴,白辰山仿佛人间蒸发了。
元昌自言自语,心想白辰山可能是出去找地方撒尿了,或者觉得他睡觉太占地,索性回家去了。他没有一丝出去找他的念头,心安理得地关掉了应急灯,继续他的美梦。
而白辰山呢,既不是去撒尿,也不是嫌媳妇睡姿不雅。他只是听到了远处的动静,他带着一颗好奇的心,一路小跑到了海边。
伊莎贝拉基勒在海底静养了几天,伤势虽未完全好转,但精神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想起白辰山道歉时说的话,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迫不及待地冲到海边,用声波发出紧急信号,召唤白辰山到黑沙滩来当面对峙。
如果她的记性没出问题,当她准备把元昌收为干儿子时,白辰山的反应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说她这是占了他的便宜。然后,他提出即使要认,也只能认义弟,他可以勉为其难地给她当弟妹。
……
当时她因为疼痛而思维迟钝,没能理解这话里的深意。但后来回想起白辰山在海妖长老面前的言辞,再结合他对元昌那卑躬屈膝的态度,她断定——白辰山这只老狐狸不仅好男色,而且很可能已经被元昌给征服了!
青丘第一大龄剩男白辰山,历经三千年的风霜,终于抱得美狐归,他那颗激动的心无时无刻要跳出胸膛,恨不得随时昭告天下,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元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然而,元昌的“威压”让他不得不将这份感情深藏心底,至今知晓他们关系的妖精屈指可数。这个秘密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让他感到无比憋屈。
白辰山性格虽然“中央空调”了些,但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毕竟是三千岁的老妖精了,儿时玩伴七七八八死了个遍,还精神矍铄的活跃在他生活中的只有基勒这么一个。
所以,当基勒一语道破他与元昌的关系时,白辰山的心情就像被释放的气球,激动得热泪盈眶,情不自禁想要冲进基勒的怀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而,基勒推开了他。
伊莎贝拉基勒怎么也没想到,她暗恋多年的那只狐狸不但对异性不感冒,而且在同性关系中还是位处下方的那一个。她的心情复杂,既感到惊讶又有些嫌弃。
白辰山不清楚基勒到底是怎么推断出他是位处下方的那个,认真将为数不多的几次“实战”经历分析了一遍,还真发现大部分时间是自己被压在下,不由得对基勒多了几分钦佩。
凌晨五点的青丘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难民营里星光稀疏,仿佛点缀在夜空中的几颗孤星。一道身影从松林的阴影中悄然窜出,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小帐篷。
北极狐在媳妇的身边来回踱步,企图用窸窣的动静引起媳妇的注意,但媳妇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对周围的一切异响充耳不闻。
北极狐内心焦灼,渴望在黎明前的宁静中,完成一些成年狐狸间的私密之事。于是悄悄地凑到媳妇的脸颊旁边,伸出舌头,轻轻地在他鼻梁上舔舐,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元昌的肤色虽不算白皙,但皮肤却细腻干净,触感如同丝滑的绸缎。鼻梁左侧,一颗小小的痣静静地躺在那里,位置隐蔽,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
白辰山第一次注意到这颗痣时,误以为是他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便手贱地去抠它。
结果,元昌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从那以后,白辰山就记住了这个位置,每当元昌沉睡时,他总是忍不住往那里看,仿佛那颗痣就是元昌脸上的靶心,只要命中那里,就能获得最好的成绩。
白辰山的直觉告诉他,那颗连元昌自己都未曾留意的小痣,正是他的敏感地带。
正当元昌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脸上突然感到一阵痒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意识从梦境中被拉回现实。
他睁开眼睛,与近在咫尺的北极狐四目相对。
两秒钟后……
元昌又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留给白辰山一个冷漠的背影。
“嘤嘤……”
北极狐可怜兮兮的哼唧,用头在元昌的后脖颈处来回蹭着,寻求抚慰。
若是在颐麟公馆自己的家中,白辰山这样的行为早就被他从33楼的露台上扔下去了。
但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他们睡在狭小的单人帐篷里,再一米外就是另一群难民,元昌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旁边帐篷里传来的鼾声。
他是个极其好面子的狐狸,抛开在青丘动手殴打镇长是否会触犯法律不谈,他很担心现在赤身裸体睡在白辰山被窝被别妖发现,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元昌紧咬牙关,握紧拳头,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然而,白辰山却锲而不舍地用他那毛茸茸的狐狸脑袋在他的背上搔痒,那感觉实在是让狐——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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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辰山多少有点受虐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