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叫。”
沈沁正在做饭，系着围裙的隽秀身影被斜阳柔和的光晕笼罩，如梦似幻。
苍焱东西一丢就情不自禁贴上去，“看看今晚什么菜。”
他也不从正面看，偏要贴人家背后，脑袋搁人家肩上伸出头盯着切菜板。
沈沁握刀的手稳得一批，切菜的节奏一点没乱，切片、码齐、切丝。
苍焱对着沈沁耳朵吹气，“哇，你耳朵红了。”苍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就在我眼前，肉眼可见的红了，唰一下，瞬间熟了，好神奇。”
沈沁气息乱了一拍，“哎呀！”
“怎么了？”
沈沁举起手指，苍焱下意识以为被刀切了，着急忙慌去找药箱。
“完好无损。”沈沁勾勾手指，拿起菜刀，继续。
苍焱都懵了，“那你哎呀什么？”
“我预支一下情绪，震惊懂吗？然而，怎么都切不到，强得一批。”
苍焱：……
爆炒、装盘，苍焱又凑上来，“我闻闻香不香。”
他偏从人家背后闻，从发丝、耳朵、脖子、一路顺着胳膊下来，最后在盘子上深嗅，一脸陶醉，“香。”
沈沁面无表情，“你是狗吗？”
“汪汪汪！”
“你刚才说什么好戏？查到什么了？”
“先不告诉你。咱们先好好吃饭，饭后别看鬼片，有好东西看，嘿嘿。”
还嘿嘿？笑得跟二哈似的，傻不傻？嘻嘻！沈沁捂住嘴，完了，傻病会传染！
饭后排排坐。
苍焱拆开文件袋，倒出一堆猛料。
沈沁一看，眼都直了，“口味挺重哈！”
照片里男主是大画家杨哲，女主就精彩了，浓妆艳抹一中年贵妇，虎背熊腰吨位大，跟小仙女完全两种类型。
照片里的杨哲一脸谄媚，活似一只宠物狗，与面对陶婉时那股子文青高冷调调判若两人。
苍焱拿出视频播放，“咱们看个现场有声版。”
视频开始，就从最精彩的部分开始拍。
杨哲坐贵妇对面，点头哈腰给人斟茶。
“姐，这环境咋样？”
“不咋样。”贵妇很高傲，“你选的地方，能咋样？穷逼。”
杨哲丝毫不恼，赔着笑脸，“姐说的是。我那画还没卖出去，等我卖出去……”
“就你那破画，谁要？随便涂涂就是画家？三岁小孩地上涂涂都比你强。”
“是是。”
沈沁咋舌，这都能忍？之前那装模作样的文青傲骨呢？骨头都没了。
“别扯闲篇。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跟你约会吧？吃饭喝茶，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姐，咱这不是培养下感情嘛！”
嗤！女人笑出声，“我跟你培养感情？脑子被雷劈啦？你这套也就哄哄那没开过荤的小姑娘，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哪个旮旯玩泥巴呢！”
杨哲面色尴尬，但他真能忍。
“老娘从不谈感情，我只玩男人，懂？少跟我演这种纯情戏，男人我见多了，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别出来丢人现眼。咱俩就是上床的关系，下了床啥也不是。”
“是是。”
“扯半天，找我干啥？有屁快放！”
“姐，我最近手紧，那画暂时还没卖出去，能不能，借我一点，画卖出去我就还你。”
“要饭还找这么多借口。你那破画这辈子也卖不出去。”
女人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我早有准备，你找我，不就这点破事。”
“谢谢姐。”
女人扒拉钞票，哗啦啦，看得杨哲眼馋。
“这钱不能就这么给你，现在都说提供什么情绪价值，你得让我高兴。”
“好的，姐，您吩咐。”
“我家那狗想吃狗食，就冲我叫唤，我喂一颗，它叫一声，我一看它那蠢样，我就高兴。”
杨哲面色通红。
看到这，沈沁骂了一声操，是个男人应该都不能忍吧。但，他低估了地球物种的多样性。
于是，接下来，辣眼睛的一幕开启。
女人随意抽钞票，一张，两张，几张，随意。
丢一次，杨哲就汪。
丢，汪！
丢，汪！
最后，汪汪汪！
女人哈哈大笑，杨哲捧着钞票也跟着笑。
沈沁看呆了，这还是那个指责他们一身铜臭的“高贵灵魂”吗？
闹完了，女人一脸兴奋，捏捏杨哲脸颊，“姐要什么男人没有？你说你长的吧也就那样，小身板瘦不拉几，没肌肉没力气，床上都不得劲。这也就是我没玩过画家，再加上，就稀罕你这臭不要脸的贱样。哈哈，真他妈贱！”
都这样了，杨哲还能忍，脸都快笑僵了，跟套个假模子似的。
“行啦。老地方，办事。你呀，多吃点腰子补补，再不行，搞点大力丸，有点男人样行不行？怂货。”
“今天不就点了腰子嘛！姐，你放心，今天肯定让你满意。姐姐这么漂亮，我一见到你就热血沸腾，我的好姐姐，想死我了。”说着就搂着虎背熊腰的女人亲了一口。
“我长啥样我不知道？你就会哄我，贱不贱？”女人也上头了，“待会儿给点力，小乖乖，走吧。”
沈沁呕，反胃，生理不适。
视频戛然而止，沈沁捂着胃，半天缓不过来。
“劲爆吗？”苍焱一脸得意，找的这人不错，拍的角度很好，果然专业。
“陶婉竟看上这么一个货色。”沈沁真替陶婉不值，小姑娘中了什么邪，看上这么个恶心玩意。
“这你就不懂了。别小看这个恶心玩意，对付女人他深谙其道。你看哈，陶婉那种白富美，温室里的小花，不知人心险恶，她身边不缺百般讨好的追求者，遇上这种假清高文艺范儿的，就容易被那股子装模作样蒙骗。
这玩意是懂拿捏的，他就摸准了陶婉这种小姑娘的心理，说几句似是而非没营养的酸话，立个文艺清高人设，端上艺术家的架子，就把人捏得死死的。”
苍焱分析的很透彻，“视频中这个女人我调查过，是个富婆，年轻时老公就死了，继承一大笔遗产，身边不缺男人，什么样的都有。对上这种类型，清高就死得快。
富婆很清醒，人家就是玩你，感情这东西，就骗骗小姑娘，你看这货立马变脸，立舔狗人设，要多贱有多贱，这就是迎合富婆的恶趣味，臭味相投，同样能要到钱。我估计，他从陶婉那也拿了不少。”
沈沁深呼吸，抹把脸，“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完呢！这货厉害呢！看看这些照片。”
“还有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