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偏瘦高个男生在踏进食堂的时候，就转动着脸左右嗅了嗅，又因为味道太好闻了，双皮大眼半眯着，有点沉醉在香味中，“厨房煮了什么？这么香？”
另一位小个子齐耳短发女生也跟着嗅了嗅，疑惑问：“不是过了早饭的时候吗？厨房还煮东西？”
身材高大壮实，留着寸头的男生双手一拍，“对了，是不是羊肉？之前我过来打早餐的时候，听说今天会供应羊肉，这个味道会不会就是了？”
梳着两条长辫子，脸上白净的女生眉眼不免露出嫌弃的表情，“羊肉？羊肉膻味不是很重吗？这能是羊肉煮出来的？我可不信。”
“说这么多干嘛，直接去问不就行了？”另一位偏瘦的男生率先朝打饭的窗户走了过去。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后转头看向他们的老师。
“好奇就过去问呗，看我们这些老头子做啥？”宋教仁呵呵一笑，拎着东西就坐到离大门不远却又不会被风吹到的餐桌旁的椅子上。
见宋教授没拘着他们，感兴趣的，都跑到打饭窗口去，不感兴趣或者说一会就能知道的，就跟着自家教授走了。
厨房里，这个点本来是休息的时间，奈何他们也挺想看看这个羊的内脏能煮出什么东西来。
没想到煮出来的味道闻着老香了，看着就很有食欲。
刚想开口问点尝尝，就听到外边呼啦来了一堆人，还挤在打饭窗口前。
……
什么情况？早饭不是过时了吗？
王大娘认命的……一步三回头走向窗口。
“哟，是你们呀，怎么又跑来食堂了？不是已经打早餐回去了吗？是没吃饱？”
沈建腼腆一笑，“老师说不能因为来这里就不学习，可是屋子太小，屋外下雨，所以老师带我们来这上课，大娘，你们煮什么？刚进来就闻到一股香味。”
“这样啊～”王大娘点点头，“在煮羊杂汤。”
没听过的周雪疑惑，“羊杂汤？羊杂汤是什么？”
王大娘还没说话，就被人抢话了，说话的人用手捂着鼻子和嘴，略带嫌弃道：“咦…你们怎么煮这个东西，恶心死了。”
“你顿顿还用擦屎的手吃饭，怎么没见你被恶心死？”王大娘没好气怼了她一句，现在的她对这帮大学生的印象降了一分。
这年头吃不饱穿不暖的，当初吃过一次猪杂，被那味劝退后，现在闻到这么香的羊杂，她的心思又活络了。
肉这么贵吃不起，这种内脏也算荤的一种，外面都是没人要的，如果岛上弄的话，说不定会很便宜，以后能经常吃到，孙子也能经常吃上几口长得胖一点。
现在被人这么一嫌弃，能有好脾气才怪。
“你怎么这么粗俗？”姜玲一向被人捧着的，被这话顶得下不了台，又见旁人若有若无的退开两步，脸上带上了委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羊杂，不就是羊的内脏这些东西吗？又脏又臭。”
王大娘年纪都五十多了，什么风浪没见过？用她的话回复她，“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拉屎不是用手擦？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方法？”
“再有，先不说羊内脏什么的，就说猪吧，猪也臭啊，拉了屎还拱过去，黏的一身都是，怎么没见你不吃？”
“呕……”姜玲想到那个场景，她忍不住 yue 了。
姜玲附近的学生有许多是农村出来的，对于王大娘说得见怪不怪了，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过？不过哪怕出于同学情谊，他们也没不管不顾。
走出来两个女生，把人拉了一边去。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管它是什么内脏什么的，这么香，肯定能吃，本就大大咧咧的高云挤到窗口边，“大娘，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她城里人，比较讲究，那啥，这个羊杂汤午饭会有吗？”
“没有，那是家属做的，不卖。”
这时候，本就对姜玲起心思的蒋国光，原本还想怎么给她找回场子呢，这不，正好被他抓住把柄了，跳出来指控道。“哎哎哎？家属可以在这里煮菜？这是占用人民公共财产，你们怎么可以公私不分？”
“找茬？”王大娘气势汹汹的拍了她前面的桌子，把厨房内厨房外的人都吓了一跳，严厉喝道：“喊你们老师过来，我倒要问问，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指控人，是他们教的吗？”她也不跟这个小年轻扯掰，一来就来了两个人找茬，当她是泥丸，任人揉捏的吗？
厨房内的黄班长他们停下话，互相看了一眼，就带着人来到了王大娘附近，“怎么了？王姐？”
坐在餐桌边的宋教仁他们也听到不远处的声音，几位老师停下交谈，眉头都蹙了一下，怎么吵起来了？
在窗口见事情不对的人连忙跑到他们面前，“老师，蒋国光和厨房的大娘吵起来了，你们过去看看。”
吴江起身，朝他问，“怎么回事？不是好奇过去看的吗？怎么和他们吵起来了？”
“哎呀，老师，前边还吵了一下，不过应该不算里面，现在大致就是这个香味是家属借这厨房做出来的，不出售，蒋国光突然指控厨房的人公私不分，然后大娘就说他事情不清楚就乱指控，要找你们说话。”
“听着这话，好像还有隐情，如果真这样，国光那个小子……”
宋教仁也起身了，离开位置，“走吧，过去看看，刚才那大娘都喊咱们了。”
另一边，王大娘当着外边那些人的面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事，话落，转头问他们，“事情是不是这样？别一会又跳出一个人说我添了酱油。”
余小渔捧着一碗放了味道的羊杂汤来到她附近，小声道：“添油加醋，大娘。”
王大娘见到漂亮乖巧的余小渔，手里还不忘捧着一碗羊杂汤，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火气也下去了一点，“没错，就是这个词。”
外边的人除了高志鹏和彭明贵外，其他人都瞪大眼睛，啥时候有这么一号漂亮的人？
他们都来了第三天，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