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顾云川才是完全地放松了，坐在车里等的那几个小时简直不是人能待的。活动的空间就那么点，还得时不时地把头转到一边去看。
大床就是舒服。
顾云川也是累了，本来是打算和江疏雨聊一会儿的，但几分钟后他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衣服也没有脱。
江疏雨见身边的少年没了动静，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也慢慢贴着他的身体睡过去了。
她睡得也很快，再贴身的衣服抱起来也是薄薄的，哪有真人那么暖和那么舒服。
第二天顾云川久违地体验到了被女朋友挂挡的感觉，清醒后的他感觉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习惯每天早上的这种“活动”。
他不禁开始回忆第一次和江疏雨睡到一张床上时是什么感觉，当时她应该是很安分的吧？
总之不可能让她的四肢爬到自己的身上。
醒了之后顾云川就准备起床了，刚坐起来没多久江疏雨也哼哼唧唧着睁开眼睛求抱抱。
这种刚睡醒的娇媚语气真的能把一个男人的魂给勾走，要不说好看的女生都是妖精呢。
简单洗漱过后两个人下楼，江疏雨抽出手机看了眼江易的留言，“他说早餐在厨房里，醒了直接去吃就行。”
“江叔这么忙还给你买早餐啊。”
“他确实挺忙的，这几天算是为了争取员工的假期，想年假给他们多放几天，所以事情会比较多。”
顾云川点了点头，这下对江易有了更深的了解。之前他一直以为开公司的老板都是那种大腹便便的样子，不苟言笑，让人生畏。
现在看来江易还是挺亲和的。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了，顾云川也不好久留，中午饭和江疏雨一起解决完之后就准备回温城了。
江疏雨自然是不舍的，但也没法把他拴在这边，只是抱了抱他，然后说：“那初三的时候我来见你吧？”
“我可以来接你。”
江疏雨摇头，“没事的，我主动过来显得有诚意一点，到时候把定位给我。”
“行。”
说着顾云川就钻进车里，然后对着江疏雨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屋吧，外边冷。”
“我看着你开走之后我再回去。”
顾云川心说没这个必要的，但一想到江疏雨有时候挺执拗的，就只好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开车走了。
直到视线里没了那辆车，江疏雨才放下挥着的手，然后插着兜往回走。
已经很冷了，呼吸的时候空气中都会出现白雾。
江疏雨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真冷啊……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
除夕。
年货由顾云川和顾诚在前一天准备好了，春联和福字就由顾云川来贴，至于大红灯笼他们感觉没什么必要，也就没打算买了。
一年中最忙碌的一天就是这会儿了，陶蕊几乎是要住在厨房里面了。
顾云川刚把横幅贴好从凳子上下来，就听见有人清脆地喊了声：“表哥！”
他回头一看，怔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姨父姨妈，还有白帆哥，表妹好。”
顾诚也挺惊讶的，“怎么没听你们说要来这边过年啊？”
白毅轩笑着说：“这不是人多热闹一点嘛！”然后举着手中的年货，“我先把东西放进去了。”
“去吧去吧。小蕊还在厨房忙着呢！”顾诚笑了笑，最后一句是对陶嫣说的。
看着两个人进了房间，顾诚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顾云川。
顾云川摇了摇头。
其实白毅轩和陶嫣关系不好分居的事情顾家是知道的，也劝过几次，但似乎没什么用。就连陶蕊都认为这两个人会在白思桐高考结束后离婚，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来这边过年。
白思桐直接抱着顾云川的胳膊甩了甩，“哥，你好像又帅了。”
顾云川忍不住笑了，“你这话说的……”
“说的是实话的，你本来就变帅了，起码比我哥帅！”
白帆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一只手搭在顾云川的肩上，“她好像更亲你一点。”
顾云川耸了耸肩，“女孩子喜欢帅一点的有什么错吗？”
“去你的！”
白帆抬脚轻踹顾云川的屁股，然后也笑了。
白思桐扯了扯顾云川的胳膊，顾云川会意弯下腰，就听见她在自己耳边低语：“不过啊，我哥他好像开始学会打扮和穿搭了，估计是因为他的女朋友。”
顾云川有点惊讶，“你见过他女朋友了？”
白思桐点点头，“见过了，嫂子还没有我高……不知道我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但感觉嫂子真的特别喜欢我哥……估计是小时候……”
“差不多得了。”白帆一把揪住白思桐的帽子把她往后拉，“还没跟你小姨打招呼呢！”
顾云川就看着白思桐被白帆拉着进了屋内。
就在他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点白色，转头一看，天空纷纷扬扬地落下了无数的雪花。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疏雨。
与此同时，江疏雨在阳台上也看见了落下来的小雪，她录下视频准备发给顾云川，对方却先行一步打来了视频电话。
“师姐，下雪啦！”顾云川笑着说。
“看到啦！”江疏雨把镜头对准外面，“好漂亮的！这些年来第一次看到雪！”
顾云川把手机拿远了些，然后将镜头对准自己，“看，是不是很浪漫？”
江疏雨愣了会儿，“你等我一下！”
顾云川看着画面开始快速地晃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之后江疏雨的脸也出现在屏幕里。
“我现在在院子里，这雪好像变大了！”江疏雨几乎是喊出来的。
“看到下雪这么高兴啊？”
“高兴啊！因为很少见的！”江疏雨说，然后看着画面中的顾云川，“小川，你看看你，头发都变白了啊……”
“师姐你也是。”顾云川笑得很阳光，“师姐，你说我们这样子，算不算共白头了啊？”
江疏雨怔了下，随即点头笑道：“算啊，但这还不够。顾云川，我们一定要一起走到白头啊！答应我好不好？”
“答应你。骗你的话那我就……”
“嘘！”江疏雨打断，“过年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你的，你一定会和我一起到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