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轻拍了下白思桐的后脑勺，“好好说话。”
“哼。”白思桐翻翻白眼。
顾云川算是明白了，好像全天下的兄妹都是这个德行，那就是互相看对方不爽。
这顿年夜饭白思桐率先吃完，然后就拿着小型烟花出去了。
顾云川和白帆陪着几个大人喝了三瓶之后也被赶走了。
外面很黑，远远就看见白思桐蹲在一边在挥舞着手里的仙女棒。
白帆看了眼手机，“那个，你陪她玩一会儿。”
顾云川不用想就知道是何秋画找他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走到白思桐身后。
听见脚步声，白思桐站了起来，递给顾云川一根仙女棒，“玩吗？”
“玩的。”顾云川接过，看着她用打火机把自己手中的这个给点燃。
天上一闪一闪的，阵阵烟花炸开来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思桐愣愣地看着夜空，“哇，居然可以放烟花了！”
“今年政策放开了吧。”顾云川也抬起头看一朵接着一朵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邻里也都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当夜空闪亮的那一瞬间，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也折射着好看的光。
像是无限光点从天上降落，虽没有流星那般绚烂，但依旧令人赞叹。
顾云川又帮白思桐点了一个小烟花，白帆才打完电话走了过来。
“嫂子会来这边吗？”
白帆摇摇头，“她在京城过年，那边更热闹一点。”
顾云川瞥见他耳朵上夹着的一根烟，“你有烟瘾了？”
白帆愣了下，随后笑着取下那根烟叼在嘴里，“没有瘾，只是习惯了。”
说完朝白思桐喊了声，从她手里拿回前不久被她从自己这里顺着的打火机，点燃那根烟。
点燃的那一刻白帆还走远了些，远远地把打火机重新丢给白思桐。
“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抽烟的。”顾云川说。
“是不抽，但总会想试一试的嘛……”
“什么时候开始的？”
“呃……去年三月？”白帆想了想，“不记得了。”
顾云川笑了声，“这个时候你应该是还没有追到嫂子的吧？不会是太苦恼了才想着抽烟？”
白帆也笑了，“抽烟的理由可能比你说的这句还要简单一点……你没抽过吧？”
“嗯。不喜欢烟味。”
白帆吐出烟雾，轻笑一声，“跟我一个朋友挺像，他也不喜欢烟味。”
“不是说出社会了就不得不学会抽烟吗？”
“谁说的，他就没想过要抽烟。”白帆说，“我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抽烟了。”
“这么确定？你这么了解他？”
“怎么说也算是一辈子的交情。”
“二十出头的年纪算什么一辈子的交情……”
白帆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小型烟花爆竹用完了，顾诚才拿着一个大的烟花走了出来，摆在正中间，“可以点这个了，点完这个再放个关门炮就可以回屋了，外面冷。”
白思桐点燃引线后撒腿就往屋子里跑，然后趴在窗子上看着火药被射上天空然后炸开。
“就这一个吗？”顾云川问。
“没，还剩一个明早放。”顾诚说。
“……”顾云川傻眼了，本来想说还有一个干脆直接放了就行，为的就是明天不被这个破动静吵醒。
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睡得晚醒得早，就俩字，折磨。
烟花放完后，顾诚又拿着一长条红色的爆竹甩在门口，对着引线点燃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把门给关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搁着一道门都能传进来，似乎还能感受到爆炸产生的震动。
客厅里放着无聊的春晚，四个大人就着电视的背景音乐搓着麻将。
顾云川先到浴室洗了个澡，吹完头发后才重新下楼。
白帆坐在沙发上晃了晃手机，“开黑还是斗地主？”
“斗地主吧。”顾云川说。
“可以。”白思桐拿着大包小包零食走了过来，加我一个。
白帆微眯着眼睛，“赌钱么？”
“针对我啊？”白思桐撇撇嘴，“我没钱。”
“没事，先欠着，反正快睡觉的时候你也有红包。”
“靠！那我也不给。”白思桐举起小拇指鄙视白帆，“你给红包吗？”
“我也是学生，没有红包给你。”
“可是你开酒吧了。”
“那是和朋友合资开的。”
“那也算。”
“那你赌不赌钱吧？”
“底钱五毛行不行？”
“五毛钱谁跟你玩啊？”白帆也鄙视地举起小拇指。
“哥……”白思桐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顾云川，“你看他……他老欺负我……”
“你找小川也没用。”白帆肆意大笑，“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我可以和他孤立你。”白思桐皱了皱鼻子，直接抱住顾云川的胳膊。
“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啊？”
“你怎么乱说？云川哥也是我哥……”
“算了算了，不赌钱行了吧。”白帆摆摆手，“快上线吧。”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小品，顾云川瞄了一眼就知道结尾绝对离不开“吃饺子”三个字。
玩了几把后期待的台词终于出现了，果然还是那句说到烂掉的一起吃饺子。
顾云川也没怎么认真记牌，不然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大晚上的他情不自禁想到了江疏雨。在阳城，江家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想也怪冷清的，不知道有没有亲戚。
这会儿打电话也不太现实，有点打扰人家的感觉。
零点已过，新年到了。
搓麻将的四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各自抽了几张一百递给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过年好啊，给你们的压岁钱。”
这会儿连红包也不包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毕竟给的票子也是大红色的。
又过了一会儿，白帆打了个哈欠，给白思桐和顾云川发了红包之后说了句“新年快乐”。
白思桐看着整整两百块的红包到账眼睛都亮了，“哥你真好。”
“你变脸真快。”白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小川，回去睡觉了。”
“你跟我睡？”
“怎么？嫌弃我？”白帆揉了揉眼睛，“我可是刚给你发红包的，买你一晚足够了，别不知足。”
说着先上了楼。
“我也困了……”似乎是被哈欠传染了，白思桐也泛着泪花。
外面也安静了一瞬，随后又稀稀拉拉地响起鞭炮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停下来。
顾云川拿出手机，给江疏雨发了段语音：“师姐，新春快乐。”
后面跟着一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