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独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虚幻的梦,梦里,自己好像和那狼人缠斗了一会儿,然后被暗器伤到了,依着思绪,江独枫看向自己的肩膀,那里的衣服已经呈现出暗红色了。
肩上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脑海里,三个声音已经喋喋不休的吵起来了。
“你咋还晕了,这要是让对方抓住机会,咱不就没了?”梵不满地说道。
“这能怪我,有些人玩阴招,偷袭!”湿愤愤道。
“你自己本事不大,这点警觉性都没有,笑死个人。”梵继续嘲讽。
“你行,你咋不提醒我!”湿质问他。
“我……还没来得及……”
“呵!”
“你……”
“行了!”毗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昨晚中的暗器,应该没有留在体内,掉在了四周,现在快找找,看看我们是被什么所伤!”
“我说,”江独枫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已经没什么大碍,“我知道,伤肯定和上次一样,是毗想办法加速伤口愈合的,可是,你们不要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吗?”
“什么事?”湿有些不耐烦,昨晚的事可并不光彩。
“还能啥事!”梵理所当然地说道,“肯定是你控制他的身体,和那狼人打架的事呗!”
“这件事,我们确实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等了一会儿,毗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们三个的声音只有你可以听见,我们就是寄居在你的身体内的三个灵魂,当你的思绪真正平静下来并且不再抗拒的时候,我们三个,是可以短时间获得你身体的操纵权的。”
“起初的时候,你可能认为是在做梦,日后习惯了,你不用昏过去,只要把灵魂放开,不抵抗,我们就可以操纵你,你可以亲自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梵补充道。
“那……”江独枫想了想,又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事的?”
“什么?”
“我是说,你们不是睡了很久吗,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可以操纵我的身体的,我刚出生的时候吗?”
“这个……”梵吞吐了好一阵子,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首先,我们的存在,超越你如今的认知。”湿突然说了一句。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
“你还记得,你师父之前说,在他抱起你的时候,看见你……有点……奇奇怪怪地笑了笑吗?”
说到这的时候,湿竟然有些扭捏,
“那就是我第一次操纵你,那时候你还没啥思想吗,我怕你太吵了,就临时控制了一下局面,可能也没咋笑过,没经验……”湿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找到了!”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阵,江独枫终于在土里摸出了一根银针。
“银针?”江独枫有些不可思议,“什么人,能有这本事!”
搓去针上的泥垢,江独枫看见,在那根不粗不细的银针上,竟然精致的刻着一个柳枝的图案,绕踞在银针根部。
“这银针的图案,有些眼熟……”毗嘟囔着。
“那个张留珠家的那根手杖!”江独枫记起来了,“那手杖上就有这个图案!”
看着银针上的图案,江独枫陷入了沉思。
“听说没,冯有德家里昨晚丢了一头猪!今天早上那喂猪的仆人被打了好几板子呢!”路边,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昨晚的事。
“听说,昨晚,那屠户家里狼人真来了!把那小道士打够呛呢!”
“哎呀,你说说,这招的啥事啊!”
“……”
江落川走在街上,并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倒是昨晚打斗的过程中,身上落下了几处伤,现在真感觉起有些酸痛来!
找了一上午,还是没找到江独枫,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江落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终于,在茶楼——香茗居的门口那里,江落川终于遇见了刚刚回村的江独枫。
在香茗居二楼,两个青年坐着简单交换了一下信息。
“我说呢!昨晚半天见不着影,原来是折返回去了!”江独枫拍了一下桌子。
“你昨晚也和它缠斗过?”江落川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江独枫肩上的伤口,盯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奇怪道,“这伤口……不像是狼人攻击留下的啊!”
“对,师兄,昨晚,我是被偷袭才输得。”
虽然江独枫没有对师兄说脑海中那三个声音可以操纵自己的事,但是,他还是把自己遭遇袭击的事也全说了出来。
“柳枝图案……”江落川看着江独枫递过来的银针,顶着上面的图案,陷入了沉思。
“师兄,你对这镇子更熟悉,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工坊什么的,生产带有这个图案的东西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江落川想了好一会儿,“与柳有关的话,我记得,村东头,有户姓柳的人家,那户人家是外地迁来的,所以也是这里唯一一家姓柳的,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柳家好像就是做这些器皿材具的。”
“柳家……”江独枫想了想,又问道,“你买过他们家的东西吗?”
“这个,他们这种人,做的东西,都是有人收购统一出售的,有没有买过我也不知道啊!”江落川想了想,“要不,你下午去看看,我先回屠户家,和师父说一下你的事?”
“好。”江独枫点点头,把面前的茶一口囫囵吞下,就跑出茶楼,向村东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