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盯上慕容兰的吗?”江独枫立刻就懂了。
“不错,我就是因此被抓到这里来的,但因为血液不相容,就被留了下来做劳工,其他大部分人都没那么幸运了,相溶的基本都直接被花无蝶取了器官,死亡后尸体都藏在了这个岛上。”
“那些器官呢?”江独枫问道。
“应该是被用冰块藏起来了。”李姑娘说道,“这花无蝶每天夜里都会有一点时间断掉对我们的控制,不过,应该是因为你们的到来,他这几天没有留下这样的时间。”
“李姑娘,两位客人还好吗?”林老二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
“哦!两位客人还好,只是有些胃痛而已。”李姑娘喊着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过身来对江独枫嘱咐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你们一定小心他的金丝。我得先下去了,不然就会露馅。”
说完,李姑娘就离开了房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给他关上了门。
“怎么说?”李姑娘走后,江独枫问毗他们的看法。
“我觉得,她说的应该不假。”梵说道,“但我有一点儿很奇怪。”
“什么?”一般到了推理的时间,湿总能做一个称职的捧哏演员。
“如果说她在被控制的时间里什么都不知道,她是如何认出你来的?”梵说道。
“是哈!”江独枫这才记起这件事来。
“先不要管这个了。”毗说道,“我觉得,先查岛上的事情比较重要,我们应该去找杨布织他们商议一下。”
“可是我们刚刚谎称肚子痛,现在不好下楼吧!”江独枫说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花无蝶的婚房看看。”梵说道,“我猜测,那些被冰冻藏起来的器官或许就在那房间里。”
“可花无蝶说不定在那里,阴阳步说不定还会让他察觉。”江独枫有些担心,他不是很想和那个人正面起冲突。
这个时间段,四周的住户已经陆陆续续地往酒楼里进了。
“哟,小伙子也在呢!”樵夫刚进来,就看到了杨布织和慕容兰。
“先生好。”两人连忙起身招呼。
“快看,是花先生。”众人正互相聊着天,却见一人突然指着楼上喊了一句,众人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名体态修长端正的公子从楼上缓缓走下。
“今天是我花某的大喜之日,感谢各位前来捧场。”花无蝶一边从楼上往下面走着一边抱拳致意,“只是妻儿有些疲惫,还在房间休息,恐要一会儿才可下楼与大家相见。”
“体型上看,应该差不多。”慕容兰说道。
“你猜,趁这个机会,江独枫那小子,会不会偷偷去这花无蝶房间里面看看呢?”杨布织小声在慕容兰耳边说道。
“好机会。”江独枫当即就从窗外翻到了花无蝶的房间。
房间内很暗,隐约的有一股掺杂着血腥味的花香传到江独枫鼻尖。
“假如一会儿和那花无蝶撕破脸了,我们怎么办?”梵问道。
“还能怎么办?直接动手呗!”湿说道。
江独枫抬起手,对着手掌轻轻一吹,一道火苗立刻在掌心处亮起,屋内的景象立刻就展现在江独枫眼前。
“我嘞个……”湿忍不住感叹道。
江独枫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在他前方,有一张血淋淋的人皮被人用从房顶上撤下的几根金丝吊在那里,那人皮披头散发的,仔细看去,甚至有些皱巴巴的,在那人皮下方,堆着不少冰块,而那冰块也早已被从那人皮上滴下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而那融化的冰块,则成了血水,慢慢流到地上。而那人皮旁边的地面上,则堆放着几个箱子,江独枫捏着鼻子走过去查看,箱子里全是用冰块覆盖的血淋淋的器官。
“果然在这里。”毗说道。
江独枫蹲下身子,摸了摸地板,
“这地板经过处理,涂了特制的蜡层,血水才不至于流下去。”
“那这个人皮,应该就是花无蝶的妻儿的人皮了。”梵有些奇怪,“可现在慕容兰也没抓到,花无蝶也没有给他的妻儿重新组拼身体,今晚他是打算如何成亲?”
“应该是之前决定的成亲日子,只是没想到会失手。”毗解释道,“我们在樵夫家的时候,就听到了花无蝶要成亲的信息,应该那个时候花无蝶就放弃了用慕容兰的器官了,可没想到我们自己送上门来,他就将计划推迟,可更没想到,一连两次,他都没得手。”
“那就要看他一会儿如何演了。”梵认同了这观点。
“所以呢?我们现在到底在等什么,现在证据什么的都有了,我们为何不直接和那花无蝶硬刚。”湿有些不耐烦。
“现在情况不合适。”毗说道,“那个花无蝶说不定还有底牌没用,比如他那个一夜之间功力大增的方法,而我们人不全,更身上带伤,面对这么多人,我们三个也没办法出手。”
“那我们先离开吧。”江独枫刚要准备跳窗回他们的房间,却听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情况?”江独枫连忙靠到门上去听。
“花先生,我们几位不请自来,贸然登岛,幸得先生酒楼留宿,如有冒犯,杨某在此表示歉意。”杨布织见从楼上下来的花无蝶盯着自己,就率先开口道。
“哦!这倒是没问题的,”花无蝶点点头,“只是我昨日在岛上突然受到四人的袭击,那四人之中,有两位看着与您两位有些相似啊!”
“花先生,他们也是四个人来的。”林老二走上前说道。
“那另外两人呢?”花无蝶问道。
“另外两位有些不舒服,在二楼休息呢。”林老二话音刚落,却听一位酒楼的人站在江独枫他们房间门口喊道,
“花公子,他们不在!”
江独枫顿感不妙,刚要起身,却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他回头看去,只见那原本毫无生气、披发低头的人皮身上的金丝线突然一阵抖动,紧接着,那人皮的头颅慢慢抬起,脸上那没有眼珠的两个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江独枫,直盯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那颗头颅上那张没剩几颗牙齿的嘴里发出。
“不好!”江独枫虽然有些双腿发软,但还是对眼下的情况十分清楚,立刻使出阴阳步,从窗户翻了出去,逃离了这间房。
“娘子!”花无蝶一阵惊慌,连忙朝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