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中暗藏的杀机被圣女悄无声息挡住,甚至林遇都没有觉察。
黑莲教主也不气馁,第二天清晨,趁着众人在沉睡。
她来到林遇床头,看到林遇俊俏的面容,黑莲教主脸上杀机涌现。
她手中出现一把刀,对着林遇刺去。
这时,一只手拦住她。
“师父,公子昨夜服药,现在还在安睡。”圣女笑脸盈盈看向黑莲教主,“师父,你忍心打扰他吗?”
黑莲教主压低声音问:“南儿,莫非你忘了本教主的养育之恩?”
“师父的养育之恩永世难忘,可南儿左右为难,只能下辈子报答师父了。”
见圣女铁了心要保林遇,黑莲教主压住心头火气:“好好好,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拦不住你。”
“师父,你功力尽失,何必要对林公子下手?”
听着圣女哀求,黑莲教主冷笑起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为师以后不会对他下死手。”
“多谢师父!”圣女大喜过望,正要开口时,林遇睁开眼睛。
“时间到了吗?”
圣女摇头:“方才有群狼想要进来,我和师父联手将狼群赶走。”
“原来如此。”林遇起身,“多谢黑莲教主出手。”
见圣女柔情似水注视着林遇,黑莲教主一脸不悦。
她摆手说:“行了,本教主先回去。”
说着,教主转身离开林遇房间。
一番洗漱后,几人继续往黑莲教驻地进发。
走了两里路,黑莲教主借口肚子痛,让林遇等人在原地等她。
圣女知道师父又想到办法为难林遇,心中气愤不已。
她又不能明说,只能坐在马车上等待。
半刻钟后,黑莲教主牵着一群被麻绳拴着的人,大步走来。
林遇吃惊看向这群人问:“教主,我们可不是去贩卖人口的,万万使不得。”
“本教主还没落魄到做那种断子绝孙的生意,这群人是盘踞在附近山上的山贼。本教主方便的时候正巧碰到这群家伙,便把他们给解决了。你是大夏的官,这些人交给你处置。”
黑莲教主将绳子交到林遇手上,这是她给林遇的考验。
“尔等是何人?为何啸聚山林?”林遇开口问。
鼻青脸肿的头目带着哭腔说:“大人饶命,我等是附近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位好汉不由分说将我们一顿暴打。又把我们拴上绳子,我们还以为遇到劫匪。”
黑莲教主冷笑不语,林遇指着头目的手问:“我看你虎口满是老茧,什么样的农民会经常使用兵器?破烂不堪的麻衣,下面竟有一层丝绸,你不是山贼谁是山贼?”
见林遇识破身份,山贼头目只好老实交代。
他们是盘踞在附近山上的一伙山贼,没落草之前,的确山下的农户。
因不满地主收税,头目一怒之下带着几个弟兄连夜杀了地主全家,接着便上山落草为寇。
“大人,我等小民若有一口饭吃,怎么会上山落草为寇,给祖宗脸上蒙羞。只可惜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只能用命拼出一条活路来!”
头目咬牙说着,林遇心头一动,他对黑莲教主说:“教主,麻烦你把他带下去。”
黑莲教主闻言点头,将头目单独拎了出来。
林遇看向剩下几个人说:“大夏明文规定,聚啸山林者斩首,从者刺字,流三千里。若有揭发检举者,酌情处置。你们谁要开口?”
众人看见活路,争相开口揭发。
“大人有所不知,那厮满口谎言,实在是坏得很。原先在地主家中他就好吃懒做,后来看上地主小姐想要强娶,被地主发现痛打一顿便心生怨恨,趁夜鼓动他人杀了地主全家。”
林遇淡淡一笑:“既然他杀了地主全家,那么你们也动手了。大夏明文规定,杀人者斩首。”
这人慌忙摇头:“大人,我们都是被这家伙胁迫的。他会些武功,仗着拳脚功夫杀了地主全家,又逼我们跟他上山为寇,请大人明鉴。”
林遇让秦南星把这人压下去,对剩余的人反复问了几遍。
得到相同回答后,林遇心中有了决断。
他朗声开口:“有劳教主把头目带过来。”
黑莲教主压着头目走来,林遇看着头目说:“你乃罪魁祸首,仗着些拳脚功夫便杀人全家。又逼迫他人上山落草为寇,实在是罪大恶极,本官按大夏律法判你斩首。”
“冤枉啊,大人!”头目求饶。
林遇手起刀落斩下这人脑袋,血喷了一地。
他扭头看向其他人:“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路过当地官府,本官会将你们交出去。”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其余山贼跪地。
圣女找来坚固的藤蔓将这些人通通捆住,扔到马车后面,只等路过官府便交出去。
黑莲教主坐在车上问:“本教主还以为你会杀掉所有人,彰显大夏威严,你为何要留下这些人?他们到了当地官府,县官见你的官大,定将他们全部斩首。”
林遇大笑:“未必如此,教主有所不知。本官恰好认识此地不远的县令,此人为官公正,不因权力而枉法,故我愿意将山贼交给他。”
黑莲教主眼中光芒一闪,显然不相信林遇所言。在她的印象中,大夏的官员都是负心汉,最喜欢阿谀奉承。
“教主不信?”林遇看出黑莲教主不信。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黑莲教主摆手说,“既然本教主将这些山贼交到你的手上,就任由你处置。”
“我自会让教主相信。”林遇看着远方说,“不如打个赌。”
“打赌?”黑莲教主来了兴趣,她点头说:“好,本教主倒要看看不一样的乌鸦!”
两人打赌,若林遇败了,便不能去黑莲教驻地。黑莲教主败了,不能阻拦林遇。
圣女松了一口气,她师父自修炼神功之后,性情大变,可遵守诺言一直没变过。
车厢后的山贼听到两人赌约,不由冷汗直冒。
他们也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见了县官后必死无疑。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一行人往最近的一个县城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