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宸华国被四国大战波及，险些灭了国，虽聂明哲力挽狂澜稳住了当时局面，可到底元气大伤，这几年一直在休养生息。
皇帝皇后和太后的寿诞都是从简办的，但这次东唐人打着为景阳帝贺千秋的名义来京都，景阳帝该死的虚荣心就起来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寿辰办的隆重一些。
为此，又将聂明哲招进了宫。
“这三年父皇一直勤俭朴素，今年也该好好的办一场寿宴了，不过国库里有多少银子父皇是清楚的。儿臣想着好生操办父皇的生辰宴，其他地方该省的还是要省。”
聂明哲松了口，景阳帝心情大好。
“你是太子，其他事情你看着安排就好，自然是该节约的就要节约。”景阳帝心情大好，已经开始期待自己即将到来的寿诞。
聂明哲只当没看出皇帝的心思，垂眸道：“既如此，修建道观的事情以后父皇就不要再提了。还有，据儿臣所知，清风道长修炼丹药每日所耗费珍稀药材数目巨大，花费奢靡无度的很，这一部分，父皇看着是不是要减少一些？”
景阳帝不悦：“朕知道你不喜清风道长，可朕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强健了起来，难不成朕身为一国之君，连用些珍贵药材调理身体也不成？”
“国库没银子。”
景阳帝：“……”
自从聂明哲双腿好起来，是越来越难缠了。
犹豫片刻，景阳帝才道：“丹药还是要炼的，但道观暂且不修了，等日后风调雨顺、国库丰盈再给道长修建个更好的道观供奉三清。太子，朕已经做了让步，你也不要步步紧逼。你虽是国之储君，但宸华国的皇帝还是朕。”
“儿臣自然是希望父皇身体强健的，若清风道长当真能让父皇身体越来越好，日后不必父皇提，儿臣愿意给道长修建道观。可若这老道为着荣华富贵，炼了要损坏父皇身体的药，儿臣是一定会要他的命！”
景阳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难得到温和了语气：“朕知道你的一片孝心了，你这孩子啊，明明心里记挂父皇，却非要这么硬邦邦的说话。”
聂明哲不语。
景阳帝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行了，还有许多的事情要你忙，快些回去吧。”
“儿臣告退。”
待聂明哲离开，景阳帝立刻起身，冲着和顺道：“快将丹药送上来，差一点就误了时辰。”
和顺拿出装了丹药的盒子：“您这是怕太子殿下瞧见呐。”
景阳帝亲自取了一粒丹药，接了和顺手里的茶水将丹药仰脖将丹药送下去，觉得丹药进入了腹中，这才道：“太子不喜清风道长，朕不想跟他起无所谓的争执，免得伤了父子感情。”
和顺赶紧道：“皇上果然还是最疼太子殿下。”
景阳帝冷哼一声：“朕疼他有什么用，他处处都要跟朕作对，若不是如今朕还要用他……左相是不是送了个女子入宫，让人预备着。”
“奴才遵命。”
……
出了皇宫，聂明哲没回太子府，而是去了回春堂。
早上他是和盛如娇一起出来的，不过一个进宫一个去回春堂。
上次盛如娇从北城回来之后，聂明哲就派人去调查了诸多孩子生病的事情，但查到最后发现这清风道观不只是炼丹药，极有可能还在锻造兵器，这才需要大批的炭。
而锻造兵器的点零散分布，所产生的废水也是就地排放，这才导致各个地方都因为引用了不干净的水生病的孩子。
但后面这些事情就不用盛如娇插手了，聂明哲和宋峋自会安排得力的人手去办。
今日回春堂的病人不多，盛如娇就亲自给楚信几个人上了一趟解剖课，当然解剖的都是养在笼子里的兔子。
盛如娇将兔子腹部重新缝合好后交给宋沁儿看护：“半个是时辰之后，麻药的药效过去之后，兔子就该醒过来了，弄点好吃的好生照看。”
“主子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小兔子。”宋沁儿一脸心痛。
盛如娇尴尬的别过头去，要不是刚刚看到宋沁儿难过，她原本打算中午加一道冷吃兔呢。
现在……算了。
楚信不知道盛如娇的想法，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奇中不能自拔。
“开膛破肚还能活过来，太子妃的医术当真了得。刚刚您说人和兔子一样，危急时刻也能如此救命，真要如此的话，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啊……”
即便是他家医术传家，也没这样的能耐。
宋沁儿问道：“若女子生不下孩子，是不是也可将肚子打开取出孩子？我从前邻家的一个年轻嫂子，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没的，孩子没生下来，她也没了。”
楚信叹气：“自古女子生产都犹如墙头跑马，一个不小心就是母子俱亡，不过将母体腹打开取出孩子……这有些匪夷所思，这孩子又不在腹腔中……”
“可以剖腹取子。不过在操作的时候要十分小心，注意消毒不要让脏东西污了伤口，只要不引起发热感染，还是有很大的成功率的。”
在现代最最寻常剖腹产，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却犹如天方夜谭。
“你们如果感兴趣，我可以教你们。尤其是你沁儿，虽然大夫不分男女，可有的时候还是女子更方便一些，若你想想学，我都可以教给你。”
宋沁儿昏昏沉沉过了这么多年，一朝清醒过来，竟然是个学医术的天才，许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透，而且胆大心细，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就连楚信都忍不住连着几次夸她，也愿意教她。现在受了盛如娇的影响，楚信也愿意将自己的医术传扬出去，医馆不少学徒都受益匪浅，但其中最聪明的还是宋沁儿。
宋沁儿喜不自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哐哐磕了几个头。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盛如娇：“……起来吧。”
她就是想教教她，没想收徒弟。可这姑娘实诚啊，头都磕青了，她要是不把人收下，略有些渣。
师傅就师傅，她多费些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