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娇忽然想到关键,一脸的不可思议:“聂昊穹该不会觉得皇上是因为他进献的女人才会昏迷不醒,所以他才会心虚将扬州瘦马的事情告诉盛天和。他指着盛天和保他度过难关?”
聂明哲但笑不语,没否认,那就是猜对了。
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盛如娇幽幽道:“从前只觉得聂昊穹刚愎自用且心狠手辣,现在才发现这人这么蠢。盛天和怕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做的事情,就盘算着用聂昊穹做挡箭牌呢。”
“自己犯蠢怨不得别人。”
“说句实话你别不高兴,我现在都有点同情聂昊穹了……哈哈哈。”盛如娇抱着聂明哲的胳膊笑的不可自已,“跟盛天和合作,这是要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聂明哲一脸宠溺,无奈的扶正盛如娇的脑袋:“父皇还昏迷不醒呢,别这么高兴。”
他们知道皇上是看着凶险其实内里没什么大问题,但外人不知道啊。
“若人知道皇上病危,孤和太子妃高兴放声大笑……那场面,你自己想想。”
知道聂明哲在揶揄她,盛如娇白了一眼他,坐直了身体:“接下来你什么打算,既然已经觉得盛天和有问题,可派人盯住了他,看看他到底通的哪家敌。”
“此事我来安排,你放心。”
盛如娇点头,聂明哲办事稳妥她向来放心。
两人继续偷听隔壁盛天和和聂昊穹说话。
果不其然,盛天和听了聂昊穹说了扬州瘦马的事情,一脸震惊:“三皇子太荒唐!那些药都是极损害男子身体,况且皇上如今的年纪……”
聂昊穹面色铁青:“这些话左相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困境,那个老道已然是废棋,倒不如发挥最后一点用处。”
“三皇子是想将此事都甩给老臣了?”
“左相此言差矣,你刚刚也说了咱们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如此,自然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眼前困境,何来将事情甩给左相一说?毕竟若是我不说出那女子的事情,左相也脱不掉干系不是吗?”
盛天和冷哼一声:“三皇子若将这些心思放在对付太子身上,你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如此,左相是同意了?”
“难道本相还有其他选择?”
见盛天和答应了,三皇子神色一松,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地上,他脸色黑了黑,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了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
“左相在宫里安排了人手吧?将那老道灭口做出畏罪自杀的样子就可以了。没有人证,聂明哲也做不了什么。”
盛天和没否认三皇子的话,眯起的眼睛闪着幽光:“若皇上有个不好,太子登基名正言顺,三皇子难道就甘心看着太子上位?”
聂昊穹刚放缓的脸色又凝重了起来。
“聂明哲势头正猛,又有太子的身份傍身,我能奈他何?”聂昊穹是真这样想的。
他和聂明哲屡次交手屡次惨败,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搞明白当初他到底是怎么稳压住聂明哲一头还差点将人弄死的……
是因为盛如娇忽然被菩萨点化救了聂明哲?
盛如娇原本对他死心塌地……
若早知道盛如娇的本事,即便她丑陋不堪,他也能将人娶进门,左不过放在府里供着就是了,若是那样的话,如今形势一片大好的人就该是他了吧?
聂昊穹的面色越来越黑。
不能继续想了了,每想到这儿,聂昊穹就挖心掏肺一般的后悔。
“左相若有什么好法子,不如直接说出来。”聂昊穹道。
话虽这样说,可他脸上却没多少期待。
实在是每次都失败,他都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三皇子何不寻求外援。”盛天和缓缓道。
昏暗的大殿里,他声音幽幽并不高,却是让聂昊穹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左相说的外援是什么?”
“如今西津和的东唐在边境交恶,东唐皇帝召回了镇国公一门虎将,如今东唐被西津压着打节节败退。”
聂昊穹还不明白:“他们两国交战,和我有什么关系?”
“西津虽然占据上风,可战线拉的太长粮草已然跟不上,若三皇子此时能和他们达成交易,还怕讨不来人情?”
聂昊穹皱眉:“若东唐知晓了只怕会不高兴。”
“东唐被西津狠狠压制,尚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咱们?退一万步,即便他们知道是您援助了西津,被西津重创之后又有多少精力来对付我们?即便真有,西津难道就会坐视不理?”
聂昊穹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回应。
盛天和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太子和东唐使者亲近,明显已存了拉拢之心,三皇子若不立刻找了后援,只怕一辈子都要被太子压的翻不了身。”
“我明白左相的意思,可咱们哪里有粮草援助西津?”
“今年各地的公粮马上要入京都。”
聂昊穹猛然站七零,盯着盛天和:“左相要我用公粮支援西津?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
“三皇子说笑了,这怎么能是通敌卖国呢?皇位之争,各凭本事,太子能找东唐,您自然可以联系西津。如今西津国力可是远胜过东唐,换句话来说,只要拉拢了西津,您的靠山远胜太子。”
“能否翻身就在这一举,三皇子不妨仔细想想。如今太子握着您的命脉,今日一句话就您困在此偏殿,他日自然也能一句话要了你的性命。”
聂昊穹面色阴沉。
盛天和又道:“是做刀俎还是鱼肉,三皇子可要想清楚。”
偏殿陷入沉默。
看两人一时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聂明哲带着盛如娇离开。
“盛天和勾结的是西津?”盛如娇还是有些不相信,“你说他是什么时候跟西津勾搭上的?”
聂明哲淡淡道:“未必是西津。”
“嗯?”盛如娇疑惑,“难道盛天和发现了我们偷听,故意说那些话误导?”
“你可还记得养在老二庄子里的那个孩子?”
盛如娇眯起眼睛:“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