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娇忽然抬头向外看了一眼:“怎么这个时辰天就黑了下来?”
红蕊快步进来,回话:“好像要下雪了。”
秦清清见盛如娇不语,主动解释道:“娘娘在西陵国生活的日子短,咱们这里总要时不时的下一场雪,习惯了就好了。”
“是啊娘娘,说起来,一年到头还是下雪的日子多。不过这雪来的快也去的快,看天黑的这样快,定是一场急雪。”
“我出门的时候还让屋里的丫头挖出去年雪水酿的梅花酒,回头我送一坛子给娘娘尝尝。”
盛如娇压下心里的不安,笑道:“那感情好,咱们可以围炉饮酒,赏雪念诗句,定然惬意。”
“还要烤些地瓜栗子,外面冷嗖嗖屋里香喷喷。”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功夫,我们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现在才距离午饭过去一个时辰。
宫女掌起了灯,盛如娇走到宫殿门口,寒意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多会儿外面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动静。
不是雪!
“红蕊翠仪,你们看看可是下冰雹了?”
两个宫女匆匆向外走,又急匆匆的回来:“娘娘,不是冰雹,是、是下雨了,但雨落在地上立刻结冰,砸掉了挂在院子里的灯笼发出的动静。”
是冻雨。
冻雨,在前世有专业的解释:过冷雨滴(温度低于0°但未冻结成冰)在降落过程中遇到温度低于0°的物体,迅速冻结成冰。
简单来说就是天上是雨,落地成冰。
西陵国的气温常年低于零度,但从前只下雪,现在忽然下雨,就形成了冻雨天气。
“这么大规模的冻雨天气,一定会造成严重的自然灾害,你们先不要回家,就在这大殿之内拟定一个赈.灾措施。”
百姓的房子只怕要被砸塌不少啊……
而且……这场冻雨下的时机,她有些担心。
不过现在也没心思考虑这些了,只能先顾着救助百姓了。
聂明哲那边定然要去派人勘测守在范围,不知道这场冻雨是只在京都还是西陵其他地方……若全国都如此,可就是真的要糟糕了。
冻雨下来时候,聂明哲正召大臣在御书放议事,如盛如娇所料,他们的很快就派人勘测出了守在范围。
万幸,只有京都。
但不幸的实在,京都百姓受灾十分严重,百姓房屋倒塌十之五六。
与此同时,有人恶意怂恿,认为是安平公主休夫,违背天意,才有了这么一场天灾。
“城门口跪满了百姓,要求严惩安平公主……”大太监回禀。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除了聂明哲和秦鹤远,其他人恨不能将头埋起来。
圣旨上国主下的,安平公主是秦相的外甥女,这两人没有一个好招惹的,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去这两位头上动土?
可外面的百姓越跪越多,也总要想个法子。
而且天气这么恶劣,若再死了人,聂明哲这新人国主可就麻烦了。
“朕和诸位臣工出去看看,来人,给诸位大人准备斗笠蓑衣。”
大太监手脚麻利,带着几个小太监很快取了蓑衣斗笠过来,伺才候着聂明哲穿戴好,秦鹤远自己动手穿戴上,紧跟在聂明哲身后向外走。
其他几个大臣见状也赶紧的穿上跟了出去。
民怨沸腾,这是逼着国主收回之前的话,可若是收回,国主微信必定要大打折扣,而且和秦鹤远的关系也要闹僵。
这场冰雨啊……
聂明哲走到皇宫门口发现,盛如娇已经带着秦清清几人到了,两班人马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棘手。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群,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看到人出来,百姓立刻高喊:“休夫之事更古未有,这是有悖天道的,这天象异常就是上苍的惩罚!还请国主收回休夫的旨意啊!”
一人发声百人回应。
“是啊国主,您看着地上的冰……从来没见过这等景象啊。求您收回成命吧!”
“让安平公布和驸马爷破镜重圆,说不定这天就好了啊!”
“是啊,常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怎么还能鼓动女人休夫呢!这而是违背天理的!”
“求国主做主啊!”
秦清清几人眼睛通红,如今的安平公主身心俱伤,好不容易从泥坑里出来了,若再讲她退回去,还不如不救,说不得还能熬下去。
给了人希望再推入绝望的深渊,这比杀人还可恶,是真正的诛心。
可外面跪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若是不同意……
秦清清死死咬着嘴唇。
于秀凝抓住她的手,两人不说话,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秦鹤远也是表情凝重,原本形势一片大好,可这场冻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若安平公主真要顺从民意和陆青峰破镜重圆,也要打断那混账的腿!
可这样一来,之前他们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此乃天灾,与公主休夫何干?大家现在应该尽快回去修补房屋,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聂明哲淡淡道,“朕既然是国主,自然是一言九鼎,说出的话不会更改。”
声音不大,但现场安静,所以足够每个人听的清楚。
嚣张?霸气?
包括秦鹤远在内的大臣全部傻眼了。
国主有脾气可以理解,可在老百姓面前如此刚,可合适?很容易激怒百姓的!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之后你,百姓就闹腾了起来。
“上苍不肯饶恕我们,我们再怎么拼命也没用啊!求国主大发慈悲啊!”
百姓跪地恳求,很快就有人将头磕出了血。
继续下去,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秦鹤远忍不住道:“国主,这……”
聂明哲淡淡道:“秦相想说什么?若当真是上天的诅咒,那从西陵国一日冷过一日,这诅咒就已经开始了。若今日朕顺从他们的意,是不是日后但凡有个不满意的就要来宫门口磕头?”
“既如此,朕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做个恶人。这国主,朕既然做了,就决不许别人拿捏。朕可以爱民如子,但绝不纵容!”
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