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权赫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宁心慌忙起身,“我……我现在就去叫他!”
说完赶紧溜了,就怕下一秒他会大发雷霆。
事实上不管她做什么,权赫都不会生气。
他只会自责昏迷的时间太长,让她独自一人背负起原本他应该承受的一切……
转眸看向宁心离开的背影,权赫暗暗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
而那些趁机向宁心施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宁心快速跑到门外,果然见到立在门口和杰森说着话的江景曜。
“大哥?”
江景曜闻声,这才回过头。
见到是宁心,眸底带出笑意的同时,也带着一丝抱怨,“终于想起我这个大哥了?”
他跟杰森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亏的是亲生妹妹,不然他哪儿能有这个耐心?
宁心知道他意有所指,小脸微红,也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啊?”
“我倒是有话跟权赫说。”江景曜微微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侧身朝着权赫的方向走了去。
宁心微愣,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她也才离开了半天而已,难道错过了什么?
疑惑的回头看杰森,发现他冲自己耸了耸肩头,表示啥也不知道……
其实就算杰森知道什么,他也不敢说。
连老板都没告诉大小姐的事情,他又如何敢开口?
宁心见状,知道自己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正打算转身,秋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水眸微凝,等了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
对方果然着急了,嗓音中都透着点急切,“小宁心,我还以为你不肯接我的电话了呢!”
那阴阳怪气的试探,让宁心感觉十分的不好。
但却不得不应付着,“秋雅这话说的,我还得感谢你才是,怎么能不接电话?”
“感谢我?那我倒是想听听,你要谢我什么?”秋雅这会儿斜靠在沙发里,手边放着洗好的葡萄,正优哉游哉的吃着。
范章已经把公司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了,一切都如她所料,权赫果真没死。
范章还夸她料事如神,说她有大才!
这可把秋雅给高兴坏了,实在是忍不住,就给宁心打了电话,想要再度炫耀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宁心自然也听出这人的得意,并不恼怒,反而还顺势吹捧了她一波。
“范董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肯定是秋姨的意思吧?要不是秋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秋雅立刻喜滋滋的,语气也愈发的得意起来,“这话说的,其实你早就知道赫儿会现身对吧?我也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还好她相信了宁心的话,没有让范章乱来,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宁心勾了唇,不置与否,“我早就说过,权总只是去了趟南非。居心叵测的人不相信,总想找点事情出来闹。还好秋姨这么相信我。”
“我们可是一家人,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秋雅继续微笑,吃了一颗葡萄后又说,“以后咱们俩可要好好合作啊!小宁心,别忘了我说的话,我们两个都是女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只有我们才能互相理解。”
“互相理解?”宁心冷然一笑,秋雅这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
莫不是早就忘了当初与她针锋相对的时候了?
“是啊。”秋雅的声音再度传到耳边,甚至多了几分调笑,“你不是很想知道赫儿房间里照片中的女孩子是谁吗?只要你一心向着我,我肯定什么都会告诉你……哦对了,他们前不久才见过面。”
说道这里,秋雅的眉角都跟着飞扬起来,然后又补充一句,“这就当做咱们这次合作的奖励?慢慢品吧!”
话毕,便挂了电话。
宁心一时僵在了原地。
耳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电话挂断时的嘟嘟声,她才不得不重新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秋雅说,权赫前不久才和照片上那个女孩子见过面?
什么时候?
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她和姜明旭去吃饭的那次……
权赫当时是和一个女人一块儿去的,难道就是她?
仅仅只是这样想着,内心便泛起阵阵的苦涩之感。
宁心默默咬紧了牙关,捏着手机的手,不知不觉间用了力。
权赫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而此刻的权赫正在和江景曜谈话。
“你这两天好好养着吧,袭击你的人,我已经在查了。”江景曜扫了一眼权赫那苍白的脸,语气十分的无奈,“要是你再出什么事情,我那妹妹怕是都活不下去了!”
江景曜可是亲眼看到权赫抢救时宁心的表现的。
他真怕权赫要是救不回来了,小妹是不是也要跟着一块儿去了?
他不知道答案,唯一的办法就是确保权赫没事!
权赫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涩和嫉妒,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
江景曜见他笑的如此得意,心里更气了,“我这个大哥一心一意的帮着她,她处处提防,反而对你如此上心,哎……真是女大不中留!”
虽然他压根儿也留不住,人家都结婚了。
权赫并未生气,反而由着江景曜这般发泄。
从前一看到江景曜在宁心身边晃悠,他这心里就尤其的烦闷。
如今知道江景曜是宁心的大哥,再看他时,顿时觉得顺眼了许多……
大概,这就是爱屋及乌?
笑过后,权赫才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们的关系?”
说起这个,江景曜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
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尽过身为一个哥哥的职责,又如何敢与她相认?这么多年来,宁家是如何对她的,你应该也清楚……”
生平头一次,他感到害怕。
怕当他说出实情,宁心会恨他……
恨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接她,也没有来看过她,让她一个人在宁家受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