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了。
我还在玩网络游戏。
忽然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这肯定是高雅在收拾梁文彬。
似乎要耗尽了他的力气，让他没精力去寻花问柳。
忽然听到了模糊不清的怪叫，像是老梁在告饶？
但是，高雅并没有立马放过老梁。
这让我苦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笑着自语：“微胖的高雅如果施展起来了，真够梁文彬受的。”
凌晨三点多了，我一点都不困。
又开始期待清晨的曙光，虽然天亮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些年早就养成了类似轮回的习惯，天亮了期待天黑，天黑了期待天亮。
我觉得自己很有长处，也很有深度。
可别人眼里，我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清晨五点多，我才关闭了游戏界面。
从卧室出来，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
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还有梁文彬和高雅说笑的声音。
犹如夜里沟通之后，关系得到了缓解，要出去散步和吃早点了。
高雅的脾气，不知道他的好心情能维持多久。
我都担心，一个小时内，老梁就会哭着跑回来。
还真让我猜中了。
我的一瓶饮料还没喝完，就听到了外面凌乱的脚步声。
“说好了一起散步，一起吃早点，以后好好过日子，居然背后给了我一脚飞踹，摁住我一顿锤！”
咚咚。
老梁委屈抱怨之后，居然敲了我的房门。
我想装作还没起床，可我一直就没脱衣服，总不能……
咚咚……
“董航，开门啊！”
老梁的嚎叫让我很是烦躁。
冲过去打开了门，怒声道：“老傻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董航，我没法活了。”
梁文彬脸肿了，几乎要哭出来。
我不得不让他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夜里你们两口子不是很恩爱，吵的我都没睡着觉。”
“夜里，她玩命整我也就算了，大清早在社区公园还要整我。”
“这就是高姨不对了，如果让路过的人看到了，你们夫妻那点事就成现场直播了。”
“我是说，她打我……”
梁文彬详细描述了挨揍的过程。
我忍着笑，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同情老梁。
“管不了你们的家务事，如果你觉得委屈，就给你家女儿去个电话，让她回来劝架。”
“春燕有身孕，不想让她着急。”
梁文彬乜斜看着，从茶几上拿起烟盒，“这硬华子应该是我送你的烟。”
“正是。”
我也不怕气坏了他。
“我的事都穿帮了，我给你的钱，给你的烟都该还回来。”梁文彬冷眼看着。
“门都没有，高姨打得你轻了！”
一瞬间，我就想抬手打飞了老梁嘴里的烟。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我走过去打开了门，高雅推开我，闯了进来。
“跑什么跑，老王八！”
“你那么打我，我不跑就怪了！”
“你跑回小区没毛病，可你怎么跑到董航家来了？”
“找他要钱，要烟！”
梁文彬摆出了不吃亏，不能让外人赚便宜的架势。
以为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
没想到的是，高雅居然向着我：“董航，那些钱和烟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不能还给这老狗。”
“高姨，你也有讲道理的时候啊。”
“以后，高姨在你的面前，一定讲道理。可是，花秋霞那一万块，什么时候给？”
“我觉得，没必要让她亲自把钱放你手里，我帮她给了算了？”
“也行，能见到钱就好。”
高雅说话的时候，情调似乎有点骚。
犹如，她想像收拾自己老公那样，收拾我？
我去了一趟卧室，拿了一万块出来。
“不用点，没假钱。”
“相信你呢。”
高雅接过钱，在手里拍打着。
挨了打，肿着脸的梁文彬，看起来心情也好多了。
高雅嘱咐我：“今天周五，等周末你春燕姐带着老公回来，见了面你可不要乱说。”
“我和梁春燕话少，去年秋天你们嫁女儿，请了小区不少人，就是忘了住在楼下的我。
梁春燕和他的老公见了我，要么很不屑的瞅一眼，要么就直接无视。
不知道这个周末会有什么不同，难道他们还会上门对我说点什么？”
看到了我的态度。
梁文彬和高雅都很是尴尬。
高雅叹息道：“去年春燕出嫁，本来我要请你的，可老梁说，参加婚礼都要随礼，董航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咱们帮他省着点……”
“没错，我就是这么说的！梁叔绝不是瞧不起你，都是为了你好。”
梁文彬和高雅，你一句我一句，一直辩解。
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虚伪。
“你们走吧，别烦我。”
梁文彬和高雅走出去之后，继续站在楼梯上嘀咕。
似乎提到了不能得罪董航，还有给梁春燕安排工作的话题。
我很烦躁，却也懒得出去怼他们。
本来有点饿，可忽然就连吃早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听到敲门声，我打开了门。
看到了穿着睡裙的林婵。
她的容貌和身材，都让我很喜欢。
可我现在只想疏远她，不想多说几句话。
“干啥？”
我不冷不热问。
林婵走到我家里，这才说道：“刚才老梁和她媳妇在楼道里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大概听到了。”
“他们想利用你，通过王莲给梁春燕安排工作，梁春燕在购物城当会计，有工作经验，他们想让梁春燕进大企业或者银行呢。”
“就连王莲都跟我没关系，他们如何去利用我？”
“你啊，说的都是气话，如果王莲跟你没关系，你小子从哪儿蹦出来的？你见过水帘洞，但你家不在花果山。”
“林婵，你流氓！”
“嗯！”
林婵得意看着我，“我乃上海滩头号女流氓林桂生，就算你是杜月笙，见了我也要喊桂生姐。
林姐用生活阅历提醒你，对待楼上那一家子，不需要一星半点的善意。”
“行吧，我知道了，你出去！”
“董航，你开心点儿！”
林婵很温柔的看着我，然后，慢悠悠转身走了出去。
我走进卧室，栽到床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都下午两点多了。
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花秋霞打来的。
我给她回了电话。
“霞姐，我已经帮你给了高雅一万块，就不用你打借条了，等你什么时候方便了，把钱还给我。”
“就咱俩的关系，你就好意思让我还钱？”
“好吧，就当这一万块是你的酬劳。”
我挂断了电话。
心情很糟糕。
可是劲爆的画面却闯入了脑海。
有过，就收不住了么？
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多了。
不如早中晚饭一起吃算了。
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敲门声。
花秋霞来了。
手里提着三个饭盒。
这就让我想到了哥们陈浩楠给我送好菜的情景。
一次又一次。
结果吃到嘴里的饭菜，都是王莲做的。
看着她，我冷声问道：“饭菜哪儿来的？”
“巴蜀菜馆，赵云亲自掌勺，如果不想吃，可以倒掉！”
“哎，女人到了中年，真不好对付，都是心眼，都是套路。”
我垂头丧气坐到了餐桌旁。
“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谁跟自己过不去谁是傻逼。喜欢赌气的人，就没一个幸福的。”
花秋霞帮我打开了饭盒，然后把筷子放在了我手里，“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玩牌。
曹冬生已经给了林婵17万，给了耿老三76万，赔偿的速度真叫一个快。
小一百万，瞬间就拿出来了！那么抠门的人，忽然这么大方，简直让我头皮发麻！”
我也有点意外。
以为老曹明天下午能把钱给了就烧高香了。
没想到今天就给兑现了？
吃着回锅肉，喝着饮料，感觉到肚子里有点舒服。
花秋霞忽而感慨道：“后海唐家，真牛逼！”
我不搭茬，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嘴里。
花秋霞点燃一支烟，悠然看着我：“老曹说了，以后还可以在他的药房玩牌，他不上场，谁去玩了，给场地费就行。”
“以后，我不太想去老曹的药房玩牌。”
“我和林婵也不去，孤立老曹，这是出老千的代价！对了，李良虽然没赔钱，但是被打了一顿，鼻梁骨断了，自己花钱治疗，扬言以后戒赌了。”
“这次艺流美发沙龙会开除了李良。”
“董航，你这么肯定？要不咱俩打赌，如果李良被开除了，我给你1万，如果他没被开除，你给我1万？”
“霞姐，你也够坏的，逮住机会就给我下套，我也知道，李良和艺流的老板娘，有点那啥。”
“艺流的老板出过车祸，伤到了命根子，他媳妇看重感情不想离婚，那方面只能另想办法。”
花秋霞的手落在了我肩上，妖媚笑着，“我比艺流老板娘更惨，多年前，我老公就跳楼了，以后，就指望你了。”
“霞姐，我也觉得你很可怜，我多照顾你。”
“你心里，我有多贵重？”
花秋霞嘟嘴，问了一个有点荒诞的问题。
“你体重多少？”
“121斤。”
“一斤5元，整个人605元。”
“不少啊，我以为自己一斤两元呢，我也就能在你这里卖个高价。”花秋霞自嘲笑着，凤眼里满是泪水。
“回头你告诉林婵，她伤害了我。”
“林婵知道伤害了你，可她打算继续伤害你。”
花秋霞起身，伸开双臂轻颤软腰，展现动感。
发现我的目光没有锁定在她身上，花秋霞叹息了一声。
“我先走了，如果夜里有牌局，给你打电话。”
“今晚不玩牌。”
“也许一个小时后，你就改变想法了，一个喜欢赌的人，不会放过眼皮底下的牌局。”
花秋霞离开了。
我开始期待天黑。
如果杭城海棠阿姨没有改变想法，那么今夜，我就可以在视频里看到她。
海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