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勃然大怒，跑到爆竹旁抓起竹子就往里面走。
陈锐大惊失色，他急忙追上，抓住女子手腕，吼道：“疯了吧你！”
这特么可是纸店，里面全都是易燃物，接触火他这段时间都白干。
女子奋力挣扎，她用手使劲推陈锐，发现推不动又用脚踢。
陈锐大怒，拉着她往外走。
她低头往陈锐手上咬。
陈锐吃痛放开，怪叫一声，盯着女孩：“你属狗的吗？”
女孩儿昂着下巴道：“哼看你还敢不敢拉我。”
“那你也不能烧我的店啊！你这是犯罪明白吗？”
“你为什么不卖给我？”
陈锐一时间有点没想明白，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我不卖你就是不想卖你，为什么你还有这么多问题？
他伸手去抢对方手里的爆竹，她往后躲。
争夺过程中爆竹掉落，那女子跳起来，又叫又跳：“烧到我的脚了！呜呜呜——”
陈锐吓一跳，连忙低头一瞧，只见她的鞋子上已经冒青烟，他连忙叫道：“快脱掉鞋子。”
少女终于反应过来，踢掉鞋子，哇哇哭起来。
她看起来毕竟只有十几岁，丫鬟的年纪更小，她只知道叫小姐，陈锐道：“快扶她进屋里。”
丫鬟反应过来，忙扶着她进屋，但她脚刚挨地便哇哇叫，陈锐实在看不下去主仆两个人笨手笨脚，上前抱住少女，以公主抱的形式将她抱进屋里，放到椅子上。
陈锐这才有机会看看她的脚到底怎么样了。
白色的袜子上烧了个洞，看起来似乎很严重。
他拽掉袜子，这才看清，脚面上被烧了个指甲盖大小的泡，陈锐轻轻用手触碰，少女痛得浑身颤抖，一脚踹中陈锐胸口，差点没把他踹坐下。
“我看看你的伤！”陈锐愤怒低吼。
“痛！”少女脸色痛苦。
陈锐冷哼：“看你还敢不敢玩火。”
“早卖我不就没事了嘛。”
陈锐不吭声，看那泡已起来，道：“我把泡挑破，再给你敷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丫鬟急道：“你把我家小姐伤成这样，你得赔！”
“你们是不是都有病！你家小姐强买强卖，你又强行扣锅，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天下就是你们的？”
两主仆默然，因为他们发现陈锐真的生气了，他脸色铁青，很可怕。
陈锐吸口气，对丫鬟道：“你去隔壁饭馆里找些油来。”
“要油做什么？”
“叫你去你就去。”
陈锐用裁纸刀，轻轻把她的脚泡挑起，待侍女取来油，又涂抹少许于其上，边抹边解释：“油能保护你的皮肤。像你这样烧伤的，一段时间不能碰水。”
“那我洗脚怎么办？”
“不洗，或者别碰水。夏天容易发，流脓了，有可能要你命。”
陈锐突然发现，她的脚好美。
他没有恋足癖，这点很确信。
可是她的脚就像玉似是半透明的，十个可爱脚趾犹如糖捏，中间有青色血管隐现。
回忆刚才，她的皮肤很细腻，触手温热。
她见陈锐愣住，顿时羞红脸，缩回脚。大
秦的女子可没那么多规矩，这点看看诗经就知道，站在水边一会儿，就能有追求者。
实质上中国历史上对男子的要求要远远早于女子，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要求，什么君子如玉之类其实都是对男人的要求。
对女人的要求，宋代才有，但一开始并不流行，靖康之耻后，皇室贵女全部沦为娼妓，这对中华文化造成巨大冲击。
陈锐起身，洗洗手：“我叫辆马车，送你们回去。”
女子道：“我要买纸。”
陈锐心里也没什么气，这就是个被娇惯的小女孩，他笑着挑眉：“可以，但只能卖你三百张。”
女子嘟嘴道：“为什么这么少？”
她狠狠踢下桌脚，发出咚的声音。
“因为我想让更多人用上纸。等日后产量提升，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女子道：“那什么时候才能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几个月吧。”
“你说好的，一言为定。”
“当然。”
女子高兴笑起来，她笑的时候，双眼如弯月，这就是俗称的桃花眼，十分招男人。
陈锐只看一眼，便觉心怦怦跳，暗道糟糕，要沦陷了。
女子左右张望，忽然又道：“我见你刚才写的字很好，能不能教我？”
“教你？我可没时间。”
“没关系，我来找你。”
陈锐暗想，这个女孩儿似乎对我有意思，不能辜负呀，想到这儿便道：“那你去桃花村找我，就在洛水边。”
“那我明天便来找你。”
“可你腿脚不方便啊。”
“明天就好了！”
陈锐让墨冠去到村子里找个牛车，陈茂赶着，他把两人送上车，嘱咐陈茂慢点走，别出事。
女孩儿上车，丫鬟跟着爬进去，不多时女子突然扭头，“我叫郑姝，你叫什么？”
“陈锐。锐气的锐。”
“我记住啦。”郑姝的眼睛又变成弯月，她冲陈锐挥挥手，抱上纸，她朝后看着陈锐，缓缓消失。
陈锐觉得很痛苦，因为他本以为可以快些回去，可是那女子一直看着他，牛车慢悠悠的毫无速度可言，于是只能尴尬等着。
一天下来，陈锐真正做成的生意只有这么一笔，但他也不着急，傍晚收工，陈锐对两人说：“扶苏，明天只有你自己在这儿，这也是你要学习的内容。你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你不会是太子吧？”
扶苏笑着说：“怎么可能？”
陈锐一想也是，赵县尉看着也不像是秦始皇啊，况且就算是真的秦始皇，也不可能把扶苏送到他这儿来，除非他疯了。
赵县尉又来信了。
这是陈锐回去才得知的。
信很长，首先说明这次为何回复这么晚的原因，是因为县里的事务繁多，所以忙着没时间，才会这么晚回复。
接着又询问扶苏在这儿的表现如何。
是不是能适应？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不过最后倒是对纸表现出明显的兴趣，询问陈锐能不能大量供应。
如果可以不妨先寄来些，他需要使用的量极大，每个月至少五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