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能乐了。
心说自己难不成是罕见地成了众人哄抢的香饽饽？
他还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也不知道红姐是真看好他有什么能耐，还是纯粹就为了和蒋三金赌气。
蒋临风在旁边沉吟一声。
“那不是烟，是蘑菇草。”
蒋临风告诉何大能，那东西能让人通神。
何大能好像咂么到了点儿什么，“致幻，是么？”
蒋临风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点了下头，但是马上又摇了摇头，“不完全是。”
何大能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反正听说国外有些奇怪的法门修炼的时候就要靠致幻剂，或者是什么草药，就类似是ying——su那种，或者是蘑菇，听说不少人吃了某种蘑菇之后能看到幻觉，听说前两年某个国家下令不让磕这些玩意儿了，还有修炼的人跑过去抗议，说这是阻止他们跟神沟通。
以前何大能觉得这就是些神经病，不过后来听蒋三金说，人脑里面有个反射区域，当禅定到了一定功夫，能够入定的时候，那个区域就会有反应，而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时，也是这个区域有反应，据说是人脑的什么特殊机制。
天知道，反正科学没定论。
但蒋临风是实打实地告诉何大能，红姐就是需要靠这些东西来和她身上的东西沟通。
何大能盯着红姐，看了半天，确定她的眼神比较像人，这才能肯定跟他说话的是人。
“说吧，找我干嘛来的。”
蒋临风努嘴指了一下李瑞池，不得不说，听说这小子从小跟着他老爸做生意，在饭局上混大的，语言表达能力倒是的确比何大能和蒋临风都要强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会儿三言两语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给红姐明明白白地复述了一遍。
“你们确定，他的魂魄是分散了，在那些女人身上？”
“不是女人，”蒋临风纠正道：“那些女人身上也有东西……”
红姐不吭声了，眯着眼睛想着什么，虽然这会儿是她本人控制着身体，何大能可以确定她现在是个人类，不过毕竟是和那些东西打交道的时间长了，红姐的一些小动作还是有点儿像耗子。
居然……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思忖了片刻，红姐将烟袋锅在鞋底子上敲了两下，噗嗤一声乐了。
“没想到，老东西居然折在这些东西手上了，不过既然你们今天来找到我了，那有些事儿我就跟你们开诚布公了。”
红姐说着，将耳边的碎发捋了捋。
“我最近，也被这些东西弄得有点儿头疼。”
只见红姐的表情严肃许多，眉毛微微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看向何大能。
“老东西跟你说过，我是干嘛的吗？”
何大能也……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上次说起来红姐，蒋三金一脸的欲言又止，那表情还有点儿娇羞，说的全是他和红姐那点儿纠缠不清的私人恩怨的事儿，看表情就跟娇羞得初恋少男一样，就差让何大能帮他想想怎么攻略红姐了。
“一句正经的都没说。”
谁知红姐听完还有点儿得意，一撇嘴，表情相当傲娇。
蒋临风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来正式介绍一下红姐。”
估计也就蒋临风比较正经了，说了一下红姐的业务内容和业务范围。
之前她就跟何大能说过，红姐是大出马，可以说，但凡是在这城市里面所有的出马仙，都要在红姐这儿有个报备，而她也确实履行着身为一个大出马的职责，有点儿黑帮老大的意思，收了保护费，就有替人出头的义务。
“但是最近我手里这些小崽子，开始变得有点儿问题……”
红姐有一个主要任务，就是维持着这些动物精怪和人类之间的平衡，替这些动物精怪出头，但是也要保证他们不会在人类中间肆意妄为、为非作歹。
但是最近她听说了不少事情，都是这些精怪肆意伤害人类，本来红姐还挺生气，想要杀鸡儆猴，但是没想到，以前乖顺的小崽子们，好像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全然不理会红姐这一套。
“我就去查了一下……”
何大能和蒋临风听到这里异口同声。
“他们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人能被上身，动物当然也能，何大能和蒋临风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那些黑猫。
红姐听到这儿连连点头。
“不过都是些最低级的小崽子，所以我这阵子还没腾出来功夫去查这件事情，今天你们说起来这个，倒是正好跟我这事儿撞上了！估计就是同一伙人在背后捣鬼！”
说到这儿，红姐连连点头，好像自己把自己的逻辑给捋顺了一样。
“对，我可不是为了老东西出头，我是为了我自己！”
蒋临风刚想说什么，何大能连忙摆手打断了这一根筋。
“是是是！蒋三金那老东西哪儿能值得让您替她出头呢！这就是顺便，凑巧赶在一起了！”
这话说得深得姐心，红姐拽着何大能的手将他拽到身边，连连拍着何大能的肩膀，看来对这小子相当满意。
蒋临风无语，看着红姐。
“那您打算怎么办？”
红姐想到这儿，嘴角哼笑了一声。
“这点小事还不成问题！你们看看这个东西！”
红姐说得相当胸有成竹，站起身来，身轻如燕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带着他们绕过了一道门帘，直接来到了后堂。
这房间里面没有灯，四处点着蜡烛，光线昏暗之间，何大能就看到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东西，乍一看好像是贴满了照片，有点儿像悬疑侦探片里面的人物墙，用来记录查案线索的那种。
不过何大能看不清楚，只能使劲儿眯着眼睛。
红姐哼笑一声，打了个响指，顿时，那几根蜡烛的火苗一下蹿起了半米高，瞬间将整个房间点得灯火通明！
何大能立刻就看明白了，合着墙上贴满了巴掌大的红纸，上面还写着字。
“水石洞小三太爷……”
“劝业场胡二奶……”
“五马路白大少爷……”
“奶茶店柳十三姐……”
“火锅店灰老二……”
何大能看得噗嗤就乐了。
旧的那些，名字听起来也传统，好像以前的地名，后来这些，看来也是与时俱进，还有什么什么在私立幼儿园里立堂口的。
何大能想到他好像看到过这东西，其实就相当于牌位，用来吃供奉的。
好家伙，想到这一点，何大能再端详红姐这房间，合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牌位都是红姐的手下，这么一想还觉得挺壮观。
而在这房间正对面的那面墙上，还摆着一些供品，中间的是一只巴掌大的香炉。
只见红姐捧起了香炉，拿着一张红布将香炉包了起来，夹在胳膊下面。
“你们跟我来！”
话音未落，只见红姐身子一拧，噌地一下，蹿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