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什么换？”云虞没搞懂薄斯屿又抽哪门子风，她看了眼周津渡的方向，“你没发现吗？周津渡旁边的女人是楚涵。”
她特意记下了楚涵的身体特征，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条显眼的疤痕，平时会戴手链遮住，无意间露了出来。
那伤疤很像是割腕造成的，而楚涵一个娇养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想不开割腕？
所以云虞多留意了一下。
薄斯屿一怔，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误会了她的意图，心情好了点，他沿着云虞的目光不动声色瞥去一眼：“那怎么了？”
云虞啧了一声，显然对他的迟钝很不满意：“你见过谁家表兄妹行为举止这么亲密的？我和我表哥只有互相嫌弃的份！”
那边，两人还在谈话，楚涵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周津渡怀里，眼神满是依赖望着他。
薄斯屿微微皱眉，对周津渡的观感更差了几分，朝三暮四的渣男。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他忽地眯眼，狐疑地打量云虞，“不对，你哪来的表哥？”
云虞一僵，眨了眨眼：“我只是举个例子，你和秦可欣日常相处会这么亲密吗？”
薄斯屿毫不犹豫：“不会。”
别说秦可欣，薄明曦都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
他品出了什么：“你是说他们的关系？”
“只是猜测，还不确定。”云虞咂了咂嘴巴。
不过她敢肯定，这两人关系绝对不一般。
因为就在刚才，楚涵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敌意。
舞会开始，众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在云虞第四次不小心踩到薄斯屿的脚时，他忍无可忍，咬着牙质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云虞也有点心虚，强撑着镇定：“不好意思，太久没跳了，脚生。”
薄斯屿：“……”
听过手生的，还没听过脚生。
他怀疑云虞是故意的，毕竟交际舞是每个名媛的必修课，然而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无辜得厉害。
他心头的火散了很多，深吸一口气：“我带着你。”
他有意放慢动作配合云虞，她脑海里刻板的动作变成眼前熟练的节拍，动作也慢慢不再僵硬。
云虞望着眉目低垂的薄斯屿，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除了这张脸，他好像也有其他可取之处。
薄斯屿猝不及防抬眸，四目相撞，双方都愣了一下。
对视了大概有十几秒，两人不约而同别开视线，薄斯屿耳尖微微发烫。
云虞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扭头的动作太过突兀，显得很没气势，她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吃大蒜了，味儿这么冲？”
薄斯屿：“……”
他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恶狠狠盯着云虞，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
“你真是好样的！”
云虞眸光闪烁，欲言又止。
接下来的时间，薄斯屿都没再搭理过她。
一支舞跳完，中场休息。
云虞拉着薄斯屿的衣袖本想服个软，上面楚明宇突然发话，不得已打断了她。
“其实今日邀请大家前来，不仅只是为了我父亲的生日宴，还为了推出楚家投资研发的一个产品。”
他满面红光，神色激动，下面的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好奇地等待着下文。
“该项产品还在进一步研发中，不过我们已经推出了试验品，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的梦，而我们这款产品，能让大家得以美梦成真……”
这话一出，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众人反应不一。
在场的都是一些权贵名流，没人能拒绝长生的诱惑。
越是有钱的人越怕死。
薄斯屿眉心紧蹙，神色有些冷：“无稽之谈。”
云虞心里一沉：“楚家一个玄学世家，怎么还搞这些？”
他今天散播出来的这个消息，无论是不是真的，都会有人心动。
对他们这群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命比什么都重要。
也有人当场提出质疑：“长生不老？楚先生，你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要是真有什么长生不老药，秦始皇早就一统世界了！”
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楚明宇却不慌不忙，似乎早就料到眼前的场面：“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西方从上个世纪起早就开始秘密研发相关药剂，到现在技术已经趋于成熟，只是这种药成本极高罢了！
虽然做不到真正的长生不老，却能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枯木逢春，身体回到最佳状态！这难道还不够吗？”
从满厅沉默来看，不少人心动了。
有财大气粗的人当场扬声：“这个项目多少钱？我投了！”
“楚老板，也算我一个！”
……
楚明宇眼里盈满笑意，满面红光。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不可控。
商序舟脸色难看至极，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楚家手里这个所谓的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项目，合不合法暂且不说，一旦公布出去绝对会引起极大的轰动，连社会秩序都会崩溃！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的女声响起，带着嘲弄：
“既然这药这么管用，楚先生为何不用在楚老爷子身上？听闻楚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楚先生一片孝心，怎么不救救自己的父亲？”
大家都戴着面具，难以分辨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不过商序舟和白宛霜却认了出来：
这是云虞的声音！
伴随着云虞这一声质问，场面再度陷入沉寂。
楚明宇目光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说话的人，脸上重新酝酿出笑意：“这位女士言之有理，其实这本来也是我的打算，我知道大家对我的话存有疑虑，所以也想请大家亲眼见证，我父亲是如何起死回生。”
云虞眼里闪过怒意，这禽兽竟真打算拿自己的父亲来做实验！
“真是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
众人又纷纷耳语起来，他站在台上，变故突生。
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坠落，直直砸向楚明宇，他瞪大了眼，瞬间被压倒在地，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云虞：“……”
薄斯屿：“……”
不是，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
电光火石间，她看到台上一团黑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