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小胖手下的小混混保安第一波起床了,他们想不起来都不行,值晚班的兄弟也不答应呀。他们踢了秃噜走来走去和洗漱的声音惊起了第二批人,这些是神经衰弱症患者,有点儿响动就搅合得他们睡不着觉。他们起来之后,就开窗户换空气,而新鲜空气又让敏感的鼻粘膜经受着刺激,于是响动就越发的纷乱起来。这时,不知是谁的闹钟也响了,稀奇古怪的电子合成声振聋发聩。于是,大多数人都跟着醒了。
刘骏也醒了,他一睁眼就翻身跳了起来,这一晚他和小胖就坐在监控室的沙发上轮流打了个盹。
慈悲大妖王专心致志的去魔核中寻找那逝去魔族的记忆残留去了。刘骏将监控的位置让给才睡醒了的保安,拖着小胖一起吃了早饭就让小胖先去补觉,小胖还待要争辩却被刘骏给瞪了回去,小胖嘿嘿的笑着就去睡了,他也实在是困极了,这里有刘骏他才能踏踏实实的睡着,前几天他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的。
吕清广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刘骏到门口来了一趟,看元婴青年一幅入定的态势就退了开去。
元婴青年的确是在入定,可吕清广却没有,他正和风天扯皮呢。风天的态度还是不阴不阳的,继续放映着拖拖塔塔的太古灵族版连续剧,吕清广冷眼看着不说话。
从第二年开始,庄纯孝就每天都煮一小锅望月银鱼的汤给庄有德喝,现在的望月银鱼数量有限,也就只够一个人享用的,而这个人当然是寄托了庄纯孝全部希望的庄有德。
从这个角度看,庄纯孝这个老祖宗做得很是称职,每天不远千里往京城送一趟望月银鱼汤。并且是风雨无阻。如果不让庄有德继续读书,让他跟老祖宗一起待在山里,那么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可是,庄纯孝觉得读书也是同样重要的事儿,是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的。在这个问题上,庄纯孝很清醒。深知庄有德的修炼天赋并不出众,就算是吃了家族奖赏的丹药,那也仅仅是在打了个底,现在也就才金丹期的修为,在这个位面中还马马虎虎,可要是换个位面就没法比了。庄纯孝很清楚的知道,在适宜修炼的位面中,自己那些兄弟开花散叶的后代是何等的厉害,有的甚至生出来就有金丹期的修为的。
庄有德过得有滋有味的。就是吕清广看得实在是乏味得紧,庄有德这时还是屁大点儿个小子,在学校里不好好读书的尽是不务正业的事儿,但又不算是个事儿,除了捉弄人和拉帮结派以外也还真说不出个什么来了,要是往高里抬勉强也算是校园励志片。题材是不会有错的,内容也差不多,打球跑步唱歌弹琴跳舞外带演讲比赛。争夺的就是一个胜利,而胜利得到手就失去了光辉。变得索然无味了。
刘骏的搬迁有条不紊的铺开了,但这么大个实验室,却不是说搬就一下子能搬走的,而且为了不泄密还不敢随意使用外人来干活,进度就更慢了。这样吕清广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和风地耗下去,就像慈悲大妖王说的。反正对于大罗金仙来说,实验位面中的时间真的不算是时间的,浪费些个没有关系。
在奢侈的挥霍了三天之后,庄有德的励志片算是有了个结局,发暑假了。
吕清广以为是完事儿了正不自主的高兴呢。风天说道:“第一季完,马上就是第二季。”
吕清广惊道:“一学年就是一季?”
“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分加,呵呵。”风天阴谋得逞的高兴道,“我这是跟哈利波特学的,怎么样?这个分法很好吧。”
吕清广赶紧问:“那一共有几季?”
风天回答道:“从这会儿的十来岁到目前的三十多,二十来年呢,一年一季,有俩月你就看完了。”这么阴阳怪气的事儿他还说得特诚恳。
吕清广一惊,看两个月岂不是自己都要被洗脑成白痴的阳光男孩了么?苦恼的问:“你就没剪辑剪辑?哈利波特一集也就两三个小时,就最后长一点儿,可也没你这么长呀!能短点儿不?人家不说都说么,浓缩的才是精华,你也浓缩一个。”
风天一扬脖,特文艺地反驳道:“绝不,我可不会人云亦云,我要坚持我独特的风格!”风天很是挑衅的在吕清广心灵之桥上拖了个海豚音的长声,那气势大有将这桥梁在共振中频率中摇垮掉的豪迈。
吕清广紫府中迅速转着各种念头,忍还是爆发这都不是问题,变白痴的可能性也得计算了才知道,就是算不出是不是真的可以有两三个月的太平,这里可是魔族随时关注着的,要是还没看完风地编辑的励志片就逃离了,那么知道了谜底不也没有了么。吕清广不敢再耗下去了,太古灵族实在是太能耗了,和他们一个时代的被他们耗得连化石都没了,和太古灵族耗下去一定没有好结果的。想明白了这个环节,吕清广就有了决断,公事公办的说:“政策可以适度放宽,但主题必须要明确,必须要突出,必须要脉络清晰。”
“这就见仁见智了,”风天推脱道,“每个人的接受能力不同,同一部作品有人夸也有人骂不是。而且审美是受经验局限的,接受美学在这方面阐述很清晰,你要看看不?要不,你先看了再说,不行再来一部。”说着风天截断了正在播出的演职员表,虽然只有鸣谢是慈悲大妖王其他的都是风地的名字,但风地坚持将所有的职位都一个不少的标了出来。画面一变,就换上了新的场景,却原来这个剪辑版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风天只是一直不肯拿出来。
这一次风天剪接出来的记忆画面真的很短,两分钟之后,纷乱的画面就被雍长的演职员表给取代了,除了稀里糊涂吕清广还是稀里糊涂,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些画面是个什么意思,这个也太抽象了!
“主题呢?核心呢?”吕清广叫道,“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风天以前卫艺术家的深邃口气说:“我的作品是我私人的事儿,要表达的都已经呈现了,你如何去理解就是你的事儿了,我并不干涉你的自由,你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可以关注也可以不关注,这与我的作品无关。”
吕清广有种要撕碎了他的冲动,强制克制着,咬牙切齿的问:“核心在哪儿?”
“好吧,稍等一会儿我就指给你。”风天磨磨蹭蹭的等演员表放完才拖拽出一个定格的画面,这个画面在纷乱的画面中只是惊鸿一瞥,连半秒的时间都没有就晃了过去,而且一点儿都没有什么出奇的。是的,这是一个完全看不出异样的画面,在画面中有一群人在喝汤,估计是喝望月银鱼的鱼汤,每晚庄有德都喝的那种。喝汤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一副享受的满足表情,用来做广告都可以的,但对于吕清广来说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吕清广的耐性已经被风地给折磨得精光了,声色俱厉的喝道:“你是什么意思。”
风地见卖关子玩花样已经玩到了头,再玩儿该玩出火来了,就转而换上严肃的科学家的风度,稳重的指点着画面中的一个老者说:“看到这个人没有,仔细看。”
这是一个老男人,一个非常乏味一点儿没有出彩的地方的老男人,要是非要分辨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这真是一件困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