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其实是一个很虔诚的人,他一直坚信人是需要有敬畏精神的,虽然在做人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找寻到究竟什么才是应当敬畏的,是的,他什么都没有找到,所以他的敬畏就是纯粹的敬畏没有主体没有目标没有真实的发生过效用,这算是一种零敬畏。
无知之人方能无畏,王小波自诩是知识分的,李银河也是,所以有知识的生命体要做到无畏是不理性的,是违反知识分精英意识的,但他们又真的没有敬畏过任何存在,所以只能用零来表示他们的敬畏,有此可见王小波不仅写还精通数,真是很有知识的。不过作为鬼这些知识却是没有用处的,他们的知识还不如跳大神儿的丰富,不过他们并不这样看。
矮个衙内富二代在王小波变调道美声的时候悄悄靠近吕清广,他的态是敬畏的,作为有化的流氓,他并不十分矮小的身材在吕清广身边儿刻意的佝偻着,以营造出自己矮上一头的氛围。这是非常有用的,也是非常简单便捷的手段,是下位者在上位者面前应当有的姿态和应尽的礼仪。
在人间界的时候,矮个衙内富二代也是这样被自己的白手套敬畏的。
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明白能伸能缩才是大丈夫的至理,在阴司,他除了自己什么都依靠不上了,于是他迅速的做出了正确的价值判断:与其做个底层的奋斗者还不如当白手套呢。
而吕清广无疑就是上位者,这一点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毫无疑问他的眼光并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可光有眼光是远远不够的,起码对吕清广是这样的,因为吕清广还没有一个上位者的自觉,也从来没有使用过白手套,对于献媚者的表演缺乏欣赏的眼光和审美经验。
审美是需要传承和实践的,不是美出现就可以得到认可与欣赏,不是的,那个在阿尔阳光下疯掉的森特·梵高一辈都不理解这一点所以他就死掉了。曾经,吕清广是很欣赏他的,可是后来各种各样的杂事儿一忙就淡忘了,到了天堂也没有去找寻过森特,其实就是吕清广去找也找不到,森特根本不在那里,他从来就没有去过那个所在,只是吕清广曾经一厢情愿的以为森特应当在那里而已,不过这不是实情。审美不仅是需要传承和实践还是需要不停的重复的,森特的美被吕清广淡忘就是在审美中断之后逐渐消亡的,这是一种遗憾也是一种无奈但更多的是正常情况,就像扔垃圾一样,人总是要丢掉很多曾经珍贵的东西的,至于你倒什么样的垃圾就是你的私事儿了。
然而,现在公权干涉私权却成了潮流了,倒垃圾也有人说道四的,也有人动用公权横加干涉,这是很过分的,不过却没有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只有吕清广皱着眉头冷眼凝视,不看不行,这是他私人的位面,这里的公权就是他的私权,是要乱动公权都是吕清广的私事儿。
既然是私事儿那么就有必要认真的对待了。
一认真吕清广就头疼,这个新发现的没有大神宣布所有权的被吕清广收归己有的位面不大点儿,可是麻烦事儿一个接一个。
这个位面原本有巴掌大,可后来被碰碰撞撞的掉了不少渣儿,最后就成了一个公鸡的样,上面生活着十多亿的土着智慧生命,智慧进化的程低下,不过他们自己却并不知道,很是自以为得意,以为天下就他们最是聪明,再也没有什么生命体可以超过他们了的。
现在吕清广已经没有刚发现这个位面时的惊喜了,他疑神疑鬼起来,觉得这也许是敌人下的套儿,要把他的精力都耗散在这个糟糕的没有前途的混乱位面上,这根本不是一个未被发现的位面而是一个被众神唾弃的位面。
就在吕清广要抛下这个位面的时候新的游戏规则突然颁布:严禁乱扔垃圾。
吕清广越发的觉得这是一个陷阱,是一个要毁灭自己的阴谋。他绝对不能让这个阴谋得逞。
可即使怀疑是阴谋吕清广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了,那十多亿和他一样大小的宠物不是可以随意抛弃的,该管的事儿还得管。所以吕清广才专门跑一趟阴司来解决这个当务之急:那个疯狂的没有知识没有化的科家。
然而五个新鬼魂却没有一个让吕清广满意的,看着身边儿这个尽力装低调却压抑不住自己曾经是上位者的傲然的矮个衙内富二代,吕清广摇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位面已经是吕清广私人的了,他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可位面里的生命体却并不认可这个主人,就像是你买了一个庄园,可庄园里的老鼠、蚂蚁、蟑螂、臭虫、蚯蚓以及花花草草不知道换了主人一样,所以吕清广并没有融入他这个位面的任何组织中去,也就是没有任何一级的政府是听他指挥的。
原本吕清广没有把这当回事儿,谁会在意蚂蚁窝里的那点儿组织关系呢?
可现在面对矮个衙内富二代的提问吕清广有一种难言的尴尬,这是没有处理好自己家务事儿的主人都有的痛楚。
想当白手套的矮个衙内富二代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白手套绝对不应该犯的大忌,虽然想当白手套可他毕竟没有当过,看别人挑柴不费力自己挑柴就得压弯腰,知易行难,世事大多如此,不是知道就能做得到的,一辈养成的习惯才做了几天的鬼哪里是说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在不经意间傲气就流露得清清楚楚,可他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席方平一直在察言观色,看吕清广面露不悦之色连忙好心的出主意道:“先生要是嫌麻烦这事儿也简单,回头我去找判官勾了那厮的阳寿就万事大吉了,相信阴司没有谁敢不给先生面的。此等小事儿无需先生烦恼。”
此言一出五个新鬼的震惊是无以言表的。
“唉,”吕清广长叹一声,“席方平啊席方平,你现在也变得官僚主义了,这可不好,脱离群众了。”
席方平一愣,没想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脸上微微发红,解释道:“我没有入仕途的。”
“那就更要不得了,”吕清广严肃的批评说,“平民中的官僚主义思想是滋生**的温床,要是每个老姓都能自觉自愿自律的杜绝官僚主义的侵袭,那干部队伍就很容易治理,**问题就能得到根本的清除。这是来自底层的,自发的,生生不息的官僚主义的思想才是最深层的,也是破坏力最大的。是**的源头和土壤,没有了土壤毒草还能生长吗?”
席方平陪着要脸不敢做声。
一个贫二代小声的嘟囔道:“无土栽培那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