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里呀。”S080一副刚看到齐壹的模样，扫了眼齐壹开口道：“只是兵呀，这可不妙。”
能不妙吗？
虽说是残局但敌方兵力仍然遥遥领先，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程度。
“你有什么想法？”齐壹直白问道。
现在控场大权在S080的手中，只有先确定S080的想法后，以S080的想法为基础展开自己的计划。
S080撑着下巴露出一笑：“呵，如果我要你一直前进，直到死亡。”
“你可以做到吗？”
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细微的认真，像是与友人的玩笑又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试探。
可以吗？为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为一个甚至与自己不是同一物种的人献出自己生命。
换做以前要是有人这么问齐壹，齐壹肯定当对方是个神经病。
自己又不是很闲也不是什么天生圣人要为别人奉献自己。
但现在不同了。
身体的异样，世界的崩坏不断向齐壹内心中的种子输送营养，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名为欲望的种子已经被催熟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隔着无数透明屏障齐壹并没有着急回答会不会而是问出另一个致命问题。
“你会赢吗 ？”
齐壹站在河流旁平视坐着的S080，即使是站着也没有任何下位者面对掌权者的谄媚讨好，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背对着光，略长的刘海将齐壹的眼睛遮挡了一部分，让S080看不清眼前的少年脸上的表情变化。
S080调整姿势，语气也从散漫变得低沉。
“绝对会赢。”
“那就好。”
S080性格恶劣但绝对不会自大，既然他说自己会赢，齐壹也不会在纠结什么。
毕竟现在齐壹与S080同属于一条船上，他赢间接等于齐壹赢，左右都不亏。
献出一时的生命又如何，又不是必死。只要能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一切都值得。
“我可以。”
话音刚落地面又开始晃荡，齐壹立即转头。
远处传来一阵响声，齐壹不用猜也知道对方一定派来一匹马来对战。
一匹马而已10秒钟齐壹还是可以撑住的。
尘土飞扬间率先映入眼帘是一对褐色的鹿角。
等等，鹿角？
哪来的鹿？
齐壹紧盯前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此时一匹长相诡异的马向河边奔来，小小的马头上长了一对巨大的鹿角，湿润圆滑的下嘴唇左右露出尖锐的牙齿。
最让齐壹震惊的是那四蹄下生长着锋利无比的爪子，蹦跑时爪子不断拍打地面留下深浅不一的坑洞。
整匹马像是被人工改造后的畸形怪物，拥有各个生物强大生存武器。
不一会畸形马到达河对岸，庞大的身躯起码有齐壹两个高，嗜血的眼神锁定齐壹，一只蹄子不停刨地摩擦，一副随时要将齐壹创死模样。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极具压迫性的怪物马，齐壹止不住眼皮抽动。
不会要跟这种怪物对抗十秒吧？
说好的下棋呢？那个好人家的马长这样？
“前进。”
S080的低沉的声从身后传来。
齐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向前走一步，虽然早有预料，但正真面对后齐壹还是忍不住暗骂。
这种失去身体控制权感觉可真是不太爽。
脚碰地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 上至下传遍全身，身体在没有任何预警下意识摆出防御动作。
现在齐壹站在马的对角处即为交战区边界，齐壹能够活动的地方也只面前有一个格子空间。
第一次进攻时马附有独有的两格斜跳力道凶猛伤害极高，但只要在屏障开启时快速进入交战区，撑过10秒也不是没有可能。
依照现在的站位加上物种天赋，对方从跳跃到落地保守估计两秒。
一秒之差，该怎么办呢？
咈哧咈哧
马不断呼气显得格外狂躁暴怒，当齐壹站定后立马跃身而起，庞大的身躯凌空而下，有力而又锋利的马蹄向下踏来。
不对，比想象的更快！
齐壹下意识后退却被身后的屏障阻隔，无法后退。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蹄，齐壹感觉时间逐渐变得缓慢，心跳声震耳欲聋，大脑高速运转。
这匹马头部还是保留着马原本头颅，也就是说明现在是由马的意识为主导控制身躯！
顺着这条线下来，面对一匹冲向自己的马最安全的地方只有那里！
几乎是瞬间齐壹顺势拉住马蹄借力翻身抓住鬓毛，在马嘶吼声中用力蹬下屏障骑上马背。
畸形马疯狂跳动试图将自己身上不速之客坠落，但头上那对极具攻击性威慑力十足的鹿角现如今反倒成了控制自己的利器。
而之前封锁住齐壹退路的屏障此时也成为限制马匹不让齐壹掉落的关键因素之一。
齐壹在下定主意后便盯上这对突兀鹿角，一双纤细有力的手牢牢握住鹿角稳定身体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着马。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法则，这是数亿万年不断演化而来独属于自己的生存能力，后天人工永远无法媲美。
哪怕这匹马有着马的速度，老虎的利刃、鹿的冲击，也无法改变自己是匹马的本质。
只要是马那么它就绝对不会熟练地使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千年前的人类祖辈就已经告诉我们马背是马最大最直观的弱点。
三秒时间到，屏障开始向下移动空出足够的空间。
有了大空间畸形马可劲地跳跃，一会两脚蹬地站起，一会向旁边屏障甩身。
但都没有办法将齐壹从背上赶下去，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的马儿回到原地低头开始吃起草来。
从马背上下来的齐壹不由松了口气。
好险，差一点人就没了。
背上一轻，马儿似有所感地抬了抬头随后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便又低头吃草。
看着眼前的马匹大口吃草不经好奇改装过后的尖牙可以切断研磨草茎吗？
马匹很快用实际行动证明可以，嫩绿色的汁液顺着犬牙流下，空气中飘散着青草味味，也不难闻。
也许这匹马嘴里还是保留一些原本的牙齿。
齐壹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