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察觉到门锁微动，下一秒大门打开。
齐壹面无表情地走出来，顺手将门无情地关上。
仓库内被碰一鼻子灰的拾，看着昂首挺胸的某处，自嘲道：“真没出息。”
“拿着，以防万一。”
谢钰接过齐壹抛过来的小瓶子，打开一看，白色小药丸满满一罐。
谢钰沉默一会，随后像是下定某个决心般，神神秘秘地将齐壹拉到一个角落。
“你……还记得郁玖黎吗？”谢钰怕齐壹想不起来刻意强调郁玖黎是谁，“就是你小时候经常找你玩的那个人。你还记得他吗？”
齐壹眼神微动，神情恍惚似乎才想起来：“你说他呀，我记得。听说他之前出了一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怎么？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谢钰见齐壹还有印象，心中当下一喜，随即将自己知道的都倒出来。
“他也是玩家，而且现在他可厉害了，不仅连续霸榜八年，还长得又高又帅。虽然比不上我，但也是强者中的强者，追求者数不胜数……”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谢钰话锋一转，“最重要的是他至今单身，听说他在现实中有一个朝思暮想的人。”
谢钰刻意停顿想吊一下齐壹的胃口，可左看右看都没有感觉到齐壹有多余的情绪变化，甚至还有点……无所谓的样子？
“你真的不好奇他吗？他可是一个人独自在A级世界里呆了十年！”
谢钰内心焦躁，一股脑将他与郁玖黎的初遇道出。
“当初他一个新人没力量没经验，被扔到死人堆里埋了十天，靠着毅力硬生生从地下爬出来。”
“要不是我刚好路过顺带将他救了下来，估计现在他已经跟那些尸体融为一体了……”
齐壹不知怎么心脏处堵得慌，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变得烦躁，对于还在喋喋不休的谢钰已经开始不耐烦。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啊？”谢钰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还好吧。”
“他有没有出现精神分裂的迹象？比如突然性情大变、突然间记忆空白又或者他有分身的能力？”
齐壹接连几串询问强行让谢钰闭麦，这些问题他还真不知道。
他又不是私人心理医生，没事去关注一个大男人的精神状态干嘛？
谢钰表情尴尬，眼神飘忽。
齐壹不由得皱眉：“你不是认识他很久了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认识的久又不代表知道的多，反正我觉得他精神没毛病。”
“拾就是郁玖黎。”
“你说什么！”
谢钰震惊之余当即卷起袖子，准备去找某个双标混蛋算账，齐壹挡住谢钰，脸上挂上少有的严肃。
“你知道拾有什么问题吗？”
谢钰思考片刻：“……应该是用了灵魂切割的道具，我在车上感觉出拾的灵魂不对劲。”
“有副作用吗？”
“这种道具应该不会有太大副作用，只不过分割出来的灵魂一开始会比较虚弱，很容易被负面情绪影响产生独立意识。”
谢钰毫不在意地挥一下手：“不用担心，以郁玖黎那家伙的实力就算是有分裂倾向也能压制得住。要是真担心就把你那个免疫负面情绪的道具分给他。”
“我没用道具，那是我被动技能。”
“对呀，固定宿主的道具就是个人技能，你共享给他就好了。”
齐壹脱口而出：“技能不是激发出来的吗？分先天后天。”
“哈？”谢钰奇怪道：“谁说的？游戏中所有技能都是道具，不然要商店干什么？”
齐壹思绪万千，难道元霖在撒谎？
不，元霖不会说谎。
说谎的是严阁。
“齐哥，谢大佬，原来你们在这，真是找死我了。”林老三背着小年轻跑到齐壹跟前，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哎？怎么不见拾哥？”
齐壹与谢钰自动忽略这个问题：“他怎么了？”
林老三往上颠了颠快要滑下来的小年轻：“这家伙在负一楼等急了，非要一个人走。我拉不住，就把他打晕背过来找你们。”
“干得不错，这才像一个玩家嘛。”谢钰对林老三的行为表示高度认可。
齐壹：“负一楼里有什么？”
林老三：“场景跟他描述的差不多，但没有看到其他人存在。不过这小子一进去就开始自言自语，看样子像是妄想症发作了。”
谢钰：“不是妄想症发作了，是他看得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
齐壹：“你看得到？”
“当然，我可不是一般人。”谢钰找回之前的得瑟笑容，“负一楼下面聚集了大量的野鬼。而且他们正在……”
“他们正在举行一场仪式。”拾从仓库里出来，平整的衣服下完全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并且他们不是这里的病人而是外面聚集的野鬼。”
谢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晚出来一会会死啊。”
“是你太磨叽了。”
我太磨叽了？
谢钰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估计在这家伙眼里只有某个齐姓家伙才是最完美的。
齐壹心情复杂，按照之前分析不应该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究竟忽略了什么细节？
“把他叫醒。”
林老三从光屏中取出一盆水，直接往小年轻脸上泼去。
“谁！”
小年轻宛如惊弓之鸟，夸张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等他看清眼前人后害怕地往角落里跑。
齐壹蹲到小年轻面前，将手缓缓打开露出一颗彩色糖果：“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可，可他之前一直打我。”
林老三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动作不熟练，偷袭了好几次。”
“而且他也挠了我好几下，疼死我了。”林老三拉开领口露出几道血痕，有好几处破皮结痂。
齐壹：“你看，这不是扯平了。”
“好吧。”
小年轻心早已经被齐壹的糖果勾走了。
彩色的糖，好漂亮，看起来就好好吃。
就在小年轻快要得到糖果时，一只手快速将齐壹手上的糖果夺走。
拾当着所有人的面，面无波澜地将糖丢到自己嘴里。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一模一样的彩色糖扔给小年轻。
“换一个。”
小年轻：算了，有口吃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