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属于我的时代已经开始了。
随着小包间门被掮客推开。
站在平川权利顶层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妹妹，好久不见。”
男人说着。
被金钱和权利滋润成圆球的脸笑成一块饼。
我瞳孔微震。
回忆看见他抱着缇娜在床上后背震颤流汗的画面。
就迈不开步子。
“月总请。”
掮客在旁边再次提醒我。
小郑也在我的身侧用眼神快速打量我和那个男人的反应。
我还在闪烁着眼眸，下不去决定。
男人就笑容和蔼地朝我伸手示意。
“来。小妹妹。别傻站在门口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
来。到我身边来。”
缇娜那天浑身热汗地趴脑袋在男人肩膀上冲我笑的画面再度定格呈现在我的眼前。
让我控制不住地畏缩后退。
男人脸上的笑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掮客立即压低着声音来提醒我。
“月总。
机会难得。
我可是走了好大一圈才搭上的关系。
空降下来的可都是够硬的！
我可惹不起的！
再不行。
月总。
你就去跟王先生喝杯茶水。
喝好了，我们再回去。
好不好？”
手就往我的衣袖上来。
小郑一手就抓过去。
眼神震慑。
掮客立即识趣收回手。
意识到这一幕的我赶紧转身对小郑说。
“你跟他一起出去等我吧。”
“可是……”
小郑咬上牙齿。
我就给了掮客一个眼神。
掮客就连哄带骗地赶紧把小郑推出去。
门带上。
咔嚓。
我转身面对男人。
看他笑容依旧和蔼可亲。
就做出职业化的笑脸，缓步走到他对面。
准备坐下。
“诶？坐这边。”
男人把身子移动了一些。
显现出他身边富余的长椅位置。
我就静静看着。
他的胖手就在上边轻轻拍了拍。
更加积极地暗示我。
“来，坐这边来。”
我的眼眸就在他的手和他的笑脸上来回。
脑海里总能看见小郑刚才被掮客推出去时候回望的眼神。
在房门关上，阻绝视线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告别了满是美满憧憬的青春幻梦。
“来，小妹妹，不要怕。
来，坐我身边来。”
男人再次提醒我。
胖手又在椅子上暗示地拍了拍。
我调整着呼吸。
走了过去。
我们一直在小包厢里呆到所有人都散去才开门。
男人先走。
男人的车开走的时候。
小郑就冲上来。
在小包间门口。
试探性地扣响了包间门。
我没说话。
只是从床上起来。
披上外套。
碰到带伤的位置就发出疼痛的声音。
小郑就听着声音冲了进来。
一看见我凌乱的头发。
和已经糊掉的妆容。
就咬牙切齿起来。
转身就跑开。
我知道小郑有了情绪。
车开到河边的时候。
我触景生情。
就叫停了他。
我走向河岸。
在柳枝吹拂下，左右手扶上栏杆。
闭眼感受着这冷。
透骨的冷。
想起上一次这样站在河岸边，还是和缇娜。
缇娜。
多么完美的女人。
家世，美貌，智慧，身手，手腕……
就连死亡。
都这样的完美。
十年。
她与萧谨言并肩作战整整十年！
天啊！
整整十年！
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缇娜……
冷风卷起我的长发。
在我的脸边打转。
恍惚间。
好像是被缇娜的一头卷发撩拨到了一般。
脸颊。
脖子。
都痒痒的。
就连后脑勺都痒痒的。
呵！
缇娜！
我永远都爬不过去的大山！
我永远都比不过的爱情！
我的嘴唇震颤蠕动。
眼泪再度滑落。
却不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