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久以来的压抑,直到某一天坐在那里明白自己不需要再去做什么,承担什么压力才发现,早已经忘了什么是自由。
明天不需要工作,佐菲娅与玛丽娅也不会再来到这里。
她们随玛嘉烈去了罗德岛,不用再在卡西米尔谨小慎微。
我也……
(玛恩纳沉默的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家里。
虽然依旧如往常一样空旷,除自己以外并没有别人的痕迹。
不会再有人来和没有人虽然似乎差的并不多,但……
玛恩纳感到一阵恍惚,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两个侄女已经不需要自己照顾,似乎终于知道了临光家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需要呆在这里。)
……我也……
………
(走出家去,昏黄的晚霞照耀着陈旧的街道。
玛恩纳已经很久没走过这条路,哪怕这条路只是出门右转。)
这条路,原本是通往哪里的呢?
一时竟也想不起来,也许曾经走过,也许没有。
顿足下来去想,却发现,现在的卡西米尔连与去年都相差太多太多。
更何况一条可能几十年前的路。
于是也释怀下来。
记得曾经也喜欢走上陌生的路,想去看看没有走过的路有什么东西,哪怕什么都无法得到,也想去走一走。
毕竟那是也显得年轻。
(玛恩纳走着,却突然看到一个坏掉的路灯。)
“……”
想起来了,这是安娜前辈弄坏路灯又换了个的地方。
……
“哈哈。”
偶尔在陌生的现在,想起曾经看过的东西,留下的记忆。
却又总能给出一种奇怪的安逸。
即使走过的路早已经忘记,但留下的东西却总留下一些无法忘怀的东西。
……
(玛恩纳走在碎掉的路上,伴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和黑掉的天空。
走到了那个临光成为耀骑士的竞技场。)
(坏掉的角落早已经修好,那地方也早已经成了办公室,里面人来人往,保卫格外森严。)
(玛恩纳沉默的走过那里,走过那个带着玛丽娅和玛嘉烈成为骑士的酒馆,走过那个拿药的诊所,走过曾经的贫民窟,在这里顿住。)
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留下的比起感染者,更多是破产的创业者和股民。
那也是一群赌徒。
但也算不上。
资本本质就是这样,用骈丽的文章描绘资本的美好,让人们趋之若鹜。
受益者割取这些人的资产,然后留下一堆名言。
“一个人如果得到了不属于他的智商得钱财,那这份钱财总会以别的方式到别人手中。”
但社会只会教人有钱便是有能力,没钱便是耻辱。
却总放弃教人如何自爱,对女性,对男性。
许多人哪怕许多岁了,却也总跟个孩子一样。
社会却不会同情,思考为什么这种人会存在。
只要加一些丑恶的标签,他们便从原本的细胞变成了瘤子。
直到死掉的那天,变成了死掉的瘤子。
明明被太多人背叛,却到死也无法相信,甚至意识到。
感染者却也总是跟这样的人一样。
“……”
静静的走过这里,渐行渐远。
(玛恩纳并没有能力可怜他们。
慈善是社会资源无法均分到一定程度后的产品,而且是那个所得更高的人的产品。)
(玛恩纳并不是那个可以可怜人的人,他也只能劝人接受现实。
毕竟玛恩纳没有能力可怜他们。)
……
夕阳落下,只剩夜空覆盖着夜晚的大骑士领。
走在那条小路,慢慢到那个临光曾经训练的地方。
这里并没有人开发,倒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这里有银枪天马的地盘。
走上这座土坡的顶部,能看清霓虹灯下灿烂的大骑士领。
“……”
(玛恩纳想说些什么,只是却也如这夜,剩下一股沉默。)
(冷风吹过,玛恩纳闭上了眼睛,躺倒了下来。)
……结束了。
(没一会儿,玛恩纳站了起来,看着夜空。)
“该回去了。”
(念叨完这句话后,却看到了与来时不同,一条布满杂草的小路。
那似乎曾经有人走过,又似乎没有。
看着回家的方向,和小路。)
“……为何不呢。”
(于是玛恩纳走上了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