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畅音阁风云色变之后,大晟年轻的帝王李承颐牢牢的将大晟的命脉抓在手中。
太上女皇和帝君一众人等,都在皇城西南部的未央宫里陪伴度日。
李承颐秉承大晟孝道,每日晨昏定省也从未怠慢。
那一班老臣见识了新帝的手段,也都劫后余生的抹了抹脖子,老老实实的将那双欲望之手缩在衣袖里,不敢伸出来。
这次科考的新晋学子,也一个个的得到重用,大晟士族的壁垒被一个年轻帝王找到了缺口。
“唔...”朱雀从睡梦中被人吵扰醒,不满的拍打圈在自己腰上的手,“简之...”
“还不起?承颐又派人来长公主府请你去上朝了。”
说是这么说,裴简之也只是稍稍调整睡姿,让朱雀睡得更舒服些。
“不去...不去...不去...”朱雀烦扰的直摇头,“我又不是皇帝,天天喊我上朝做什么?”小姑娘微微翘起的软唇,水润饱满,唇色浅红,柔情似水,宛如初绽的桃花,闻可生香,食之甘美。
“哎呀...简之,你这样我没法起身。”
朱雀瞧着赖在她身上的男人有些没有办法,但新婚燕尔的也不忍心拒绝。
“那就不要起身,好不好?”裴简之不愿那腻人的香气散去,便更卖力的迷惑朱雀。
裴简之早就发现了,他的妻主每每与他如胶似漆,都能遍体生香,连他自己身上都久久不散。
是一种似桃似荷的春夏交替的香气,清新淡雅,历久弥新。
哎...这男人自从成婚后就臊得没边了。
“哎,你也不上朝做什么?”朱雀推了一把埋在她脖颈间不肯放手的男人,身上的里衣都被他褪的干净。
朱雀羞的直往被子里躲,“冷...”
“不去!”裴简之也跟着躲进了被子,粗重的呼吸里难掩怒气,“圣上也太会使唤人了,哪有新婚第二天就给人派活的?”
“大晟朝这么大的朝廷里难道除了我就没别人了?”
“催缴税银不是有户部的人在吗?我堂堂大晟左相就这么不值钱?”
“好了嘛!”朱雀捧着裴简之的的面庞,爱娇的亲在他唇畔,“这不是补偿你了吗?不气。”
“我不是气你。”裴简之亲在朱雀的脖颈上,情深意切时,忍不住轻轻咬了小姑娘一口,小姑娘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我是气圣上那日直接就把我送了出去,事情来的急,我都没来得及和我的公主告别。”
“成婚那晚,我有些莽撞,也不晓得你好不好?按大晟律法,嫁于妻主者,成婚洞房那日要听妻主吩咐,决定是否要饮下汤药。”
“你为什么不给我喝汤药?这个事你一个字也没有提。”
“我...我...好不好,你...你回来这么多天还不知道?”朱雀被他羞的有些结巴。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害臊?
“为什么要喝汤药?我只有你一个,孩子的事情随缘就好,有就要,没有也行。”
“启禀长公主!”小玉在卧寝门口犹豫半日才壮着胆子禀报,“圣上唤了陶阿翁来请长公主和左相上朝。”
“怎么还来?朱雀埋在裴简之胸膛磨蹭,“还没完了?”
“我去看看。”裴简之替朱雀掩好了被子,“陶阿翁是圣上身边的老人,不能怠慢。”
朱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伸出白藕一般细腻手臂,轻轻的扯了扯裴简之的衣摆。
“简之,我瞧着你高兴的时候就喊阿弟承颐,不高兴的的时候就喊他圣上。”
“小机灵鬼。”裴简之伸出手勾了勾朱雀的鼻梁,“唤小玉来替你沐浴更衣,我去陪陪陶阿翁。”
“顺便打听承颐有什么事情要寻我们。”
“陶阿翁,什么样的大事?劳您跑这趟。来人,看茶!”裴简之在宴客的厅堂陪着喝茶,“劳烦阿翁受累等一会儿,长公主在沐浴更衣。”
“没甚大事。”陶文是知道长公主在圣上心里的份量,自然不会拿乔。“还是户部那摊子事,户部林若海留下的那些坏账,新晋的年轻官员拿不定主意,每每扰的圣上不得安宁。”
“圣上的意思是想劳烦左相清清那些坏账,让长公主去镇镇场面。”
“这坏账既然追不回来就不必费神费力去追,想办法平了就好。”
“但这坏账不能这么风平浪静的平了,还得旁敲侧击、敲山震虎一番。”
“前日里,风起云涌的,大晟已经伤筋动骨,不可大动。”陶文接过裴简之递过来的糕点,“官场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能做到水净山明。”
“贪墨是永远清不完的。”
“少年人恢复元气是需要长久的休养,在这之前,恐怕就要劳烦裴相多多替圣上分忧了。”
“多谢阿翁提点,简之明白了。”
裴英拿上来一个匣子,交给裴简之。
“简之听闻阿翁喜爱品茗,简之也不甚明了。”裴简之将匣子推到陶文面前,“从前路过武夷时,听当地的茶农夸赞说,武夷的茶天下闻名,就带了一些回来。”
“原本简之也是想借花献佛讨长公主欢心的,但长公主惦念陶阿翁这点心头好,也就嘱咐给阿翁留着了。”
“今日正好,阿翁亲自登门了,简之就亲自交给阿翁了。”
陶文满面笑容,心情极好的跟裴简之见礼,“奴,多谢长公主,多谢裴相了。”
“烦阿翁久等了。”朱雀笑骂道,“承颐那个小皮蛋,没少让阿翁操心吧?”
“长公主抬举奴了。”陶文自然晓得朱雀的意思,“奴本就是侍候人的,能侍候圣上也是奴天大的福分。”
“圣上备了轿辇,嘱咐奴要好好照顾长公主和裴相,不可怠慢。”
“随侍还带了御膳房的点心还有长公主喜爱的酥酪,还是热的,长公主和裴相去皇城的路上可以用一些。”
“两位有的忙了,户部的各位大人还等着两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