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脸上布满红晕,
她微微一偏头,就感觉弘历身子热得发烫,
立刻垂下脑袋,听到自己胡乱的心跳,砰砰砰,越跳越快,如同在耳膜边叫嚣鼓噪。
随之而来的,是弘历明显急促的呼吸声。
这夜晚本该旖旎无边,但阿箬此刻更多了几分无措,几分紧张,几分悸动……
阿箬头颅向右侧低垂,纤薄春衫,款款落在地上。藕荷色肚兜,罗叠红裙,衬托出白得浮光流动的莹肌。
她抬起头,红冶的唇咬上黄带子,红黄相交之间,
受不了阿箬慢刀子割肉式的调戏,弘历额头青筋毕露,有力的臂膀将阿箬身子捞起,红着眼,语气略带些急促,
“明珠,朕忍不了了。”
说罢便堵住阿箬的红唇,
阿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弘历紧紧箍住身子,“嗯……”
小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
床榻上,摇椅上……尽显恩爱。
李玉在外头放下心来,他还担心皇上会追究他的不告之罪,没想到皇上看起来完全忘了这一茬 ,心里赞叹,俪妃的手段就是高啊。
准备完热水的新燕一回来看见李玉探头探脑的偷听里面的动静,胖胖的身子扭来扭去,新燕噗呲一笑,
“李玉公公,您在干什么呢?”
李玉迅速的站直身子,欲盖弥彰地拍了拍空气,嘴角憨笑着,“新燕姑娘回来了,本公公正在拍蚊虫呢。”
新燕也不拆穿,就站在旁边守门,两人一左一右,宛若门神。
次日。
弘历正上完早朝,打算去永寿宫和阿箬用早膳。
那个小妮子,若是没有他陪,是早膳都不稀得用的。
想到这便暗自发笑。
谁知李玉忧心忡忡的进来回禀,“皇上,长春宫刚才来人通报,说是永琏阿哥病重。”
“什么?”
弘历边走边问,“不是说前些日子好多了吗?怎么会突然病重?”
走到乾清宫宫门,就有轻步舆在等着,由于长春宫离乾清宫较远,需要宫人抬轿,而这轻步舆便是其中最为轻便且快速的一种轿子。
坐上去,正在长春宫的路上弘历心里闪过无数想法。
昨日刚有太后劝诫不成,今日便有永琏病重,弘历捏了捏右手拇指的玉扳指,闭了闭眼。
心里暗道:琅嬅,希望你别用孩子作筏子。
弘历刚到长春宫,就见富察琅嬅哭得撕心裂肺,
走上去瞧了瞧永琏的脸色,坐上了榻边,用右手摸了摸永琏的脸颊 ,
转过头对着齐汝问道:“永琏身子怎么了?可有大碍?”
富察琅嬅不待齐汝讲话就先哭诉了起来,“皇上,永琏病成这样,臣妾也不想活了啊……”
弘历拍了拍皇后的手,示意齐汝接着讲。
“回皇上的话,按理说二阿哥服用了微臣的药会渐渐好转才是,可是今日微臣把脉发现二阿哥的病情没有加重,但是看症状确实加重无疑,这……”
齐汝说到这也觉得奇怪,素练看在眼里,上前打断,对着皇上和皇后磕了几个重重的头。
“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啊,奴婢每日都贴身伺候着二阿哥起居,本来阿哥身子好好的,但这几日按照奴婢之前的方法照顾二阿哥却不见好转。”
“奴婢小时候听闻巫蛊之术能悄无声息地将人的身体搞垮……”
素练没说完就被弘历用桌上的茶杯砸过去,“放肆,宫中岂能容忍你胡言乱语!巫蛊之术本是无稽之谈,汉武帝聪明一世也糊涂这一时。”
弘历用手指着素练被砸得流血的脸,“你说巫蛊之术,你有何证据!”
接着愤怒地向外喊道:“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奴才拖下去。”
一旁的皇后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生气,但为了计划,还是屈膝,“皇上,这奴婢是自小就跟着臣妾的,说话必定 不会无的放矢,请皇上给个机会让这个奴婢辩解一二。”
弘历目光幽幽地盯着富察琅嬅,“皇后,就依你而言,给这个奴才一次机会。”
富察琅嬅看着弘历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有些心虚,随即转过头,不敢再与他面对面。
素练被吓得嗓子眼都快冒出来,强行稳住心神,声音颤抖地说道:
“奴婢之前经过永寿宫,偶然听见永寿宫的宫女萃儿暗自诅咒阿哥被奴婢发现,奴婢教训了一通,就听见萃儿说迟早我家娘娘会解决皇后娘娘……”
“奴婢听见后百思不得其解,暗中观察之后却发现萃儿在偷偷缝制木偶衣服,缝制好了之后就交给……交给……俪妃的贴身宫女新燕。奴婢当时没想这么多,现在仔细想来……很可能当时缝制的就是诅咒娃娃啊!”
弘历目光如鹰眼般锐利 ,“宣宫女萃儿。”
说罢弘历暗示李玉去通知阿箬。
一旁的李玉有些可怜起俪妃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俪妃完全没必要对二阿哥下诅咒,不然图的是什么呢,哎!
“嗻!”
李玉缓缓退后使唤几个太监,一边去传唤萃儿,一边去通知俪妃,将全宫上下都收拾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最后勒令这些小太监把嘴给闭紧了,虽说在皇上身边的奴才都是嘴严实的,但就怕有人眼皮子浅,贪图眼下。
吩咐完便回到内殿,眼对鼻,鼻对口不发一言。
见李玉进来,弘历就知道办妥了。
心中默念:如此浅薄的伎俩,还偏偏打着永琏的幌子,着实可笑!
很快,萃儿就被传上来了,富察琅嬅却觉得自己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
她后悔了,不该下这步臭棋的,刚刚瞧见弘历的脸色就知道他心生怀疑了。
自己的枕边人是如何多疑的性子,如果不是这件事,她恐怕早就忘了。
“你就是萃儿?相必路上已经有人跟你说了找你何事吧?”
富察琅嬅先发制人,就算是输了,她也不想输得那么难看。
萃儿哆哆嗦嗦的回答:
“奴婢没有做过啊,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啊!奴婢这几日一直在永寿宫打扫,从来就没有见过素练姑姑啊!”
不待富察琅嬅错愕,素练先震惊了,她们的计划根本就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