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听后有些意外,毕竟之前进忠带着魏嬿婉过来,提出的要求是让他们对食的。
但是这其中出了差错又关她什么事呢。
“本宫允了。”
听到这句话魏嬿婉提着的心脏终于落地,瞬间喜极而泣,“谢谢俪妃娘娘!谢谢皇上!”
阿箬挥了挥手,示意魏嬿婉退下,重头戏要来了。
齐汝等太医早就检查好了,这就是朱砂!只是刚才俪妃还在处理别的事 ,他们也不好打断。
齐汝率先出来回答:“皇上,俪妃娘娘,微臣等人反复检查 ,确定这膳食被下了朱砂。”
金玉妍听后立马起身,扶着大肚子跪下,“皇上!您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弘历右眉一挑,“你是如何得知这膳食有朱砂的?要知道这些东西普通人可并不容易检测出来。”
金玉妍没法,只能将贞淑会医术的事情说了出来。
“朕倒是不知爱妃身边还有这种能人?”
金玉妍讪讪一笑。
弘历倒是有点怀疑金玉妍了,要知道上次如懿入冷宫就是因为这件朱砂的事,他知道以如懿的脑子定然想不到这种巧妙的毒计,但查到一半查到素练去了,既然素练都插手了,那皇后也不干净。
他当时查到这里就没查了,毕竟大清国母不能有一点污点。
但现在看来……
在下方坐着的玫嫔几乎要被这件事弄出应激反应了来。
见皇上问完嘉嫔,她就迫不及待地诉说:“皇上!一定是乌拉那拉氏,她又来害人了!”
金玉妍也跟着:“皇上,这件事除了乌拉那拉氏就没有别的嫌疑人了!”
阿箬嗤笑一声,内殿中的人目光齐齐看向她,阿箬也不恼。
“嘉嫔,你适才说你宫里的饮食出现了朱砂,本宫虽然相信你不会以此欺瞒本宫与皇上,但后宫中不免有人会认为你是贼喊捉贼,本宫不忍听到后宫有半点的风言风语,就遣人去启祥宫走了一趟 ,你猜本宫搜到了什么?”
金玉妍心底一慌,强装镇定:“娘娘,这后宫妃嫔的寝宫岂能随意搜查?”
接着跪在地上,对着弘历诉苦:“皇上!俪妃娘娘未经您允许就肆意搜查后宫,这将您置于何地?这将嫔妾们置于何地啊!”
毕竟宫里没有哪个妃子是手脚干净的,万一搜出一些什么来,这还得了?
下方的妃子不约而同地跪下:“请皇上做主。”
她们想得好,俪妃不会管宫务,那她们就有机会了,于是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
纯妃眼珠一转,“皇上,妹妹大抵是年轻,不懂得宫务,请皇上开恩。”
阿箬瞧在眼里,心里讽刺,她这刚犯了点错就迫不及待地叫她妹妹了。
不过,她倒是想知道弘历会怎么处理她。
毕竟她是知道这一条规矩的,就想看看弘历能怎么做,是责罚她?呵斥她?还是……
阿箬转过头来盯紧弘历紧皱的眉头,只见弘历双眸一眯,这是生气的前奏。
“俪妃做的事一切都为朕所应允,你们一个个在这求朕做哪门子的主。”
妃子们心里一惊,赶紧低头求饶:“求皇上恕罪,求俪妃娘娘恕罪。”
阿箬也并不在乎这些墙头草的告罪,只是含情脉脉地望向弘历。
弘历伸出手拍了拍阿箬白皙的柔荑,示意她放心。
“俪妃,你跟大家说说你搜查等到了什么。”
“是,皇上。”
阿箬给新燕使了眼色,新燕心领神会。
“呈上来。”
接着有一名宫女端着托盘,新燕在旁边,一掀开。
“啊!这是什么?”
纯妃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叫喊着,金玉妍此刻也是头脑一片乱。
那个托盘上有一小袋油纸包着,散落了一些红色的沙粉。
金玉妍清清楚楚她从没在启祥宫藏过这些东西,她被陷害了,可恶!如今只能弃车保帅了。
“皇上!嫔妾并不知情啊!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嫔妾这里,定然有人在陷害臣妾。”
高曦月在一旁惊慌不已,手上的帕子都快被缴烂,嘉嫔宫里怎么会有朱砂?
难道她之前下给玫嫔和仪贵人的朱砂还有金玉妍的手笔?
不管如何,这朱砂的事件绝对不能查到她身上。
高曦月猛的拍了拍桌子,“好啊嘉嫔你竟敢贼喊捉贼,这朱砂都在你的启祥宫里了,那还能有假?”
金玉妍看透高曦月怒火背后的心虚,冷哼一声,“嫔妾还不至于这么蠢,如果是臣妾做的,那臣妾何苦来俪妃这揭穿?”
高曦月终究是蠢笨,想不出来金玉妍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阿箬看见这两人狗咬狗也觉得颇为有趣,“本宫给你这个原因。”
“一般人可不会想着搜查一宫主位的寝宫,而先前有废妃下朱砂给玫嫔和仪贵人造成胎儿流产,这次一出现朱砂你就咬紧是废妃所做。”
“废妃乌拉那拉氏已经入冷宫了,你还去陷害一个废人做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和废妃是同谋。”
金玉妍都快被阿箬这套理论说服了,可她清楚的知道哪有什么同谋,根本就是她在暗中陷害如懿。
失策了!以为被怀疑所以才主动摊牌,结果越是主动还越是错了。
金玉妍双膝跪地,“皇上,这一切都是俪妃的推测,她根本没有证据!”
弘历凉薄的嘴唇勾起,
“那你解释解释为何启祥宫中有朱砂,以及你身边的宫女的医术高超程度 ,竟能一眼看出膳食中有朱砂,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你宫女能干!”
“若非曾经仔细见过,瞧过,检测过,你的宫女也不能一眼看出破绽吧?”
金玉妍失神,果然一孕傻三年,这么快就中计了。
拖着肚子,艰难地爬到弘历脚边,攥住弘历的常服下摆,“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
“臣妾肚子里还有小皇子呢,臣妾怎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阿箬突然想到了什么,如玫瑰般红艳的嘴唇轻启:
“说起来嘉嫔这一胎还是跟玫嫔当初那一胎差不多时间的呢。”
金玉妍顿时心中一慌,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弘历霎时阴沉的脸色。
贞淑也知晓无力回天,痛哭流涕道:“皇上,要怪就怪奴婢吧!嘉嫔娘娘一切都不知情,都是奴婢联合娴妃谋害的皇嗣,不干娘娘的事啊!”
金玉妍脸上泪痕交错,枉她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阿箬一个奴婢手里。
干脆破罐子破摔,“皇上,您知道俪妃的真实面目吗?您知道这后宫女子的真实面目吗?您……”
金玉妍说到一半就被李玉捂住嘴,李玉一边捂嘴一边心想:天杀的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弘历再是蠢笨也明白了这个贡女为了贵子的名头,肆意陷害宫中皇嗣,真是其心可诛!
“来人,将这个贱人褫夺封号,贬为答应,拖下去,禁足启祥宫,待生产后再做安排。”
李玉眼疾手快的吩咐人将嘉嫔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