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呜……”
萧明珠用尽全力,挣脱出李治的束缚,望着眼前这个喘着气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巴掌声响彻整个淑景殿。
“无耻!”
李治愣愣地看着萧明珠,不自觉地轻摸上被她打的那张脸,抵了抵后槽牙,眼眶里顿时泪水涌出,“明珠,怎样你才能原谅我,不流掉这个……孩子。”
萧明珠整理了一会衣裳,转过头颅,“想要我原谅你,好啊。”
李治的双眼瞬间发起亮光。
萧明珠接着道:“每日夜晚,你都要跪在床榻边,直到清晨才允许你起身。”
萧明珠这是在刻意为难李治,她太知道帝王需要睡眠了,如果每日都跪着睡觉,是个人都要疯。
李治听到萧明珠还愿意原谅他,哪里管得上跪地不跪地的。
小心翼翼地望了萧明珠一眼,语气有些不坚定,“那明珠……我今日就开始吗?”
萧明珠睨了一眼李治,嗯了一声。
李治就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顿时脸色红润了起来。
他左顾右盼,“明珠,那个御医给你……给你配的堕……堕胎药呢……”
明白李治心中想的是什么,萧明珠随意将头往一个方向看过去,李治随着她的目光,赫然看见了桌上的一个药包。
试探性地起身,发现萧明珠没有阻止,李治大胆地迈开步伐,走向那边桌子。
猛然拿起那个药包,往窗外一扔。
扔完后,李治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低垂着眼眸,委屈道:“明珠,你不会怪罪我丢了那份药吧。”
萧明珠轻扯嘴角,笑出了声,“没关系,我那边还有几份。”
李治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或许是萧明珠如今对他的态度好了一点,大起胆子询问:“我可以把那些都……都丢了吗?”
萧明珠目光往李治身上看了几眼,意义不明道:“你觉得呢?”
李治安慰自己,明珠肯给他机会已经是明珠格外开恩了,不能再奢求什么。
萧明珠微微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李治说:“我困了,你回去吧。”
李治下意识地想上前把她外面那层衣服给脱下,换上寝衣,伸出去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又去床边给她整理床褥。
萧明珠盯了很久,李治在整理床榻时她便一直看着他。
他感受到萧明珠的视线,顿时手脚忙乱了起来,不过不碍事,不多时便整理好了,他该庆幸过去时日这么多,他形成习惯了吗?
待到萧明珠睡下,李治才蹑手蹑脚地离开淑景殿。
在殿外,李治松了一口气,求取原谅的步伐又迈进了一小步。
回甘露殿的路上,李治突然想到,萧明珠确实要休憩了,所以一开始兰香说萧明珠要睡觉,并不是骗他的?
李治双拳握起,一抹笑容绽放在他脸上,轻轻咳嗽几声,掩饰他的喜悦。
他承认,在得知萧明珠想要断绝一切跟他的关系时他想过把她囚禁起来。
他内心的阴暗告诉他,就这样吧,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
可是在他看到萧明珠脸上泪水那一刻,李治想的是,如果他将她困守起来,她的泪水是不是永远都会这么流下去……
他想要她开心,想要她快乐,不要她悲伤,不要她痛苦。
甚至在某一时刻,他想过就此放手,让她过上她想要的日子。
可是下一刻,她说她愿意给他机会,让他获取她的原谅。
李治当时的心全被喜悦充满,当时他多想哭出声来。
坐在矫辇上,李治抓紧了扶手,闭上双眼,他知道,在那一刻他对萧明珠的爱达到巅峰。
夜晚。
李治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跪在床榻旁边,看着她恬静的睡姿,均匀的呼吸声,李治闭上眼,与她共进梦乡。
岁月如梭,两月过去,李治一如既往地给萧明珠整理好床铺,自觉地往地上一跪。
虽说很难受,但李治跪久了就觉得习惯了。
萧明珠经过李治旁边,突然站定,望着地上跪着,身姿挺拔的李治,轻声说道:“起来吧。”
李治心中一颤,抬头望去,只见到烛火灯光遮挡下,萧明珠看不清情绪的脸庞。
李治握起拳头,沉声道:“我不起。”
见李治以为她要赶他走,萧明珠嘴角上扬,柔声说道:“要是某人不愿起就不起吧,”走到床榻上,坐下,继续说:“只是,这柔软的床榻,某人怕是享受不到了。”
李治恍然,连忙想要站起,但由于太过着急,不小心腿脚抽筋了,瘸了一样,走到萧明珠身前,蹲下,对着她的双眼,略带些希冀道:“明珠,你说的是真的吗?”
萧明珠见李治靠得太近了,连忙摆手,“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李治看住时机,将萧明珠的手握住,瘪了瘪嘴,“明珠,你不能反悔!”
萧明珠沉默了一会,对着李治说:“好。”
这两个月,她也看到了李治的诚意,连续两个月跪着睡觉,着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更何况,李治没有半点怨言……
萧明珠自问,如果旁人要她如此博取原谅,她怕是会立马掉头回去,管他原不原谅,爱谁谁。
萧明珠柔软的双手抚摸上李治的脸颊,笑了一声,缓缓地低头,轻轻吻上他的额头。
李治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在砰砰砰地跳动,手上的汗水滑腻,李治身子不敢动弹一分。
直到她的红唇吻上他的额头,李治心中才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李治嘴角上扬,眼角的纹路被笑容拉扯,清晰可见。
待萧明珠的嘴唇离开,李治上前搂住她的蛮腰,双眸饱含深情,动作急切地吻上她的红唇。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他现在只想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纤薄春衫,藕荷色肚兜,罗叠红裙,白得浮光流动的莹肌。
床榻摇摆,纱帐落下,挡住两人之间的春光。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
这一刻,窗外的鸟儿似羞愤般遮住了双眼,树枝的摇曳声为里面的二人做了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