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和周浩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那张俊脸却淡漠了几分。
欧阳毅说话间，走向了桑枳，做出了请的手势。
桑枳有些不好意思拒绝，看向时聿，时聿不动声色，周浩却微笑点了下头。
桑枳微笑应声：“那劳烦欧阳总了！”
欧阳毅：“时律，周律，你们先热热身，我们一会儿再战！”
二人点头后，欧阳毅带着桑枳去了一旁的练习场。
今天的天气不错，出来时还有些阴天，现在太阳出来了，阳光草地，倒也惬意。
欧阳毅很绅士，挑一根小一号的球杆，递给了桑枳，“你用这支比较合适！”
桑枳接过球杆，“谢谢欧阳总！”
欧阳毅：“我先给你讲讲高尔夫的规则，再教你怎么挥杆。”
桑枳：“好的！”
欧阳毅：“高尔夫的基本规则就是，将球自球台连续打击直至其进洞位置，从第一杆开始，第二杆，第三杆，不断重复.......”
欧阳毅讲解时十分耐心，简明扼要，还会问桑枳明白没有。桑枳觉得欧阳毅有种学校老师的感觉，讲完课会问学生，学会没有，有什么不明白。
这时，她开始不自觉地拿欧阳毅和时聿做起了对比，感觉就是两个极端。
桑枳刚才听得很认真：“我记住了！”
欧阳毅：“来，现在挥一杆，身体放松，不要紧张！没事的。”他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教练，指挥着桑枳的每一个动作。
虽然站在桑枳身边，欧阳毅却和她并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两人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可这些仍让桑枳觉得有些不自在。
桑枳：“欧阳总，动作要领我都记住了，我自己练习，领悟一下。”说话间，桑枳不露痕迹地又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
欧阳毅看向她：“桑律师，是皖省淮市人吗？”
桑枳看向欧阳毅，有些意外：“欧阳总怎么知道？我有口音吗？”
欧阳毅笑了：“不不不，你普通话发音很标准，是你的名字？”
桑枳笑笑：“还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欧阳毅：“哦，能具体讲讲吗？”
桑枳迟疑了一下：“有机会吧！”
欧阳毅点点头，两人都笑了。不远处的时聿却满脸阴郁，一个挥杆，小白球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弧线，随着球落地，听到了鼓掌的声音。
桑枳：“欧阳总，您和周律，时律去打吧！我自己练习就好！”
欧阳毅：“好吧！那有机会，我再听你名字的由来！”
桑枳笑笑：“好！”
欧阳毅朝着时聿周浩走过去，时聿的目光正好看过来，和桑枳瞬间对焦。
桑枳一愣，赶紧转移了视线，一个人练习着挥杆。
欧阳毅和周浩先开一局，显然比起刚才那个小插曲，这才是今天时聿希望的开局。
“看来你没什么天赋，学了半天，连个挥杆的姿势都没学会！”桑枳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时聿走近了她。
桑枳一回头，就看到时聿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视和嘲讽。
桑枳：“一个人的成功，天赋只占1%,99%还是要靠努力的。”
时聿深沉的眸光，落在桑枳身上，专注地让人有些看不透。
她继续着挥杆练习，她才不怕他的讽刺和奚落呢，又不是第一次了，都要免疫了。
时聿笑了笑：“那你有没有听说过，1%才是1，那99%不过是1后面的无数个0，没有1的话，多少个0都没用的。”
桑枳觉得，这个人嘴巴怎么就这么毒呢?难道和别人好好说话，尊重一下别人会死吗？
她深呼吸一下，刚想反驳，却被时聿用球杆突然敲了下小腿，“双脚打开，保持膝盖稳定弯曲，挥杆时，双脚贴近地面，不要抬高脚跟，再试试!”
都是指挥教导，欧阳毅的语气春风和煦，时聿永远都是命令口吻，桑枳按他说的做，挥了几杆后，竟有些找到了感觉。
时聿用球杆指着一旁的球，“瞄准方向，挥杆，打出去！”
桑枳集中精神，按照时聿的口令，微眯着眼睛，瞄准前方，一记挥杆打在了球托的小白球上。
“咚！”
小白球应声飞了出去，桑枳紧握着球杆，伸着脑袋紧张关注着小白球的落地，随着远处的反馈，桑枳兴奋地跳起来：“打进洞里了！”
她看向时聿，时聿笑了，他竟然笑了？
桑枳都顾不上刚才进球的兴奋，感觉自己是不是幻觉了，“时聿竟然会笑！”
“时律！”不远处，欧阳毅和周浩在招呼他，时聿挥了挥手。
时聿看向桑枳，“还好，那1%你还占了一些，不至于让那些零没有意义！”
桑枳俏皮道：“老师教的好！”
时聿：“我可不是你老师！”
“我也没说是你教的！”桑枳觉得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喜欢破坏气氛。
时聿：“走吧！该你上场了！”
桑枳：“上什么场？”
两人并肩走着，时聿道：“一会儿，他们应该会谈博远裁员的案子，你配合周浩！”
桑枳：“哦，好的。”
时聿严肃提醒：“不要自作主张，不该说的不要说。”
桑枳点点头，时聿看她乖巧的样子，迈步向前，“球打得不错，回头多练练！”
桑枳跟在他身后，想起刚才那个笑容，太稀有了，有种璀璨的美丽。
他们走过去，欧阳毅已经和周浩在遮阳伞下休息了。
“桑律师，感觉怎么样？”欧阳毅看到桑枳过来，笑着问道。
桑枳有些开心：“还不错，有一个球打进洞了。”
欧阳毅：“哦，是吗？看来桑律师不仅法律专业，高尔夫也很有天赋！”
桑枳谦虚道：“都是老师教的好！”说话间，眼角余光看了眼时聿。
随即大家笑了起来。
欧阳毅看向时聿：“时律，周律师果然技术不错，以后应该可以经常约着出来打球！”
周浩：“欧阳总，过奖了！”
时聿：“比起周律的球技，相信博远在接下来发展中的任何法律问题，周律会更让您满意！”
欧阳毅却犹豫了，他没有像当初对时聿那样，表现出对让周浩接手博远集团的那种期望。
“欧阳总！”周浩刚开口，就被欧阳毅伸手制止了，目光看向了时聿。
所有人都沉默了，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桑枳开口了：“各位，等我一下！”
桑枳小跑着奔向了来时的电瓶车，她的包在上面，很快，人跑着回来了。
“您看看这个！”桑枳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第一页写着关于博远集团化工纺织领域工厂裁员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