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永珩听到啸月叫声的瞬间,他便如同触电一般,小脸上满是兴奋与笃定。
他知道,啸月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情况,这叫声里饱含的急切,他再熟悉不过。
来不及跟外公和额娘解释,他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嗖”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迈开稚嫩却有力的双腿,径直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永珩跑了出来,看见啸月正在跟皇阿玛撒娇。
永珩张开双臂,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皇阿玛!抱!”
那声音带着满满的亲昵与依赖,仿若要将这些时日的思念,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
乾隆此时站在原地,面上虽竭力维持着帝王的沉稳。
可心底却暗暗叫苦,这局面当真是让他有些犯难了。
想起昨夜,那可真是惊心动魄又极尽缠绵。
云儿的剧毒,终得解除,仿若劫后余生。
她整个人兴奋难抑,对自己满是眷恋与依赖,娇柔的身躯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双眸含情,盈盈望着他,那模样任谁见了,都难以抗拒。
于是乎,从夜幕万籁俱寂之时起,云儿便似着了魔一般缠着他。
二人在那温馨的卧榻之上,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足足折腾了一整夜。
本以为白日里能稍作喘息,可谁料,云儿今日兴致颇高,趁着闲暇。
在御书房,又数次与他亲昵缠绵,那股子热情似要将他彻底融化。
此刻,望着飞奔而来、满心期待拥抱的永珩,乾隆只觉双腿发软,双臂更是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暗自懊恼,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去稳稳抱起永珩?
可永珩那纯真热切的眼神,又让他实在不忍拒绝,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况且,刚才在马车上,他的双手……
父子二人四目对视,一时间,气氛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尴尬的气息悄然弥漫。
并非乾隆不想给予永珩这温暖的怀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暗自懊恼,脸上却还得强撑着一丝微笑。
还好萧云跟杜文焕跟了出来,萧云心思细腻,见状自是明白其中缘由。
她迅速走了过去,弯腰将永珩轻轻抱了起来,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声哄着:“你皇阿玛累了,别缠着他了,额娘抱。”
杜文焕站在一旁,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的眼神在乾隆身上多停留了几眼,心中已然明了。
只见乾隆脚步虚浮,走起路来虽竭力保持着帝王的沉稳。
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难掩疲态,面色虽说尽量维持着庄重,可眼底的乌青与黯淡,那分明是纵欲过度的迹象。
杜文焕暗自皱眉,心中不禁纳闷:自己此前可是给了他修炼的秘籍,他若依着方法勤加修炼武艺,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乾隆自是察觉到了杜文焕审视的目光,一时之间,脸上仿若被人点了一把火,火辣辣的,尴尬之意溢于言表。
他心中清楚,外公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不过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正此番前来,本就是要向外公讨要秘籍的。
萧云抱着永珩,转头看向乾隆,轻声说道:“我先去见见外婆,弘历,你陪外公聊聊。”
永珩还想留下,小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挣脱萧云的怀抱,萧云却直接将他稳稳抱走了。
杜文焕微微起身,回到房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目光再次投向乾隆,开口直言,“你最近武艺下降了,怎的没坚持锻炼身体?”
此言一出,乾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的确,这段时间云儿身中剧毒,他日夜忧心,的确没有坚持勤练武艺。
可云儿中毒之事,牵连甚广,他跟云儿商量过了,不告诉外公,免得他担心!
斟酌片刻,乾隆略带歉意地回道:“最近有些事情比较忙,忽略武艺了。
外公,这次来,朕就是想问问外公,还有没有更高深一点的秘籍,可以提高朕的体力。”
杜文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这两人的行径深感无奈,心中暗忖:一个个提升武艺,不是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却是为了……
罢了,都是自己的孩子,能怎么办?他轻叹一声,起身说道:“在这等着。”
说罢,杜文焕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将盒子递给乾隆,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这里边是你要的东西,你虽是帝王,但也要勤加修炼,不然啊,你可还真不是云云的对手。”
乾隆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与矜持,可心底却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满是无奈与苦涩,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暗自思忖,云儿现在的体力,简直如同深不见底的渊壑,就算自己修炼了外公给的秘籍,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望其项背。
可这其中的缘由,又实在难以启齿,如何能宣之于口?
乾隆心里清楚,云儿这般精力充沛,并非是修炼所致,而是前些时日服下的那两味珍稀药物在作祟。
只是这话,他无论如何不能让旁人知晓,就算是外公,他也不会说。
乾隆双手微微用力,将外公递来的精致木盒稳稳拿在手中,微微欠身,语气恭敬且感激,“多谢外公。”
那盒子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他提升体力、重振英姿的希望。
杜文焕目光如炬,在江湖中闯荡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心中虽对萧云和乾隆的突然到访存了几分疑惑,可又觉着不便直接向萧云询问。
略一思索,他便将矛头转向了乾隆,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开口问道:“今日你们怎么突然间想起来我们这儿了?”
乾隆神色镇定,仿若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应道:“是云儿,她说想永珩了,外公,说来我们也有段时日没见着孩子啦。
朕和云儿心里都挂念得紧,也不知道他在您这儿,武艺和诗词学得如何了。
朕和云儿这次来,想着接他回宫住些时日。”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言辞恳切,既点明了来意,又透着对永珩学业的关心,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