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怪。”鼎一视线落在南音雪白的脖颈上，眼底充斥着色欲，“不知来极灵观所求何事？”
说话间，口齿也有一股泥巴的腥味。
“离我远点，你们这种穷人也配离我这么近！”
鼎一眼底浮现一丝不悦，又很好地被掩藏住。
南音看到了，但依旧没有收敛，一直在挑刺，李管家就在一旁道歉，之前带他们进来的年轻玄师依次搬来了南音需要的东西。
鼎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底的贪婪越来越浓。
这样无脑的人最好欺骗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气运这般昌盛的人了，就连里边那位都开始催促。
但这里毕竟是京城，需要徐徐图之，不能着急，把那位执律招来了吗，可不妙。
“我要她的血肉。”
鼎一的灵海内，黑雾弥漫，血气冲天，盘踞着一条蛟龙，蛟龙的身体有半边没了血肉，露着白骨。
黑雾中，蛟龙睁开了眼睛，露出猩红的眼球，满是对南音血肉的渴望。
“快点，把她献祭给我。”
它有预感，只要吃了眼前这个人类，它的身体就能恢复，不用靠着吸食那些信徒的信力。
灵海内，蛟龙躁动不安。
极灵观上空，瞬间乌云密布。
鼎一不得不阻止，“尊者，稍安勿躁，人族修士执律就在京城，我们要从长计议。”
蛟龙才安静了下来。
上空的乌云再次散去。
坐在椅子上，等着李管家给她沏茶的南音，面对变来变去的天气，丝毫不畏惧。
鼎一解释：“贫道一点小小的本事。”
南音拍了拍手，从那个小包里拿出一沓支票，随意填写了一个数字，放在桌面上，“这戏法不错，别的还有吗？”
“还有许多，看待会小姐想求什么。”
“你这老道，到真的有点本事。”南音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你要是真的把我想要办的事情办成了，你要多少钱，我爸爸也付得起。”
“小姐说笑了，为善性排忧解难，是我们极灵观的职责。届时，要小姐的一样东西，就好了。”
鼎一说话的时候，南音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丝什么东西。
是言灵之力。
只要她答应，就等于在天道见证下，签订了一份协议。
那之后，就算鼎一要的是她的命，她也只能给。
对于鼎一来说，也不算造杀孽。
因为是她答应的。
“再说吧。”
南音回答之后，鼎一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后，问：“小姐，所来，为何事？”
来之前，李管家已经为南音找好了理由，但现在，为了试探这鼎一的能力，南音改了一下。
放下茶盏，眼神一变，带着丝病态的执拗，“我想要一个人的命。”
鼎一神色未变，义正言辞道：“小姐，这是违法的。”
“只要命，我也用不着来找你了，大师，你知道的，我说的命不是人命。”
鼎一还在假装不知情。
南音起身，脸上是对某人的愤恨之情，她知道有东西在打量她，所以不能有破绽，“你说这世界上，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能拥有一切？我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那个女人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拥有他的爱？”
“因为命！”南音忽然加大了声量，面容扭曲，“大师也要这么劝我吗？”
鼎一微皱着眉头，内心却满是欣赏。
这样扭曲的灵魂，根本就不需要他引诱，他需要做的，只是帮助她，把邪恶放出来就好了。
“自然不是，所谓命运，不过是天道的万物。而只要有能力，天命可改，把别人的命当成玩物。”
南音看着鼎一，缓缓笑了出来，“秦小姐，果然没有骗我，大师是有能力的人。”
听到她这么说，鼎一内心的疑虑彻底打消了。
“大师，只要你为我办成了这件事，金山银山，都不是问题。”
鼎一再次将话题绕回了那个协议上。
只怕不答应这老头，他不会开始。
南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只要你办成了，我就答应你。”
协议达成，鼎一有些迫不及待，让那年轻的玄师陪着她们，消失了一会儿，说是要去卜问祖师爷的意思。
南音看着眼前这个名义陪着，实则监视他们的玄师，故意和李管家吐槽：“看起来，这换命之术也不难，看起来是每个玄师都会的玄术，早知道不给那么多钱了。”
那年轻玄师听了之后，一脸鄙夷。
“你是大师，这换命的术法，你也会？”南音问他。
那年轻玄师憋着一口气，确定鼎一不见后，快速说道：“换命之术玄之又玄，需要神兽之骸骨遮蔽天机，才能实施。这神兽都消失几千年了，成了传说里的玩意儿。我敢说，现今华夏，只有我们极灵观有这个本事！”
南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华夏这么大，大师话不要太满。什么神兽，讲故事呢？别人都没有，就你家有，难不成是你家传的？”
“就是我师父家传的！你们这些凡人懂什么？”
“哈哈哈，还家传，那怎么以前我来京城，没听过极灵观这号道观呀？”
“那是因为我家祖师爷现今才召唤我等！我——”
“赵雍！不得胡说，下去。”
鼎一出现，打断了赵雍的话。
但该套的话，南音已经套出来了。
“祖师爷已经准备好了，小姐，请！”
话意，是要单独带南音去主殿。
“正好，我要那个老太婆卖的小吃，你去给我准备好。我出来，就要看到。”
李管家瞬间配合，有些犹豫道：“可是，小姐，离这里好几百公里，我往返需要——”
“我不管！”
李管家只能答应。
见人出了道观大门，南音才问起她需要准备什么，鼎一脚步一顿，问：“小姐，可知那人的生辰八字？”
“知道。”
“如此便好。”
南音还想拖延时间，“真的吗？不需要她的什么东西，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
“我们祖师爷道行深厚，可代天道，用不着这些东西。”
天道？
也不怕被劈死。
还是之前的屋子，是道观的主殿。
可是再次进来之后，南音察觉多了些什么。
腥味也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