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种种被毁掉的仙材,说实话,楚良心中有几分舍不得,但舍不得亦是要舍!
因为除了河图洛书,他还有一件东西要炼化,为什么来此天外,还不是不想被天道所侦测到。
这可是能和圣人抗衡的倚仗,若是为天道发觉,怕是第一时间就得落入鸿钧的手中。
三界为鸿钧所炼,他自然不希望看到有那么一点点的变数。
等到所有的阵旗联合到一块,彻底组成这“锁天八门阵”,他才敢将藏于须弥芥子空间深处的混沌钟拿出。
只听一声钟磬,声音也只能在这阵法中传播,至于外界根本无从得知这里还有这等灵宝。
若是在三界之中,这等好玩意绝对藏不住。
谁又能想到东皇太一会将混沌钟藏到不死火山之中呢?要不是金乌之羽点动了楚良沾染的灵光,他也不会往那地方去!
就在楚良神思乱窜之际,丹田的法力似乎又有几分告急!
糟糕,这东西怎么会如此贪婪,都已经将这么多仙材化掉,居然还没有满足它!
他想了想只能拿出一枚三千年蟠桃,也不管混沌钟能不能吸收,先将之捏爆再说,只见桃子在他手里汁水四溅,随即混沌钟辉光一闪,将其中的灵韵收得干干净净。
呼!终于从被吸干的困境中走出,直到此刻,他才勉强在混沌钟上打下了一丝丝的烙印。
简直是无穷无尽的抽水机,现在楚良开始有点理解鸿钧了,洪荒太大,他吃不下,三界太小,禁不起这些人造。
是得造出一次次量劫将那些大能给办掉,像是混沌钟这等物件,怕是他要在三界恢复,恐怕得废掉一两条灵脉才行。
要真搞出那么大动静,想来鸿钧必定会来找他的。
“要不然再消耗一颗?”楚良此刻也下了血本,手里赫然就是一颗九千年蟠桃,这东西他都没几个,现在居然要消耗在这地方。
想想能御使混沌钟的诱惑,他便毫不犹豫将九千年蟠桃捏碎,但见汁水飞溅,直直洒落在了混沌钟上。
只听到钟声不断在阵法中响彻,而楚良分出的一缕精神在此刻也完全控制住了混沌钟。
眼前的混沌钟仿佛心有灵犀般,它直直朝着下方的河图洛书靠去,悬停在阵道灵宝上,不时的撞下钟鸣,像是两者在交流般。
望着近乎空荡荡的须弥芥子空间,楚良无奈地开始算计起西游路上的宝贝来。
“五庄观的人参果,我这有三光神水不知道能不能搅合其中......几大龙宫的宝物也异常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穷怕了的楚良不由得念叨起来,再朝着须弥芥子空间中一瞟,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差点被他遗落掉的玩意。
那是在北俱芦洲巫族聚居地夺来的祖巫雕像,传说其中有祖巫的精血,且拿出来看看?
当时战斗得急,他只记得好像是什么共工还是祝融的雕像,毕竟水火神魔不找这两样,又会找什么呢?
悬浮在阵法空间内的赫然是祝融雕像,而下面的混沌钟也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竟然不停地开始响彻。
怎么回事?
混沌钟明明已经喂饱,怎么会不停地发出震动?还好不是在三界中,否则自个哪有那个心情再修行下去?
一手引着祝融的雕像,一手就欲要抚摸在混沌钟的钟声之上,可随着他的动作,混沌钟更加地暴躁起来。
难道是因为这尊雕像?
说着,楚良用神识控制着混沌钟悬停在河图洛书上,他自己则控制祝融雕像往旁边挪了挪,这下混沌钟才安静下来。
妖族和巫族天生死敌,可雕像毕竟是死物,难道真是雕像中藏了祝融的精血?
想到这里,楚良再无犹豫,反正这东西都快被他遗忘了,毁掉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当即举起神凰莲火灯对着雕像焚烧起来。
似乎真有几分神异,当火焰触及到雕像之上,原本的紫色火焰瞬时间变成了明黄色。
雕像也被这明黄色的火焰衬托得栩栩如生,就仿佛火神祝融重新降临到这世间般,雕像上传出缕缕吸力,欲要将火焰抽走似的。
“哼,一件死物也想从我这夺走炎气?”楚良望着祝融的雕像,真想狠狠地踹上一脚。
混沌钟抽吸他的力量也就算了,好歹是先天至宝,它一个祖巫精血雕像也想从自己这里获得力量?怎么可能?
当即催化手里的神凰莲火灯,只见雕像之上的石皮全部被火焰湮灭,独独只剩下其中的一滴精血悬浮在半空。
楚良看到这一幕,当即嘴角翘起,欲要将祖巫精血炼化。
可手上神凰莲火灯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只见“咻”的一道幻光,祖巫精血便被莲火灯收走,直直入了灯中。
“怎么回事?你们这一个个灵宝真是反了天了,都来欺负主子是怎么的?”楚良瞪圆了眼睛,立马大骂起来。
他还没见过这等情形,灵宝跟主人抢东西来着,哪有这样的道理!到底谁是主人啊!
摇了摇手里的神凰莲火灯,楚良愤怒地催促道:“快点给我吐出来,快点!”
但莲火灯根本不了他,只见灯芯处似有紫光和黄光交织,似乎其中有两道力量在搏杀融合?
灯身不停地抖动起来,像是又有了什么巨大的蜕变。
旁边的混沌钟像是预感到了某种变化,竟然跟着抖动起来,不时发出“当当当”的震动声。
楚良被这声音弄得心烦意乱,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这盏莲火灯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此刻,在灯芯处竟然浮现出一道火红色的光影,光影之上有着玄奥的神文,似乎比上古神文还要古老些。
手掌抚摸过去,只觉得这道光彩暖暖的,当楚良的手指触摸在火红光影上,这东西遽然间消失,像是和楚良融为一体。
丹田之中,灼热感顿生,整个身躯瞬间被紫火包裹,楚良像是洞悉到了什么,竟然在虚空中盘坐下来。
或许,他又有了什么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