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安县,房地产商人胡振宇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终于通过贿赂县长张宝来和副县长沙清河,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项目。
然而,这背后的交易让他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愤懑。
项目还没开工呢,便已经搭出了一百二十多万的现金……
这一天,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胡振宇获得了参加嘉州市一个商业聚会的机会。
在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聚会现场,他的目光被一个气质不凡的人所吸引,那人正是山河集团的总经理李顺。
胡振宇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与李顺攀谈起来。
两人一聊,竟发现十分投缘,大有一见如故之感。随着交谈的深入,胡振宇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大倒苦水。
胡振宇眼中满是无奈道:“李总,不瞒您说,我在北安县那是处处碰壁啊。”
“我本也是白手起家,靠自己的本事打拼出了一点小成绩,可到了北安县,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正经做生意的当盘菜。”
“现在为了拿个项目,我不得不走那些见不得光的路,给他们送钱送好处。您说,这北安县的营商环境,怎么就这么糟糕透顶呢?”
李顺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同身受的神情。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胡总,您这遭遇我太能理解了。”
“想当年,我的公司在市里那也是风光无限,你老哥我也是腰缠万贯。可就因为一场看不见的斗争,说没就没了。”
“要不是你老哥我及时的站队,恐怕你今天便只能在牢里去看望我了。”
“那些斗争,我们这些商人根本就掺和不起,只能被当作棋子,任人摆布。”
“老哥说笑了,你们这个体量的还有资格当做棋子,像我们下面这些人,稍有不慎那是连棋盘都待不下去。”
“您都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的营商环境,要是不求爷爷告奶奶的,连个许可证都让你办不下来。”
“您别看我拿了一个房地产项目,这花钱的地方才刚刚开始呢,后面的局长科长们哪一个不得拿钱打点着?”
李顺听了胡振宇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
“老弟,慎言,这个场合还是少说些为妙。”
“抱歉老哥,我这张破嘴一喝多了就把持不住,也就是来市里了,搁北安县我是连酒都不敢碰一下,就怕把那些老爷们全给喷一顿。”
两人都知道,他们所谈及的这些事情,牵扯到的人物背景复杂,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得罪的。
于是,这场交流并没有深入下去,只是点到为止,彼此交换了名片,相约以后有机会再详谈。
几天后,李顺在陪天中区区长陆海涛吃饭。席间,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北安县。
李顺知道陆海涛和北安县县委书记廖明同属徐天华麾下,便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自己与胡振宇的那次交谈。
李顺观察着陆海涛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陆区长,我前些日子认识了一个北安县的房地产商人,叫胡振宇。”
“他跟我大倒苦水,说在北安县做生意太难了,还得靠不正当手段拿项目,对那边的营商环境是怨声载道啊。”
陆海涛听后,脸色瞬间一变,然后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道:“这个张宝来,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陆海涛气愤地说道:“老廖在北安县一直努力整顿风气,他倒好,尽干些给北安县抹黑的事。”
“也就是老廖那个好脾气能容得下他,但凡让我跟他搭班子,你看我不好好治治他那个坏毛病!”
“徐市长早就对营商问题三令五申,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
“现在倒好,偌大的一个北安县,愣生生给他搞成了权钱交易的场所!”
“我说这几年北安县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往后了,有这样的一个县长带头,他们北安县拿什么发展?”
李顺见陆海涛反应如此强烈,心中也是暗喜,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个机会。
因此他便继续上眼药道:“陆区长,我看胡振宇那商人倒也不像个坏人,就是被北安县的环境逼得没办法了。”
“您看要是能整顿一下那边的风气,说不定能吸引更多像他这样有实力的商人去投资呢。”
陆海涛沉思了片刻说道:“李总,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北安县的情况我还是得跟老廖好好说说,继续让张宝来这样胡来下去,不仅会影响北安县的发展,也会给徐市长那边带来麻烦。”
李顺心中明白,自己这一番话已经在陆海涛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端起酒杯,然后说道:“陆区长,那就希望北安县能早日改善营商环境,我们这些商人也能有更多的投资机会。”
“来,我敬您一杯!”
陆海涛端起酒杯,与李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而在北安县,张宝来和沙清河还沉浸在受贿带来的短暂利益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逼近。他们依旧我行我素,继续在权力的游戏中为所欲为。
胡振宇回到北安县后,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在嘉州市的那番言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尽快把项目做完,赚上一笔钱后离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陆海涛很快就联系了廖明,将李顺所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廖明听后,勃然大怒。他深知张宝来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北安县的形象和发展,必须要严肃处理。
而李顺见胡振宇的消息也被邝山河这个董事长得知,因此立马把事儿捅到了徐天华那里。
徐天华哪能不知道张宝来的德行,顿时气的便摔了茶杯。
吓得邝山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立即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
市政府秘书长李君实也是一脸懵,但还是反应迅速的帮忙收拾起来,足以可见徐天华的怒火有多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