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收到这个消息,喜不自胜。
连忙召谋士前来商议。
安王:“老六也真是狠心,好歹是替他生儿育女的人,说杀就杀了。”
安王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颇为赞同。
这事要是搁在他身上,他的刀子可绝对比景王快的多。
也不会让云氏以庶妃的名义死去。
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得上后人敬重?!
云庶妃勾结肃王妃谋害谢润的消息,正是安王递给景王的。
“只可惜消息递的晚了些,老六竟然提前发觉不对劲,和老大闹掰了。”
“若早一步,只怕两兄弟会闹的更难看。”
安王颇觉遗憾。
谋士道:“王爷不如再请景王来商议大事。”
安王皱眉:“我请老六做什么?他这会正和老大闹,若我掺和进去,老大可不会饶过我!”
谋士无奈道:“景王好歹和肃王是亲兄弟,肃王此番有些什么打算,景王必然知晓一二。”
“王爷不正愁赈灾去向的事情?”
“若问了景王,也许还能有新的消息。您刚帮了景王一个大忙,想必景王也不好拒绝您。”
安王思索道:“话是这样说,可本王掺和进老六的家事,老六看似没说什么,只怕心里早已不满。”
安王可不蠢,绝不会认为自己给景王递了信,让景王知道云氏和肃王府勾结,景王就会对自己感恩。
还没等谋士说话,安王忽然笑道:“本王倒是有法子了。”
“既然是家事,那就用处理家事的法子解决。”
“不就是害的老六失了一位宠妾吗?大不了再赔给他一个!”
当天夜里,安王包下醉满天,单独宴请景王。
景王也在等这个机会。
酒酣饭饱之际,景王眼眸半垂,看着大堂翩翩起舞的美人。
纤腰婀娜,风情万千。
眸光流转间,勾魂摄魄,好似妖精在世。
安王端着酒杯笑道:“小六,为兄害你失了一个爱妾,如今再送你一个如何?”
景王醉意满满的眼眸盯着那舞姬,似被美色所迷。
安王一抬手,舞姬在一个转身,裙摆如莲花绽放,以步步生莲之姿,缓缓走到景王身边。
安王:“此女名为莲姬,乃是醉满天的头牌,今日正是她的梳笼之日。”
“六弟看着如何?”
莲姬端着酒杯,眼眸含水,盈盈行了一礼,就替景王倒酒。
景王也不说话,只一杯杯的喝着。
忽然道:“五哥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安王心中一喜,故作愁眉姿态,“老六,你与大哥的事情,倒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对。”
听到肃王的名字,景王似十分生气。
“五哥何必提他?心狠手辣,刻薄寡恩之辈。听着就恶心!”
安王只得一番安慰。
见景王面上恼怒少了许多,他才装作不经意问道:“江南是个好地方,可大哥似乎不太中意。”
满脸通红的景王嗤笑一声,似醉的厉害。
喃喃道:“他当然不稀罕江南。他稀罕的,可是宫里那个位置!”
“等你我一走,便是他的天下了!”
正要打听消息的安王被这句话吓得魂都颤了一下。
让莲姬搀扶走了景王,安王立刻去和谋士商议。
“老六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王面色严肃,小心翼翼道:“莫非是老大想趁着我们几个离京之际,来个逼宫?!”
谋士摸着胡须,“未必没有可能。”
“肃王日益强大,陛下却偏爱八皇子,几次祭祀随身携带,有立太子之意。”
“肃王性子矜傲,怕是难以接受。”
“与其等皇上立八皇子为太子,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不如由肃王先逼宫,变被动为主动。”
安王一颗心跳的十分快,“你说这消息……我们可要告诉父皇?”
“万万不可!”谋士立马阻止,“王爷可有证据?”
“此刻泄露消息,肃王随时能改变计划,到时候王爷这个通风报信之人,可真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那本王该如何做?”
“肃王和陛下,王爷更看好谁?”
安王血液都有些沸腾,“自然是父皇!”
“父皇虽然昏庸好色,但一直掌控着朝廷和军队,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谋士轻声道:“那王爷就当不知道。等肃王逼宫之日,博一个救驾之功。”
安王眼睛一亮,“这法子好!”
他也不用拿着性命去冒险。
第二日,景王带着莲姬回王府。
对王妃道:“就安排在落霜院,派两个人精心伺候着。”
落霜院是后院距离前院最近的地方。
还专门叮嘱派人照看。
这意思,竟是表露出非一般的宠爱。
要知道,当初芳侍妾伺候的第二天,景王连个口信都没留下。
只是景王宠爱一个青楼舞姬……王妃不太开心。
王妃和景王荣辱一体。
景王宠爱一个身份低贱的舞姬,连带着王府的名声也要受损,王妃日后出去参加宴会,都少不了被人嘲笑两句。
她怎么会开心?
王妃更担心景王被美色迷了眼,做出失分寸的事情。
后院也因为莲姬的出现,人心有些浮躁。
这日天气好,陆侍妾就特意上门拜访谢润,也提及了莲姬的事情。
“奴婢听说王妃颇不喜这位莲侍妾,听说看起来妖妖娆娆,比起当初的韩侍妾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润正准备给孩子绣个虎头帽,拿着针线瞎戳。
闻言,莞尔一笑,“美人吗?谁不喜欢。”
“王爷是男人,被美色迷了眼也正常。”
陆侍妾本来在嗑瓜子,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对味。
“谢庶妃不在意?”
谢润摇了摇头,“王府里进新人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在意不在意的?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经。”
陆侍妾笑道:“奴婢倒是羡慕谢庶妃的心胸。”
“我这是万事不上心,没什么出息。”
陆侍妾自然不敢跟着说,提起另一件事:“府里不少人都嫌弃莲侍妾出身低贱,与她一同伺候王爷,平白被拉低了身份。”
谢润想来了想:“府里会说这话的,怕也只有方庶妃吧?”
陆侍妾努了努嘴,“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