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乔盛意把脸埋进星宝的奶香味里，“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横抱起，封临的袖扣硌在她腰窝：“星宝，牵着崔叔叔。”他大步流星穿过走廊，怀里的温度烫得惊人。
星宝攥着崔斯年的食指，困得东倒西歪还不忘问：“VIp是超大的棒棒糖吗？”
消毒水味被橙花精油冲淡时，乔盛意才看清这是间堪比酒店套房的病房。封临正背对着她调点滴速度，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那道狰狞的旧疤——三年前她早产时，这人徒手砸碎了产房玻璃。
“医药费我会……”她刚开口就被咳嗽打断。
“你账户里每一分钱都是我打的赡养费。”封临转身递来温水，杯壁凝着的水珠折射他眼底血丝，“要算清的话，先把星宝的基因检测费结了。”
乔盛意呛得满脸通红，星宝突然从陪护床上滚下来：“妈妈！护士姐姐说你要打怪兽针！”
封临单手捞起孩子，指腹抹掉他嘴角的饼干渣：“是打败发烧怪的魔法针。”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的卡通创可贴，“看，叔叔也被怪兽咬过。”
星宝瞪圆眼睛去揭创可贴，露出下面淡粉的牙印——是白天玩水时被他咬的。乔盛意别过脸，听见封临低笑：“和你妈妈一样属小狗。”
手机在凌晨三点震醒满室寂静。乔盛意摸到接听键时，秋语亢奋的声音炸响：“宝！你猜我在医院门口看见谁了？就那个金发冲浪小哥！他举着芒果冰说要探病……”
电话突然被抽走，封临的拇指擦过她唇角：“我是她丈夫，需要帮您转接殡仪馆吗？”
“封临！”乔盛意伸手去抢，输液架哐当倒地。星宝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妈妈正被叔叔圈在怀里，突然拍手笑：“爸爸妈妈在玩叠叠乐！”
秋语的尖叫从地板上的手机里传出：“你们居然在病房play？！”
封临抬脚碾碎通话，阴影笼罩住乔盛意涨红的脸：“现在装不熟了？”他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留置针，“当年哭着要我……”
“妈妈！”星宝突然抱着枕头挤进两人中间，“我要听海底小纵队！”
晨曦爬上窗棂时，乔盛意被额头的凉意惊醒。封临歪在陪护椅上浅眠，星宝蜷在他怀里流口水，父子俩脸上都有蜡笔画的星星。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换药：“您先生守了一夜呢。”她指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天没亮就让人送海鲜粥过来。”
乔盛意掀开盖子，热气模糊了眼镜。是她怀孕时最爱的那家老字号，老板总在粥里多放瑶柱。手机突然震动，封锦发来段视频——封临凌晨四点站在厨房，正笨拙地给芒果班戟挤奶油。
“妈妈。”星宝不知何时醒了，举着咬了一半的班戟凑过来，“叔叔说这是头牌限定款！”
阳光斜斜切过封临的睡颜，将他冷峻的轮廓镀上金边。乔盛意突然发现，他睫毛上沾着星宝衣服亮片的碎光。
出院时秋语举着相机冲过来：“坦白从宽！你们那晚在病房……”她突然噤声——封临正弯腰给乔盛意系鞋带，后颈处赫然印着枚牙印。
星宝坐在行李箱上晃腿：“秋语阿姨，头牌是什么呀？”
“就是……”秋语瞥见封临警告的眼神，憋笑道：“做饭超级厉害的人！”
“那我要封叔叔当我的专属头牌！”星宝举起儿童手表，“天天给我和妈妈做布丁！”
乔盛意耳尖通红地钻进出租车，后视镜里映出封临勾起的唇角。他弯腰对星宝说了句什么，孩子突然扑到车窗上喊：“妈妈！叔叔问今晚能不能续费！”
霞光中，封临指尖的婚戒折射出晨曦，那枚她三年前扔进海里的戒指，此刻正沾着芒果奶油的甜香。
乔盛意靠在车窗上，看着后视镜里封临的身影渐行渐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挺着大肚子站在封家老宅前，将婚戒扔进喷泉池。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封临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乔盛意，你肚子里是我的种。”
她记得自己当时冷笑：“那又怎样？我可以让他姓乔。”
“你试试看。”他掐着她的下巴，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纠缠。”
如今想来，或许从那一刻起，这场纠缠就注定无休无止。
回到家，星宝抱着小黄鸭玩偶蹭到乔盛意身边：“妈妈，叔叔说下周带我去海洋馆。”
乔盛意揉着太阳穴：“星宝，妈妈跟你说过……”
“我知道！”星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叔叔的考试卷！”
乔盛意展开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封临居然真按星宝的要求做了份“爸爸资格考试卷”，还煞有介事地打了分。
“叔叔说不及格可以补考。”星宝眨巴着大眼睛，“妈妈，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嘛。”
乔盛意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突然想起封临在病房里笨拙地给星宝讲故事的样子。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居然会被一本童话书难倒。
夜深人静时，乔盛意收到封临的短信：【星宝说你想吃芒果布丁，我放在门口了。】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保温袋上别着朵小雏菊。布丁上还用焦糖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旁边写着：补考作品。
乔盛意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她想起封临从不吃甜食，却为了星宝学会了做各种甜品。
手机又震了一下：【不及格的话，我可以一直补考到及格为止。】
乔盛意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突然笑了。或许，这场纠缠早已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第二天清晨，乔盛意带着星宝去幼儿园。远远就看见封临倚在车边，手里提着两个保温桶。
“妈妈！”星宝挣脱她的手跑过去，“叔叔说今天有双倍布丁！”
封临弯腰抱起孩子，目光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