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瞌睡的木锦城被木老头的吼声惊醒,吸了吸嘴边的口水说道:
“王氏,让你拿就拿,废什么话?”
早点将事情了了,他好回去睡觉,真是困死他了!
王氏气急:
“我哪来的银子?
家里又不是我当家,银子全都在娘那儿。”
说完看向林温柔,意思让她给钱。
林温柔将脸撇向一边,想让她拿银子出来,想都别想。
木老头也有点生气:
“王氏,我知道你有私房钱,今天是你儿子做出来的,就得你自己掏银子。
这就是对你教不好儿子的惩罚!”
木老头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丝毫不给王氏反对的余地。
王氏这会儿心虚的不行,她好不容易存了二两银子的私房钱,咋就被这老头子知道了?
难不成这老头子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大房?
妈呀!被一个老公公这样盯着,真够吓人的。
想到这里,王氏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出点血摆不平。
但是让她把仅有的二两银子全都拿出来,她又不愿意。
于是小声的说道:
“我总共只有500文,这会儿没揣身上,明日给你们送来。”
木奶奶啐了一口,不满道:
“你打发叫花子呢,咱们这一家子大半夜的被惊醒,也是吓得够呛,500文就想打发,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要不银子你们也不用赔了,咱们直接去报官?”
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报官什么的,还真没这想法。
今天这事,不狠狠的讹诈这一家子一顿,指不定以后还会经常发生。
要知道,木传宗就是个二混子。
经常在外面跟其他小混混胡作非为不说,还偷鸡摸狗。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而木传宗却不这样认为。
光他们这一家,木传宗就不止来过五回。
以前家里穷得连耗子都不光顾,他来,即便被抓了个正着也没跟他计较。
而现在不同了,他们家现在多少有些存银,可不能让这家伙摸了去。
说什么这一次也得把他整痛,要不然老盯着他们这一家不放,算怎么回事?
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王氏见木老头和林温柔黑着一张脸,显然没有要拿银子的打算。
她不甘的吞了吞口水:
“一两银子,这是我全部的私房钱,再多就没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多讲讲,万一就节约了一两银子呢?
“不可能,少了二两银子不说。
几个孙子皮糙肉厚我倒不说啥,我家珍宝这么弱,又大冷的天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还被吓着了,指不定会生病。
二两银子,少了二两银子,这事儿没完。”
木奶奶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
王氏想吐血,这死老太婆是不是看着她银子说话的?
怎么不多不少,偏偏就是二两呢?
最后王氏在木老头恶狠狠的眼神下,只得答应给二两银子。
说是明天给,这大晚上的出来,身上也没带银子。
这点木奶奶也理解,于是便叮嘱木老头,明天就找他要银子。
至于王氏会不会把银子给木老头,那她就不管了。
木老头也答应了。
赔偿完后,王氏眼珠子一转,说道:
“银子我已经赔你们了,但你们把我家传宗打成这个样子,你们也得赔医药费吧!”
她想的是,要是能捞点回来那也行啊。
那知木奶奶的口水差点没吐到她脸上:
“我赔你个奶奶的腿儿,你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难道你家进贼了,你会好茶好饭的招待着,不打他?
我们没将他打死,算他命大了,还赔医药费,滚滚滚,少在这里啰里吧嗦的,影响大家睡觉。”
木奶奶一边说一边往外赶人,就像是在赶讨厌的苍蝇一般。
王氏也知道这银子是要不到的,只得悻悻的背着她儿子回去。
没办法,木锦城不愿意背,说他腰疼背不了。
她大儿子木传祖两口子都去了娘家,不在。
总不能让木老头背吧?
木传宗这会儿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让他走回去了。
所以,只得她背着。
木传宗个子要比王氏高一大截,虽然长得很瘦,那也是一个大男人,重量还是有的。
幸好王氏经常干活,力气也很大,半背半拖的还真把木传宗给背走了。
木六叔他们见事情解决了,也跟木奶奶他们告别回家。
见木老五想要说啥,木奶奶挥挥手:
“去去去,有啥明天再说,瞧把我家珍宝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宝啊,有没有吓着,奶奶今晚陪你睡。”
木珍珍想说不用,又害怕木奶奶担心睡不好,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天刚亮,木奶奶便起来梳洗好后,去了大房讨要银子。
木老头都还在睡觉,被吵起来,很无奈的自己垫付了二两银子。
昨夜回来,他们也困得不行,便回屋睡觉了。
至于银子的事情,他知道王氏不敢不给,也就没着急。
哪知道今天这么早,木奶奶便来要,他只得掏出自己的银子补上。
一会儿等王氏起来再问她要。
木奶奶捧着二两银子乐颠颠的回去了。
昨夜虽然这样一闹腾,倒还得了二两银子的补偿,倒也不亏。
留着等开春了,给珍宝买买两件好看的新衣服。
今天大家都没有出门,在家里收拾。
其实也没啥收拾的,木奶奶和桑秋然都是比较爱整洁的。
平时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现在只不过把犄角旮旯再打扫一遍就行了。
当然,这些事情不需要木珍珍来干。
她现在正坐在院子里扒拉那些石头呢。
木奶奶和桑秋然则是在准备过年要吃的东西。
往年家里穷,没吃的,今年就不同了,说什么也得过一个丰富的肥年。
突然,门外响起了车轱辘的声音。
木老五好奇的跑到院门外一看,顿时有些纳闷儿。
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样阔气的客人了?居然坐着马车而来。
马车停下后,从车上率先下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婆子。
婆子下来后,没有理会木老五,而是转身扶下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
妇人打扮的很贵气,气质出众,面容姣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木老五更加疑惑了:
“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