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醒仁听了面色略好一些,他也觉得张碧和王小六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张碧也解释:“学弟我们来晚了请你谅解,只怪我是个孝子、、、”毕竟海兰格她们没有损伤,他把哲泰母子两人的怒气也发出去了,是以没有深究张碧没有及时增援的事情,至于踢倒贝典他作为张碧的学弟是没有必要给他道歉的。
他把张碧拉到那个拿雄剑的少年的尸体旁说:“京城灭门的案子你可以结案了,就是这小子干的。”张碧看着那把雄剑面露喜色,王小六见了那把剑说我:“我的义弟你可惹上大麻烦了,这小子是八宝八卦门封道一唯一的儿子给杀了,你把他打残了只要活着了也好。”
张碧说:“小六你也有怕的时候,他连陆军总长的侄子都敢杀,别说是一名武林掌门人的儿子,你要是怕了我替我的学弟担着这件事,在者学弟抓到杀人犯应当受到政府的嘉奖。”
王小六把铁戟往砖地上一顿说:“我是怕事的人吗,只是封道一这个人怎么说那,到时候他找上门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谈了好一会玉皇阁的援军才随同穆及九等人把那些武林人士杀退,随后后外堂堂主边察向哲泰母女请安,哲泰诧异地问:“脱察他们那也背叛我了?”
外堂主边察也是全身伤痕他见到哲泰后跪倒大哭说:“阁主不是他们没有来支援而是他们都被一个拿金镖的青年射死了。”
哲泰听了大惊说:“他们都是玉皇阁的独当一面高手,再怎么连一只金镖都躲不开你们快带我去看。”他的部众抬着太师椅一同去了后院,众人也随着他去了后院。
夜色中后院那些死人比大殿还多鲜血把整个院心的泥土染成红色,在镖师和警察们的支援下,玉皇阁的援军终于把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打退,还有一部分被围在当院和他们对峙。
这时大雨已经停了在火把的照应下,哲泰自认为的几大高手横沉在院中,临死前也得到最高的礼遇每人的眉心或心口都插着一把黄缨金镖,那金镖也就两寸多长外形像一把长方形的小剑,却能楔入人的眉心大半可见用金镖者的腕力有多强手法有多准。哲泰所说的脱察就是那天清晨在天坛,主动向李醒仁投降的其中一名老者,哲泰把脱察的头托起来忍不住落泪。
哲泰接连受到打击又看到他最得力的部下尽数惨死,气得指着那些被围攻的武林英雄对他的部下说:“把他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李醒仁却站出来说:“慢着,他们只是胁从者,真正杀害的部下的就是这这些金镖的主人黄小霸。”
哲泰问他的小头目:“黄小霸在那里快说。”
小头目无奈地说:“他射杀了几名头领见我们的人太多就逃走了。”
李醒仁知道劝不动哲泰只得对那萨克达老太太说:“请你放走这些武林中人吧,你们元气大伤不易再结下更多的仇怨。”
老太太没有征求哲泰的意见对着她的部众说:“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她的部众们也知道玉皇阁谁当家,于是闪开一条通往后院的路。
李醒仁何等机智对着要走的武林中人说:“我奉劝你们回去以后就不要和黄小霸搅在一起,他是北方整个九省绿林的敌人也是玉皇阁的敌人,他还是杀死八宝八卦门公子的要犯,更是政府通缉的赏金要犯,你们要明白九省绿林厉害还是七省武林势力大,你们可以走了没有盘缠的可以去会友镖局去领钱,只要一张口就可以领到一百大洋。”然后伸手作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那些武林人士有的表示感谢向他拱手告别,有的还表示不服甩手走了。
王小六暗中佩服他这小子高明,把封道一儿子的死推给黄小霸,还让那些武林人士去他的镖局去领路费,这是表示他们镖局仗义在说他王小六也不在乎那些小钱。
那群武林人士走后他就想起什么对着小猴子大叫:“快去找小朱子还没看到他回来。”众人分开来找果然在死人堆里找了他,只见他眉心也插着一只金镖不同的是他的两指夹住了金镖的后柄,所以射进头颅的镖没有那么深,只是伤口流出的鲜血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中了毒。
李醒仁叫过小姬子把小朱子抬进大殿,拔镖止血解毒,只是小姬子是西医把金镖是拔去了,那金镖竟把他的额头的骨头穿了一个洞还好没有伤到大脑,只是不知道小朱子中的何毒。正当众人手足无措时老太太看着伤口已经溃烂说:“黄小霸这小子好恶毒竟拿化骨散浸泡金镖,幸亏我这里有独门解药。”说着让兰徽去她的卧房取了一个药箱子。
不一会兰徽把药箱子取来,老太太有一种气味很香的药水给小朱子清理伤口,刚开始擦去的是一些被腐蚀的烂肉,后来冒出鲜血老太太才松了一口气,并把一些黑色的药面洒在伤口上。
头上中镖的小朱子没有哼一声,只是面露感激地看着老太太没有说一声谢,老太太要走时小朱子说:“投了他(黄小霸)一刀不知中没。”而后就晕去了。这老太太暗中敬佩小朱子忠实,没有他去钟楼送信玉皇阁到现在也没有脱困。等小朱子再一次醒来,他把那枚金牌偷偷地交给了李醒仁,李醒仁对那枚红穗金牌很好奇所以也没急着想还给哲泰一家。
整个玉皇阁大局已定,哲泰算是领教了李醒仁的领导才能和顾文定的神勇,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张狂了,却还是对这群非他族类的人充满怨恨和嫉妒,为什么晚晴王朝就没有这么优秀的好男儿,他对海兰格恨意最深身为满洲格格为何爱上一个北洋军人,但他也听到女儿兰徽也要嫁给北洋军人他更是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也不知道对谁发泄。
他首先指着小猴子和李醒仁大骂:“你们两个小人竟敢暗算我,还有脸到我的玉皇阁来给我滚出去。”
李醒仁知道今晚上这些仇怨必须要有一个说法也要化解开,是以对穆及九说:“穆先生你领着玉皇阁的人一面负责外面的警戒,一面找地方把死人埋了,贝典你和小七负责前院,其它人等一侓退下。”于是小姬子和小苟子把小朱子抬到后面,海兰格也带着三位姐妹要走却被李醒仁拉住。
这时大殿里就剩下哲泰和他的母亲女儿兰徽,李醒仁海兰格和顾文定还有张碧和王小六。李醒仁对哲泰说:“协统大人你要认清形势,现在不是大清朝的时候是你们那些王爷说了算的时候,在天坛一战我很敬佩你的指挥能力,但是你要记住大清王朝已经灭亡了,你不要再对它抱任何幻想。”
哲泰大骂:“明明就是你们耍诈打断了我的腿,否则我们不会败的。”
李醒仁打断他的话说:“我敬你是英雄才打断你的腿,你要是乌金王之流斩断的就是你的头了。”
哲泰腿断了还是不服气说:“咱们再较量一番。”
李醒仁说:“没有必要争论这些现在还是民国,还是先看清你现在的处境吧,也许这几日你关在牢中不知道发生些什么,那我就先告诉你我被释放出陆军部的召遇。那日在法庭之上我还要感谢你直言不讳,指证我没有临阵脱逃才使我当庭释放。没想到刚出陆军部就遇到一伙神秘的人要杀我,领头的少年一把宝刀削段我和王小六两把钢刀,我和小六联手结果还是让他逃了,今天这把宝刀再一次出现了你看。”说着把王小六被砍得烂木似的铁戟拿给他看,只见铁戟上的创痕有数十道,横斜口不一样、受创深度不一样但可以肯定是一把薄刃兵器留下的。
王小六把封道一儿子的那把雄剑捡过来,对着那铁戟砍了一下溅起一团火花发出‘叮’的一声交响,在向雄剑看去剑刃上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而铁戟的杆上只是多了一道浅痕。王小六说:“这铁戟被砍得都是新剑痕把我没骗你,在京城能有这等宝刀乾隆宝刀只有那些皇族了,我和他两次交手你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哲泰听了一愣问:“此话怎么讲的?”
王小六说:“想必你也听说了昨天晚上京城发生三起灭门惨案,死的全是你们玉皇阁潜伏的人,还有三天前有一群蒙面黑衣人也是想把你们玉皇阁灭门,这三件事加起来就说明有一股很强的势力想取代你们玉皇阁,坐上北京整个青帮都统的位置上。结果他们无意间把我们联合在一起了。”
张碧作为高级警察当然认得哲泰他接着说:“想必射杀你手下的这些金镖你都听说过吧,这小子就是金镖黄天霸的曾孙黄小霸,他的手段你也看到了还号称北方七省的武林盟主。可是自从你进了大牢他都不在京城,大前天晚上他和所谓的七省武林联盟,把乌金王在太行山的大寨给挑了。而黄小霸可能两天一夜就从太行山腹地赶回京城,我的推断只有一个那就是手握宝刀的人和封道一的儿子,犯下京城三起命案,不用我说黄小霸是随着李英莲进了紫禁城,在小皇帝那里讨了官作也是为你们大清朝效力的,可是为何要和神秘的刀客对你们玉皇阁下手,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看重你们玉皇阁是一个聚宝盆,五年里聚敛了二百万大洋谁看着不动心,是以也不管亲情手足就对你们下手了,还有最重要一点控制玉皇阁就等于控制了紫禁城若干财政命脉,更接近紫禁城权利边缘。”
哲泰听了直晃头说:“不可能是这样,我对大清朝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海兰格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还是醒醒吧,难道当年身为正蓝旗统领的载勋我大伯不够忠心吗,还不是那些怕死的亲王们为了活命,把我大伯搬出去当了替死鬼,你的下场比我的大伯还要好一些至少现在还活着,至于你以后的造化吗?”
哲泰很生气地说:“你们四个轮番游说我不就是想到我的玉皇阁分一杯羹吗,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他的态度很是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醒仁好像知道哲泰会对他们这样翻脸是以提醒他说:“你可以无视你母亲和我们达成的协议,我们走以后你就有十足的把握守住玉皇阁,那个神秘的刀客少年和黄小霸随时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的精英已经丧尽和他们抗衡能有几分把握。还有你要问你的女儿你是怎么从军部监狱放出来的,那些王公大臣皇亲贵族没人管你,是我略用妙计使你出狱的,我也不用你感谢我谁让海兰格和兰徽是好姐妹那。”说着拉着海兰格往大殿外走。他已经把利害关系和哲泰掰扯明白了,至于玉皇阁以后的事情他们是不会管的。
至于张碧和王小六也想把哲泰一家杀死或软禁起来,达到控制玉皇阁的目的但是二人顾忌海兰格的面子,在者这样做有背他们的侠义形象是以忍住没有作声。
海兰格见到哲泰如此无情甩开李醒仁的手,走到哲泰面前说:“既然你不顾我和兰徽的姐妹情谊,那我也不用和你讲交情,我们救援你们玉皇阁两次又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总要给一些死去义士的安家费吧。”
李醒仁又重新拉住她的手说:“咱们不要了我家出得起这些银子。”海兰格还是不甘被李醒仁抱住往外拖。兰徽见了眼泪流的哗哗的,她知道父亲的脾气更了解海兰格的个性,她们的姐妹以后老死也不能往来了。
萨克达氏见到这个场景用满语质问哲泰,母子二人接着用满语吵了起来,老太太气盛又是比划又是指点儿子到后来哲泰无语了,萨克达氏又问哲泰几个问题,哲泰作出模棱两可的样子。
海兰格和兰徽都是满人却听不懂满语,从哲泰母子吵架的样子看哲泰对某些事还是做出了妥协。果然老太太说:“各位请慢走,从你们的表现看不像是设计要害我们,我们玉皇阁也不是不讲信义的地方,对于以前我对你们作出的承诺我先兑现一些,你就是把玉皇阁的股份分红让给你们一些,作为你们两次救援玉皇阁和救出哲泰的回报,李团长王镖主张署长你们以后就各占玉皇阁两层分红,以后我们四方共同掌管玉皇阁,你们要是觉得不妥还可以商量。”
李醒仁听了马上表示反对,他要是加入了青帮玉皇阁家里人非要把他清除家门不可,是以说:“你们的股份和分红我什么也不要,纯粹是为朋友帮忙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插言的。”说完转身面向另一边。
老太太接着说:“人各有志李团长老妇也不强求你,你对我们的恩情日后在算,至于李团长不要的股份就转给顾营长,你们看如何?”
顾文定也想推脱不要,但是海兰格的大眼睛瞟了一眼兰徽,老顾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就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太太又说:“张署长你是警界要人,你看这偌大的北京城咱们是怎样管理,是南北城分管还是向原来一样管理?”
张碧说:“太太和协统大人这五年把京城治理的很好,还按照你的意图去管理,至于你们的各堂口人手不够就从会友镖局和我们的警署抽调人补充,我们的人经验不足愿意充当副手。”张碧也知道他们完全能夺取北京南城的所有权,这样也许就招到原来各堂口的不服,再说南北城各堂口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还是统一管理为好。
老太太听了张碧的回答还算满意又说:“至于兰徽和顾营长的婚事,因为她爹有伤在身再加上玉皇阁召遇大难,我想往后搁置一阵有时间再议,不知顾营长意下如何?”
李醒仁等都以为所有的事因为哲泰的反对而前功尽弃了,没想到萨克达氏老太太看得远,把这事办的还算圆满。顾文定听了也点头同意。于是经过商议王小六把整个京城近一半的镖师都安排到玉皇阁门下,随着各省铁路的贯通镖师行业惨淡,王小六他们也是勉强度日正好玉皇阁的部众经过三次不同的战争,折损好些部众正好得以补充,还有乌石没有战死的还有十多个人也留在玉皇阁里。
玉皇阁重新组阁当然需要排个座次,就像水泊梁山的英雄要排座次总有当家主事的,当然哲泰还当玉皇阁的大哥,张碧是警察警察的署长面子足作了二哥,王小六镖局出身人脉广作三哥,顾文定岁数小最能打只得作四哥,本来哲泰想让穆及九作副手却被回绝了。至于玉皇阁还有什么机密大事哲泰暂时还不能和他们说。
张碧取下封道一儿子的长剑上报局长,灭门惨案就可以结案了,至于封道一的儿子王小六当然要管,连夜弄了一口棺材装殓租了一辆马车,把这小子直接送到雄州。
等到众人忙得差不多时天已经方亮,李醒仁留下小姬子带着二小将准备回景山休息,顾文定也要跟着走却被王小六留下来说;:“你就是玉皇阁未来的四当家的了,你当然要留下来。”而后小声对他说:“找时间把兰徽给睡了哲泰就不赶你走了。”
顾文定说:“可是我离开军队一个礼拜了,我还要回去报到那。”
李醒仁说:“你没有请假就外出早就让游自学除名了,安生当你的四当家的比营长还自在。”说实在的顾文定爱和李醒仁混,他自从看上兰徽后就没打算回部队。
这时穆及九忙完后院的事情来找李醒仁语气中略带恳求:“李团长你那么些难办的事情都难不倒你,就不能为我的徒弟刘世流出回头,老朽现在身无长物只好舍下这一张老脸了。”说着就要给他跪下。
王小六一听刘世流这名字就说:“没想到这小子命大还没死,老天都应当留下这样人的性命让他们替天行道,他关在那里?”
李醒仁说:“还是京师第二监狱,只是他偷了袁项城表弟张振芳督军的家就有些难办。”
穆及九说:“刘世流是我们无极门最优秀的传人,他要是死了有很多江湖绝技就失传了,尤其是销器机关术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他听张碧和王小六都说刘世流是侠盗不由得有了恻隐之心说:“那今天下午我再去军部找我的老师长一趟,至于能成与否就看他的造化了。”
穆及九听了也是十分感激他知道李醒仁的能力于是说:“那就麻烦李团长了老朽门中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我就现在回家了有几个受伤的还要你们多多照应,假如刘世流能活着出来就让他跟着你们吧,我看出来你们才是国家栋梁之才。”说着也没和哲泰的母亲告别带着他的弟子和门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