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他往昔未曾归返木叶,偏在此三代火影仙逝,木叶戒备森严之际重返?只因他欲向木叶高层传递一讯,告知我尚存于世,昔日之约依旧有效!”
佐助痛苦地抱头,摇头如捣蒜。他不愿深思凌所言,亦不愿面对心中崩塌的信念!
“鼬为掩盖真相,竟欲杀我灭口。盖因他知我必会将真相告之于你,方才那一招天照已足以证明此点!”
“住口!住口!我不信!绝不信你所言!”佐助嘶吼,口中喊着不信,泪珠却不住滚落脸颊。
“你已动摇,是吗?”凌耸肩,恶意的目光中嘴角微扬,神秘的万花筒写轮眼紧紧盯着佐助,“好好回想吧,那些尘封的记忆,你不愿接受的记忆……”
恨意的种子已然播下,只待它生根发芽!
鼬,你以为万事皆在掌控中,以为我会轻视佐助之力而遭天照之袭!诚然,你的计谋得逞,然而你未知我右眼的秘密!为佐助,你弃众多生命于不顾,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我不会让你如意,既然佐助是你心中至重,那我便将他推向世界的对立,让你永无宁日!
双拳紧握,咯吱作响,凌不再理会心神不定的佐助,径直离室,关门之际,他并未错过佐助眼角不断滑落的晶莹泪珠。
“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凌离去后,佐助抱头痛哭失声,爱与恨,两种对立的情感充斥他的思绪。门外,凌闻声后,终露邪魅微笑,心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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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凌向佐助揭示宇智波一族的真相后,佐助便一直留在屋内,未曾外出。别说进食,就连门口的水也未沾一口,直至两日后,他才步履蹒跚地从那间空气浑浊的房间中走出。
雨隐村的廊台上,凌静静注视着佐助扶着栏杆,颤抖的步伐一步步靠近自己。
实际上,凌对佐助颇有好感,怜悯他过去的遭遇,但鼬的算计让凌无法视若无睹!明明答应了鼬的请求,却用天照欲置他于死地,若无回溯,他早已被天照焚烧殆尽。
更何况,木叶无论何种理由,都无法抹去屠戮宇智波一族的事实,正因这次屠杀,凌才决心弑兄,因此在关注斑的动向之余,他乐意看到有人教训木叶,而佐助便是这个人!
不需结印即可施展忍术,卓越的体术与速度,还能使用空间结界术,若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更可运用天照与须佐能乎。加之三年来三代火影与凌的悉心教导,如此佐助,木叶中谁能有十足把握战胜他?包括卡卡西与自来也!
“想通了吗?”见佐助踉跄走近,凌淡然开口,目光仔细打量佐助的眼眸。
“……”佐助沉默,低头不语,呼吸平稳悠长。
“看来是想通了。”凌轻轻侧首审视片刻,转身走向廊台边缘,凝视脚下雨隐村,不再言语。
佐助微微抬头,瞥了眼凌的背影,双目渐显愤恨之情,“你既然早知真相,为何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看着你赴木叶送死?”凌语气飘忽。佐助闻言一怔,转过脸不再说话。
他并非愚者,凌所言确是无法反驳的可能性。若是三年前那个不知思考为何物的自己得知真相,必然如凌所言,不顾一切地报复木叶,结局只能是囚禁于不见天日的牢狱,或被秘密处决,别无他选。
“那之前呢?”佐助追问,“我与白及君麻吕离开土之国时,你为何不说这些?!”
“……为何要说?”凌微微沉吟,反问道,“即便告诉你,你未必会信,若信了,自不会再去杀鼬,你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宽恕鼬,但你无权代表那些被杀的宇智波族人宽恕鼬。”
佐助闻言愕然,无奈地低下头。
凌所言不假,鼬为和平与佐助付出了太多,但无法否认他确实杀害了父母,背叛了宇智波一族,最终得益者唯有佐助自己,他又有什么立场替那些被杀的宇智波族人原谅鼬呢?在这方面,凌最有发言权,因他是此事的受害者,而佐助虽痛苦,却非鼬的主观意愿,鼬的初衷是保护佐助,而非凌。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感受佐助的痛苦与懊悔,凌转身,猩红的双眸静静望着佐助,等待他的答复。
佐助一愣,一时对凌的问题感到不可思议,随即咆哮:“当然是向木叶复仇!我要将鼬承受的痛苦,全部还给木叶!!”
“是吗……”凌无所谓地应声,看着佐助,“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只是在此之前,我需确认一事。”
瞬间,凌的双目异变,三勾玉融合成手里剑上的雪花符文,佐助在凌的眼神中略显呆滞,但双眼本能地反击,六芒星图案清晰显现。
“果然,杀鼬之痛让你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凌点头,双目恢复为三勾玉形态,“既然如此,此物你应一看。”
说罢,不顾佐助的反应,径直沿阶梯下到廊台。佐助愣愣地看着凌半晌,随后跟随其步伐。
......
曲折的通道,凌引领佐助进入一间隐蔽的地下室。推开门,未见室内之物,先闻“滴滴”声的仪器运转声。
“凌大人?”屋内,闻声停下手头工作的身影迎向凌,躬身问候,正是白。
“嗯。”凌点头,望向远处的仪器,问白:“如何?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