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特当年可谓是风采照人,少年的锐气,蓬勃的野心,及傲人的家世,他就像是耀眼的玫瑰,难以忽视。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精神力暴乱的威胁,伊维特不得不嫁给一只雄虫。
出色的家世和美貌让伊维特自信,即使嫁给了雄虫,他也一定逃脱出所谓雌虫的“宿命”,他一定会活得很好。
可一旦露出了胆怯,便是失败的开始。
那只知节懂礼的雄虫很快就腻了这朵耀眼的玫瑰,开始不断地纳雌侍,隔三差五就有新欢。也就因为伊维特显赫的家世撑腰,才不至于让那只雄虫连安抚期都不来他的房间。
伊维特失望透顶,认清现实,他也不是什么只会求爱的天真雌虫,大家族的教育充满着厮杀,怎么会被情爱阻挡住步伐?
事情的转折点,是塞德里克出生的那一年,亨利的一位雌侍陷害伊维特杀害了他的虫崽,迫使他流产。
亨利那时极为宠爱那位雌侍,一气之下,便反对伊维特去军部上班,以此作为报复。
伊维特就是在那时,被折断了荣耀和抱负。也是在那时,他在绝望中,怀上了亨利的孩子。
自此以后,伊维特接过家族的事务,打理公司。
他将塞德里克保护得很好,不再对亨利有任何期待,双方就是提供钱财和安抚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亨利的家族落魄,他无奈搬入帕克家。
伊维特就这样处在一个混乱的环境中,雄主不爱,雌侍勾心斗角,雌侍的雌崽们算计窥伺。
阿德拉就是其中一个算计窥觎伊维特家产的虫崽,他嫉妒塞德里克生来什么都有,他认为帕克家理应也该有他的一份家产。
伊维特平静的生活被一群“苍蝇”围绕着,像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当年的玫瑰,深陷泥潭,风采不再。他就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样,越挣扎,越会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这种困境,也就越痛苦。
在一片静默中,乔望渐渐看懂了塞德里克的内心。
他这是在替自己的雌父感到不值,又是在害怕成为自己过成自己雌父的那副样子。
乔望看着塞德里克,眼中多了不知名的情绪,他轻轻搂过雌虫,手在对方的脊背上游动,似乎是想分担对方的害怕:“我会好好爱你,你不会变成这样的,塞德里克。”
“我会把我能做的最好的,都给你。”
“我只会有你。”
乔望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扣住了塞德里克的手,慢慢的移到了对方的心脏处。
那颗心脏,鲜活地跳动着。
“砰——”
“砰——”
“砰——”
像是装了整个世界,自由朝气。
乔望看着塞德里克的眼睛,认真道:“我永远支持你忠于自己的内心。”
不管是在战场中做最骁勇的战士,还是在指挥台中做敏锐的指挥官,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只要塞德里克想做,乔望便会支持他。
乔望一开始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他。
塞德里克的睫毛颤了颤,妖冶的眼眸竟多出了几分清澈澄明:“忠于我自己?”
乔望:“忠于你自己。”
塞德里克心下一动,狠狠地抱住了乔望。他想,他果然是最喜欢这只雄虫了。
而乔望的眼眸中再次有了不知名的情绪,同样抱紧了怀里的雌虫。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冷漠淡然,对这个世界保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里面的虫族都该有自己的宿命,不是他一个外来者可以改变的。
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并没有归属感。
但是怀里雌虫的温度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乔望那,乔望清晰的感受到了雌虫的喜怒哀乐,感受到了自己是真真实实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他在乎的伴侣。
在蓝星死亡后,穿越了无数个位面,乔望终于再一次地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他想,自己那对爱哭的爸妈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这一次他们的宝贝孩子不再是独身一人了。
屋里的暖灯微弱,一对人抱着,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他们仿佛是世间最相配的伴侣,注定要携手余生。
那天过后,乔望找上了温知墨。和以往不同,乔望不是过来打发无聊的,而是问起了对方的工作。
事实上,乔望是知道温知墨在做什么的。只是他认为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自己一个门外汉,问了也不一定能听得懂,所以本就是兴趣乏乏,更是懒得问。
温知墨觉得稀奇,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对他的事感兴趣了:“怎么想起来要问这些?”
乔望也不弯弯绕绕,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虫族社会畸形的原因之一,是雌虫的精神力问题。雌虫必须依靠雄虫安抚,否则会出现精神暴乱,这也就导致了雄虫有恃无恐,欺压雌虫成性。
雌虫不是没有想过方法来摆脱雄虫的压制,比如抑制剂就是其中产物之一。
但是目前市面上的抑制剂昂贵,且作用有限,雌虫还是非常地依赖雄虫。
而乔望也隐约知道温知墨的研究是和这方面有关的,他也想参与到这个研究之中。
温知墨听完一愣,虽然自己平时也没有对这个老乡有过多的隐瞒,但是对方从来没有进过自己的研究室,仅仅是凭借着房中的蛛丝马迹具猜出了研究的方向。
他感慨,乔望的敏锐力真强。
温知墨笑了笑:“你想以什么身份参与进来?”
既然要参与研究,就要干活,总不能是进去给温知墨加油鼓劲的。但乔望既不是医学者,也是什么做生物、化学科研的,他进来能做什么?
乔望弯了弯眼:“你会需要我的。”
他保证。
温知墨微微歪了歪头,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