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位属水,阴煞克阳蛊!”其余众神恍然,“但其他方位……”
话音未落,离位的青铜树又突然喷.射出.火焰。
周川显然猝不及防,翻身躲避之际,腰带在高温下开始卷曲。
张衡的桃木剑挥出的一刹,直接劈开了眼前的火网。
“撤!大家快撤!”
恍然间,周川触碰到怀中温凉的兵符。
想起曾看见的骊山兵符的传说,听闻此兵符,可调动骊山兵,不知道,眼下调不调得动骊山阴兵?
城隍印微微一闪,一段细密的符文汇入周川的脑海。
按照城隍印的指示,周川催动兵符。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青铜甲士破土而出。
这些阴兵手持戈矛,与仅存的三两个干尸厮杀起来。
可以说,成功为周川他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城隍,他们三个怎么办?”
平等王朝被定住的那三人抬了抬下巴。
周川蹙了蹙眉梢,“先拎走。”
待所有人撤出地宫后,周川纵身准备跟上去。
谁料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镜子一闪,刺得他下意识抬手挡住了那强光。
镜面泛起涟漪,里面一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伸手触碰镜框。
周川感觉神力不受控制地涌向镜面,城隍印竟有脱手而出的趋势。
“靠了!你是什么人?还想夺我神位不成!”
说话间,周川的双眸蓦地绽出金光,强大的精神力反扑,镜子中的男子面上突然露出惊愕神色。
见对方似乎没什么攻击力,周川又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究竟是谁?”
说完这话,他的识海翻涌,无数记忆碎片随之浮现,焚书坑儒的烈焰、修建长城的血泪、还有……
自己跪在咸阳宫接旨时的画面?
这是搞哪一出?
我难不成还是什么转世?
但我现在不是城隍吗?
“孤乃嬴政,是你,也不是你。”镜中人突然微笑,面容与周川逐渐重合,虚影又逐渐在镜中消散。
最后镜面上显现的,独独一个周川低头思量。
啥东西?
是我也不是我?
可拉倒吧,糊弄鬼呢?
【检测到宿主身边存在往生镜,可免费获取并炼化。】
免费的?
周川大抵是只听见了这么三个关键字。
可环视四周,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在了眼前这面镜子上,
城隍印,是这个?
【是。】
“那就带走!”
“**这是干什么呢?”
“就是,咋还搬上镜子了?难道是看上这古董了?”
“没准儿,不过这镜子要是弄出去,是不是得上交国家啊?毕竟是在古代地宫里面挖出来的。”
“屁话,**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这镜子对**有用呢。”
不少网友对周川此举颇为不解,险些在直播间里撕起来。
周川掌心城隍印猛地发烫,镜面泛起血色涟漪。
他正要将其收入杂货铺,镜中突然伸出一道锁链。
“沃特发啊!”
乃乃的!老子不要了,不要了行了吧!
先保小命。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万一被拉进去出不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轰隆!
眼前的出口,石壁松动,给周川的感觉就是下一秒就得崩塌堵住。
他急了。
瞬间急了!
玛德!
刚才就不应该停在那。
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以后便宜的,不消耗功德点数的东西,他一概不要了!
“城隍印!快快带我离开这啊!”
……
破晓时分,他径直摔在松软草地上。
翻身坐起时,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当时进山的岔路口。
“周川,你怎么样?”白华冲上来,半跪在地上检查着周川魏身,“刚才吓死我了,那洞口突然开始坍塌,我以为你出不来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城隍印在手,要是他狠下心来兑换更强大的宝器,把这地宫通体毁了都不成问题。
他反手抹掉嘴角的血渍,起身看向秦广王他们那边,“那三人呢,现在怎么样?”
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胖子干呕声。
那三人正被平等王用镇魂符压着跪在泥地里,黄毛后颈还插着半截桃木剑,身上的青丝倒是没有了,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周、周神仙……”
胖子哆嗦着捧出手机,“我们真没说谎!您看转账记录……”
他屏幕上显示三天前到账的五十万定金,付款方是空白头像,备注只有“骊山秦陵”四个字。
“就是啊,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了,您就放了我们吧。”
周川眉梢轻挑,忽的意识到什么,“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困住你们?”
这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疑惑倒是不假。
怎么像是不记得方才发生的事了?
“你们刚才分明……”
在白华说完这话之前,周川便率先开口打断。
“你们应该是被什么人骗了,从进入地宫那刻起,你们就是活饵。”
“那、那怎么办?”
“神仙大老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你们先起身,跪在这像什么话。”周川袖袍一挥,直接将三人托起。
直播间网友见此情状,瞬间炸了锅了!
“看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咋?”
“酸了!我也想被**用神力托起。”
“想去吧,想象是自由的。”
天边隐隐浮现一层鱼肚白,十殿以及其他判官阴司等齐刷刷望向周川,“阴神不宜现世过久。”
是了,他们即便是等阶更高的阴神,也不能打破阴阳两界的规矩。
他有城隍印在手,倒是阴阳皆可存。
想罢,手中的城隍印随即浮起赤金符诏,“诸君,请归位。”
刹那间,十余道虚影化作金光没入印中。
白华看着突然清静的四周,倒是有几分不适应。
“周川,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周川没有回应,反倒是那小胖子嘿嘿笑着上前,“我们三个在附近的一个村子落脚,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一起?”
骊山北麓,茱萸村。
距离秦岭仅有二十公里路。
五人出了山,抬头看向远处,隐约可见村落的轮廓。
村口老槐树上挂满了褪色的平安符,随风发出铜铃般的脆响。
晾晒的辣椒串更是红得刺眼。
“这村子看上去不错啊。”
“可不,我们来的这几日,村民待我们那是极好的,个个热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