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郁嘉赐那边的情况,妮可跳下台面走到傅司庭身边。
“我想过一万种可能,但没想过周斯城会自杀,现在该如何处理?”
傅司庭垂眸凝望了会儿,“等警察过来,交给警察处理。”
傅司庭没有走,妮可和安助理自然也不会离开。
他们默默地站在傅司庭身后,等着警方的到来。
星河湾。
姜梨一早就打开了电视,发布会现场会有第一时间的报道,她得一直观察着那边的动静方能安心。
但看到后面,发现因为周斯城的开枪,导致现场一片暴乱后,姜梨便在沙发上怎么也坐不住了。
她急忙穿上衣服,朝着厨房唤道:“欣欣,孩子们你帮忙照顾下,我去找傅司庭!”
听到姜梨的话,许欣欣拿着锅铲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只是姜梨离开的速度太快,她看到的也只是姜梨留下的一抹背影而已。
姜梨给傅司庭拨去电话,但电话却无人接通。
妮可没接,安助理也没接,姜梨只能着急的给姜朔打电话,让他查找傅司庭所在的地方。
得到地址后,姜梨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然而酒店门口,已经被媒体以及警方给围得水泄不通。
姜梨想要冲进里面,但却被警察拦在门口。
“女士,案发现场,你不能进去。”
姜梨心口一震,“什么案发现场?!里面是有人出事了吗??”
警察:“有伤亡,所以不能进去。”
姜梨倏地抓紧警戒线,“傅司庭在里面!他……”
“让让!都让让!!”
忽然,酒店门口出现几名医护人员。
他们抬着两架担架,将盖着白布的遗体从里面抬出。
姜梨被迫后退,脸色煞白的望着从她面前被抬过的身躯,忽然,一阵风吹过,白布被掀起一角。
看到里面所躺着的人的容貌,姜梨双腿忽的一软,往后踉跄了两步。
她怔怔的望着被抬上救护车的遗体,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E.S的傅总出来了!!”
“傅总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姜梨闻声,朝着酒店门口看去,傅司庭在安助理以及妮可还有一众的保镖拥护下出来。
在他们身后的,还有被警察铐上了手铐的郁嘉赐。
她身上沾着不少血,神情恍惚的被推着走出。
姜梨连忙穿过人群,快步走到傅司庭面前。
然而看到姜梨的出现,傅司庭俊隽的眉眼倏地沉了下来。
他抓住姜梨的手腕,带着她走到一旁,厉声质问:“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之前你在里面?!”
“没有……”
姜梨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吗?我看到电视的直播了,听到枪响声才赶过来的,你没事吗??”
闻言,傅司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走,回家再说。”
姜梨看了眼那边的警察,但傅司庭没说什么,她也没有多问,将车钥匙给了安助理,而她则跟着傅司庭坐进了车里。
回到星河湾后,姜梨紧跟着傅司庭走进客厅里。
然而客厅里,许欣欣和姜朔,以及两个孩子都坐在沙发上,回看着今天早上的直播画面。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们这才齐刷刷的回过头看向姜梨。
周侑初连忙跳下沙发,双腿飞快的冲到姜梨面前急声问道:“妈咪,他……他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
姜梨望着周侑初眼中担忧,揉了揉她脑袋道:“很多事情,我也还不清楚,坐下来听你爸爸说吧。”
周侑初被姜梨牵着走到沙发上重新入座,傅司庭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走到沙发上坐下,将今天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
听到周斯城开枪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周侑初的眼眸中瞬间滚落下泪水。
眼泪滴在她小小的手背上,冰凉的感觉,让她低垂下头朝着泪珠看去。
周迟也瞥着周侑初紧抿着小唇的模样,黑眸看着虽然平淡,但一眼也能看出他从中蕴着的心疼。
“虽然周斯城做的事情很冷血无情,但毕竟跟我们都相识了一场,他突然这么离开,还真让人感觉有些唏嘘……”
许欣欣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姜朔看向傅司庭,“如果今天郁嘉赐不出现,估计周斯城还会跟你们反抗一下,到底,他还算是个孝子。”
许欣欣:“这种情况,他就算想要反抗,也反抗不到哪里去吧?他看重的人全都叛变了,当时就他孤身一人……”
“他作恶多端,今天也算是彻底遭受到报应了。”
低着头的周侑初忽然抬头道:“他今天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也是他活该,他要是手上没有沾那么多的血,或许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我不想听了,我要上楼了。”
周侑初跳下沙发上往楼上冲去,周迟也欲要跟上,姜梨连忙抓住他的小手。
“小也,别去了。”
周迟也看向姜梨,姜梨望着周侑初的背影道:“她和周斯城的感情最为深厚,现在周斯城离开了,对她来说也是种打击。
她需要去想清楚周斯城的好与坏,这是她的成长,没人能帮得了她。”
周迟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客厅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沉重。
这一切,开始的荒唐,结束的突然。
在他们身边那么长时间的周斯城,说死就死了,到底还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时间如梭,到头来看向之前,他虽双手沾满鲜血,但也依旧是个没有得到过亲情温暖的可怜人。
……
周斯城在死后的第三天被下葬。
傅司庭买了关系,让郁嘉赐亲手下葬了周斯越。
墓碑上,周斯城这三个字荡然无存,唯有郁偃二字。
熟悉却又陌生的字眼,好似他从未在任何人生命中出现过,却又将他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姜梨带着白菊,迎着小雨走到墓碑前,将白菊放下。
她望着周斯城的遗照,唇边扯出一抹弧度。
“周斯城……不,应该得叫你郁偃……这最后一面,或许我不该来看望你。
但毕竟,你照顾了我和孩子们五年的时间,这一面,就当做是人情,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