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月听到这番话后,已经无语。
“爱她?亏你说得出口,若是你爱她,怎会舍得害她性命?”
岳晓珊大婚在即却被算计结冥婚,这横看竖看都不可能是爱。
罗飒听了拳头紧握,就想要骂骂咧咧,罗夫人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
这里轮不到她们娘俩指手画脚,默默听着不添乱就行。
宋竹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害她性命,我只是想娶她为妻,我最多只带走她的一魂三魄。”
他只是想带着这魂魄,与自己去地下相守。
等到她百年归天的时候,与她一起投胎转世,下辈子成为命定的夫妻。
姜皎月冷哼,“冠冕堂皇!不管是活着成亲还是死后冥婚,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可你做了什么?”
宋竹托梦给老母亲,她让岳晓珊和自己结了冥婚。
不仅如此,他入梦的时候,幻化出的样子还是岳晓珊想象出来的,根本不敢用自己的真面目。
“我,我只是怕吓到她罢了”到了此时此刻,他仍然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心虚和卑鄙。
岳晓珊皱着眉头,“宋竹,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死了?”
“你娘不是说这些天你身体不适,所以没来么?”
宋母和宋竹,都在岳家当差,二人一个是府中的小管事,一人是岳晓珊哥哥的长随和书童。
因为是很小的时候就来,岳夫人将他们视作半个亲人。
吃穿用度上,宋竹如同半个主子,甚至还额外有下人伺候。
他们万万没想到,害岳晓珊的会是这母子俩。
“你还有脸问,我儿子为你殉情,你也该死!你就应该陪着他!”宋母此时骂骂咧咧。
岳晓珊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但很快她就想起来。
七天之前,宋竹曾经坦露心意,她毫不留情拒绝。
当时宋竹就威胁她,若是不答应,他就会跳进湖中,为了不给对方有其他的念想,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之后她还询问过宋母,宋母说自家儿子回家了。
姜皎月此时开口,“你走后,他就跳湖了,死后仍然不甘心,才会托梦给母亲,偷偷跟你结了冥婚。”
“卑鄙,无耻!”岳晓珊气得都忘了什么叫做矜持。
“不过,他当时没有死。”
水太浅他没有被淹死,爬出水塘后,他心中的怨气和不满更深。
觉得岳晓珊就是嫌贫爱富,看不起他才不愿意嫁给他。
他回到府中,在岳晓珊的凉粥里动了手脚,想要毒死岳晓珊,可她那会儿正好想起与罗飒有约。
送来的凉粥她便没有喝,便给另一个婢女,让她自行处置。
此婢女心中爱慕宋竹,她准备了其他的点心和这个粥送去给宋竹。
他和婢女喝了粥,一起死在院中,宋母发现后悲痛欲绝,随后她做出这婢女偷窃主家物品逃离的假象。
并借口自家儿子受寒着凉回家休养。
“你.......你这是自作自受,殉情?我女儿与你非亲非故,何来殉情之说。”
岳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宋竹打得魂飞魄散。
宋母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我儿子与大小姐青梅竹马,对她更是一片痴情,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将宋竹当成半个儿子看待吗?”
“让我儿娶了她怎么就不行了?你还说我与你情同姐妹呢!”
岳夫人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们......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皎月目睹了这母子俩的贪得无厌,她冷哼。
“岳家给你们莫大的尊重,但这不是你们蹬鼻子上脸的理由。”
不要陷入自证陷阱。
宋家母子俩本就是下人,给与他们体面,是看在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份上。
但他们不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且别人不给反而倒打一耙责怪别人,他们有什么资格。
岳夫人猛地回神,“我看错你们了,养了两只白眼狼!”
“大师,求您斩断这段阴缘。”
宋竹一听,顿时就慌了,“不可以,珊珊是我的妻子,谁也抢不走!”
说着他竟然还想要勾魂,被姜皎月一巴掌拍在地上。
紧接着收入一块小小的木牌之中,随后被一张符纸包裹得严严实实。
“冥顽不灵,去地府的油锅里,好好冷静冷静吧!”
宋竹为了一己私欲,害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那婢女的魂魄在底下等着他呢。
“儿啊!”
看着木牌消失在漩涡处,宋母痛苦大喊,哭声被岳夫人巴掌声被抽停。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允许你哇哇乱叫!”
“来人,打断她一条腿扔出府。”
要不是卖身契早就还给了宋母,她直接想丢给人牙子,远远发卖。
宋母慌了,儿子没了,她后半生也没了着落。
“夫人,老奴........”
她立刻就想要假装认错,博取同情,但岳夫人早已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堵住她的嘴巴扔出去!”
这儿平静下来后,岳夫人努力稳住身形,刚才,他们好像见到鬼了。
深吸一口气,她带着夫君女儿一块冲姜皎月道谢。
“大师,今日多亏有你。”
“不客气,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事情了,我也该回去了。”
平日这个时候,她已经炼化功德结束,准备进入梦乡。
岳夫人下意识想挽留,但立刻想到了什么,立刻让下人送来银钱。
姜皎月取走六两银子后,便离开了岳家。
“管家,回府。”
马车缓缓朝着卫府而去,中途车帘被风吹开的时候,巷子里的楚楠骄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她愣了一下,“这么晚了,这死丫头竟还没有回府?”
但下一秒,她的眼中便浮现出恶毒的神色。
楚楠骄回到姜家,王氏立刻命人给她准备宵夜。
“怎地这么晚才回来,铺子里的事情再忙,也要保重身体才行!”
楚楠骄可不是忙着处理铺子的事情,只是有些闷,找人舒缓一时间忘乎所以罢了。
“母亲放心,我心中有数,对了,回来的路上,你猜我看到谁了?”
王氏兴致缺缺,“谁?”